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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26 14:52:13
第391章四个角度的视频
两人聊着天，津津有味地吃青花椒酸菜鱼。
到了上午上班时间，在长青城关派出所民警陪同下，他们找到了杨家政。
杨家政白白胖胖，和相片中的杨为民极为神似。他见到派出所民警也不拘束。发了烟后，他笑呵呵地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还专门跑一趟，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到派出所来。”
派出所民警聊了一些杂事后，江克扬很自然地接过话题，道：“老杨，有个小问题，5月27日上午9点17分，杨为民是不是给你打了电话？”
杨家政拿出手机，翻了翻，道：“嗯，有一个电话，是老大打过来的。”
江克扬道：“杨为民是老大？”
杨家政道：“是啊，为民是大儿子。是他给我打的电话。”
江克扬追问道：“是杨为民打的电话？”
杨家政道：“确实是为民打的。”
江克扬道：“你们聊的啥事？”
杨家政道：“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我要盖房子，准备修成什么样式。这是我们家的大事，这一段时间打电话，我们都谈这事。”
江克扬笑道：“杨为民本来就是搞建筑的，有他把关，房子应该盖得很气派。”
杨家政道：“老大拿了图纸过来，说是要按照图纸来盖。我们商量好，老大为民出材料，老二出力，我出工钱。”
江克扬道：“5月27日上午，你们父子俩通电话，杨为民喝醉酒没有？”
杨家政道：“大清早，哪个喝酒哟，我家老大从来没有在早上喝酒的习惯。你们今天过来，就是问这个电话吗？杨为民是不是出事了，你们要给我说。”
江克扬含糊地道：“没事，就是了解下情况。”
通过与杨家政见面，获得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杨为民在5月27日上午9点17分还与父亲有过通话。
侯大利和江克扬返回刑警新楼不久，马小兵和袁来安带回金色酒吧在5月25、5月26日、5月27日和5月28日的视频。
送回重案一组后，他们又去调取杨为民5月26日晚餐视频和居家附近的视频。
金色酒吧位于金色天街，两者都冠以金色名字，但是两者并不是一家人。
金色酒吧属于新琪公司旗下，金色天街则是金家的产业。
5月26日当晚10点的视频。
分为四个角度，基本上覆盖了酒吧各个方位。
第一个角度的视频正对舞台方向，舞台上一个女人穿着吊带和短裙，大声喊：“are you ready”，随着音乐响起，舞台两边射出五彩纸条，灯光闪烁起来，形成了能让肾上腺素上升的特殊氛围。
看见台上领舞的女子，侯大利立刻瞪大了眼睛。那女子正是吴煜案中的重要人物肖霄。在吴煜案里，肖霄始终作为一名受害者出现，总是一幅怯生生模样，说话时还爱流眼泪。此刻站在舞台上，肖霄身穿小吊带，裙子刚刚包住屁股，身材火辣，表情狂野，非常潮流，与当日形象有着巨大反差。
两曲舞罢，肖霄离开舞台。
第二个角度的视频正对大厅，在10点31分，二建老板邱宏兵和五个男子走进酒吧，杨为民应该是熟客，走到最前面，不断跟人打招呼，带着邱宏兵等人来到舞台对面的一个大卡座。等到他们坐下约十分钟左右，半小时前还在舞台热舞的肖霄出现在监控视频。肖霄已经去掉热辣装扮，换上寻常的体恤和牛仔裤，坐在邱宏兵身边。
从神态上来看，肖霄和邱宏兵应该非常亲密。肖霄身体紧靠邱宏兵，不时还将头靠在邱宏兵肩膀上，一幅小鸟依人的模样。邱宏兵左手搂着肖霄的腰，不时上下抚摸。一起喝酒的男人们对邱宏兵和肖霄的动作熟视无睹，说说笑笑，互相敬酒，好不热闹。
肖霄在吴煜案中有着极为特殊的作用，与其周旋的男人们都没有好下场，李友青惹上一堆麻烦，吴煜横死街头，施文强难逃一死。从证据上无法锁定肖霄，但是侯大利从内心深处对肖霄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快进视频，从这个角度的视频能看到在凌晨一点左右，邱宏兵等人这才离开卡座。
从视频来看，六个男子中有一人没有喝酒。
第三个角度的视频正对前往卫生间的通道。
在11点40分时，邱宏兵和肖霄一起到卫生间。走道灯光相对昏暗，肖霄抱住了邱宏兵。两人靠在墙角接吻，非常投入，身边走过数人都没有干扰他们。随后，两人分别进入了卫生间，邱宏兵出来后，在墙角站了一会儿，等到肖霄出来，两人搂搂抱抱走回卡座。
12点23分时，杨为民出现在通道上，站在通道上打了一个电话。
第四个角度的视频是在大门口。
进门之时，时间在10点31分，杨为民走到最前面，邱宏兵被诸人簇拥。
离开之时，凌晨1点22分，未喝酒那人走到最前后，其他的人都明显带有醉意，走路不稳，东倒西歪。肖霄搀扶着邱宏兵，站在酒吧门口。一分钟左右，车灯闪起，肖霄和邱宏兵上了车，坐在中间位置。杨为民坐在副驾驶位置。随后，商务车开走。其他几人则纷纷乘坐出租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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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26 14:52:50
第392章当下的重点目标
侯大利拿出小笔记本，写了感受：邱宏兵和肖霄关系非常暧昧，接近于情侣关系。
从现场表现来看，邱宏兵敢于当着诸多员工的面与肖霄有亲密动作，说明一起喝酒的员工都是其嫡系，不会把这事传到张佳丽耳中。
另外还有一个疑问：杨为民在12点23分时还在打电话，第二天上午9点还与其他父亲通了话，他的手机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放下笔记本，他反复看第四个角度的视频。
“伍强有意外收获，查到面包车的踪迹了。”江克扬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后，推门而入。
侯大利道：“啊，这是好事，你先看酒吧的监控视频。”
看完杨为民在走道上打电话的片段之后，他又指着视频道：“你看出这个女子是谁吗？”
江克扬摇了摇头，道：“没看出来。”
侯大利这才想起吴煜案是由张国强探组经办，江克扬并不熟悉肖霄，道：“吴煜案中的肖霄，在吴煜案中打扮得很保守，在舞台上就彻底江湖了。肖霄和邱宏兵关系密切，很有意思啊，”
江克扬道：“这个女的混夜场，与邱宏兵这种大老板周旋，不是很正常吗。这就是欢场的现实，一个爱钱，一个贪图年轻女子，逢场作戏罢了。”
侯大利道：”肖霄绝非表面看起来这么肤浅，心机很深，是典型的心机女。等会我给你细说此案。我先来说邱宏兵。邱宏兵能崛起全靠岳父张大树，邱宏兵在公共场合和肖霄如此亲密，难道不怕被岳父知道。张大树可以纵容自己的儿子在外面胡来，绝不可能纵容女婿在外面胡来。看到这个视频，我就觉得非常违和。”
“有钱人的世界，还是真混乱。伍强和派出所民警去走访，发现一个餐厅二楼里有监控，有一个镜头对准门口街道。”
江克扬插了一个硬盘到电脑里，电脑里显现出来餐厅的监控画面。
这家餐厅生意爆好，这些年在建设监控系统上投了不少钱，监控镜头的清晰度很高，能看清楚开车人的面容。
一辆面包车在5月27日上午10：47分出现在监控镜头里，从中山大道向西开去。
江克扬暂停了视频，指着面画道：”这个监控镜头恰好位于十字路口上，从南门出来的车，如果向西行，必然经过这个监控镜头。伍强把视频拿回来以后，又去找向东方向的视频，如果向东方向在这个时间段没有面包车经过。出现在镜头的这辆车最有可能就是用来作案的车辆。
侯大利道：“看得清车牌。”
江克扬道：“已经查过，车牌是假的。整个江州有接近一万辆江州牌面包车，这辆车有七成新，没有特殊的痕迹。换了车牌后，大摇大摆上路，我们也看不出来。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在驾驶员手臂上。“
驾驶室副驾驶位置没有乘客，驾驶员戴帽，看不清相貌。他穿短袖，在手腕处有一处纹身，应该是刻了一个字。监控视频虽然很清晰，由于面包车在行驶中，一晃而过，无法辨认手腕上是什么字。
侯大利用放大镜望了一会儿，道：”太可惜，看不清楚是什么字。这也是一条重要线索。面包车的事情暂时放一下，我们当下的重点目标是杨为民，这人不老实，说谎。”
5月26日晚上12点以后，杨为民还用手机打电话。5月27日早上9点以后，杨为民还和父亲通了话。而在杨为民第一次的自述中，他在5月27日上午一直在家睡觉，醒来后发现手机丢失。调查至此，杨为民说慌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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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26 14:53:14
第393章证据形成闭环
6月30日，下午四点，江州二建的电话机主杨为民被带到刑警新楼的办案区。
杨为民是典型办公室主任长相，微胖，肤白，眼皮微微浮肿，面对两位警察时满脸无辜，还没有等警察开口，主动道：“警官，我一个月前就讲了，我的手机是真掉了。”
这一次，江克扬负责询问，侯大利作记录并观察。
江克扬态度和蔼地道：“今天还有些事情，需要你核实，谢谢配合我们的工作。”
杨为民翻了翻眼皮，道：“我肯定配合，希望你们动作快点，我是二建办公室主任，事情多得很。”
江克扬道：“5月27日上午，你在做什么？“
杨为民道：“5月27日，我请假休息。”
江克扬道：“一个月前的事情，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要写工作日志的。5月26晚上，我喝醉了，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床。起床发现手机不在，办公室也没有，便在下午去电信局挂失。”
杨为民江州二建当了多年办公室主任，社会经验丰富，这次到刑警大楼的询问区，意味着自己没有犯过大事，但是对方出示了询问通知书，很正式，这让他心生忐忑，又问道：“警官，你们一直在问我的手机，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江克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发问道：“5月26晚上，你在做什么？”
杨为民道：“我刚才说过了。”
江克扬道：“和谁喝酒？”
杨为民道：“5月26晚上，我们办公室聚餐喝酒，在金色天街的江州私房菜，邱老大也参加了，有七个人参加，互相可以作证。后来，我们到酒吧喝酒，喝完酒，我就回家了。参加的人多，这个说不了谎。”
江克扬道：”吃饭后，你们在哪个酒吧喝酒？”
杨为民道：“金色酒吧。”
江克扬道：“在5月27日上午，你打了几个电话。”
杨为民道：“我醒了以后就没有找到电话，一个都没有打。”
江克扬道：“你是怎么回家的。”
杨为民道：“公司有驾驶员小章没有喝酒，送邱老大回家后，小章再送我回家。我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起床后，我到楼下吃了豆花饭，要了一个肥肠笼子。楼下老板可以为我作证。”
江克扬道：“豆花馆叫什么名字？”
杨为民道：“长青豆花馆，老板姓杜，我们都喊杜二娃。”
江克扬道：“你是几点钟去吃豆花饭？”
杨为民道：“一点多吧。我去吃饭的时候，豆花馆没啥人了，只剩了一笼肥肠。”
江克扬道：“你是什么时间发现手机丢失的？”
询问室设置得和寻常会客厅接近，这和讯问室不一样，没有特意制造出”严肃紧张“的气氛。
杨为民用很无奈的声音道：“警官，我刚说过吧，我是中午起床后发现手机丢了，驾驶员小章特意在车上找了，又到我办公室找了，都没有找到。你们不相信，可以问小章。正因为没有找到，我才会去挂失。”
江克扬不动声色地道：“在5月27日上午，你的手机上有一个通话记录，号码是XXXXXXXXXX，这个电话号码有印象吗？”
杨为民用手抓了抓头发，道：“警官，我真不知道这个号码。我手机丢了，肯定有人捡到了我的手机，然后打了这个电话，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江克扬再问：“你平时使用几部手机？”
杨为民苦着脸，道：“警官，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能用几部手机。我只有一部手机，就是丢掉的那一部。”
江克扬清了清嗓子，准备进入“核打击“阶段，道：“你说手机掉了，是5月26日晚上掉的，还是5月27日上午？”
杨为民很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我那天喝得烂醉，断片了，真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掉的，多半是在酒吧掉的。”
江克扬道：“我们调取了酒吧录相，你在5月26日晚上12点还在打电话。你看一看视频，再想一想。”
看罢视频，杨为民道：“我想起来了。我是给我老婆打电话，她在阳州，每天都要查岗。”
江克扬道：“那在5月27日上午，除了XXXXXXXXXX，你不给其他人打过电话吗？”
杨为民赌咒发誓地道：“我睡醒都是中午了，绝对没有打过电话。”
江克扬用轻蔑的眼光瞧着杨为民，道：“那我给你看一张从电信开出来的通话记录。你给我解释清楚？”
面对与父亲的通话记录，杨为民摸着头，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道：“我应该没有和我爸打过电话，肯定是捡到电话的人误打的。”
江克扬道：“你的手机和你父亲通话了接近四分钟，讨论了如何修房子。你要怎么解释？””
杨为民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我爸给我打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问我出了什么事，原来你们已经找了我爸。”
说到这，他激动起来，道：“你们凭白无故折腾我，不仅折腾我，还要去折腾我父亲。是泥人也有点土脾气，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会找你们领导要个说法。”
江克扬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后，结束了与杨为民的谈话。
马小兵和袁来安接到电话后，放下手里的事，找到了江州二建的驾驶员小章，核实杨为民所言。
经调查，小章证实：在5月26日晚，他先后送邱老大、杨主任回家。5月27日中午，他接到了杨主任的座机电话，在车上和办公室都去查看了，没有找到杨主任的手机。
马小兵和袁来安随即来到杨为民楼下的长青豆花馆，核实杨为民行踪。
经长青豆花馆老板回忆：杨为民确实在5月底的一天，在中午来吃过豆花饭。杨为民一般是在早上吃豆花馆，只有那天是在中午过来，所以有记忆，但是无否准确回忆是哪一天。
所有能够找到的证据形成一个闭环，基本确定杨为民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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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26 14:53:33
第394章到底犯了那条王法？
7月1日，早会。
各组汇报了调查情况后，侯大利道：“虽然杨为民说谎，我还是不理解整个事情，拆迁是龙泰公司负责，龙泰公司仅仅碰瓷，没有触碰犯罪的底线。江州二建办公室主任杨为民则是涉嫌犯罪。老文化宫南门，面包车中出现的四人从路线选择到把母子弄上车，时间精确，手法专业，分明就是一伙老手。他们精心做了一个局，然后又留下一个能让我们必然查到的大破绽，讲不通。除非，这个大破绽是故意留下来的。”
在侦办黑骨案、碎尸案和吴煜案以后，重案一组所有侦查员都认可了“侯大利就是神探”，侯大利之所以是神探，核心原因是其看问题的深度和广度都非同一般，这是工作细致的结果，是刑侦知识积累的结果，也是天赋的体现。所以当侯大利提出线索中出现的矛盾点以后，诸人都沉思起来。
侯大利又道：“我也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既然查出杨为民说谎，那就暂时不考虑整个事件中存在的疑点，按程序把杨为民带过来询问。同时开搜查证，搜查杨为民住所和办公场地，查找与张英有关的相片，寻找相机。”
根据江州市搜查制度，老克探组根据办案需要，确定了搜查对象与范围，制作《呈请搜查报告书》，按程序送给领导签字。
走搜查流程之时，杨为民再次被带到刑警新楼办案区。
杨为民情绪激动地对两位警官道：“你们不能三番五次让我过来，我还要工作，我的工作很重要。”
侯大利看了杨为民一眼，低头，打开笔记本。
杨为民感觉年轻警官的眼神如刀锋一般，在自己脸上轻轻划拉了一下。
他下意识朝后缩了缩，气势不由得低落下来，赔笑道：“警官，我很配合工作，说的都是实话，”
侯大利问了一些细节。杨为民的回答和掌握到的情况基本一致，完整勾勒出杨为民在5月26日晚上和27日上午的活动细节。
马小兵这时拿到了《搜查证》，来到询问区。
“我一直在忍你们。我到底犯了那条王法，要给我说清楚。”杨为民看到《搜查证》，忍无可忍，终于翻了脸。
侯大利道：“我们是依法搜查，请你配合。如果不配合，那我们就强制搜查。”
杨为民想拍桌子，手举在半空，又落了下来。他垂头丧气地跟在几名警察身后，前往江州二建办公室。
即将到达江州二建办公室时，杨为民脸皮变成猪肝色，道：“江警官，侯警官，为什么要搜我的办公室，你到底想要搜什么？古时候就算杀人也得说明罪行，你们真是太过分。这事我不会罢休，要找律师告你们。江州二建背靠大树集团，好歹也认识几个人。”
几个警察都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他。
进入江州二建办公楼五楼，杨为民见大老板邱宏兵的房门紧闭，暗自松了一口气。
副总经理肖红出现在面前之时，杨为民结结巴巴地道：“肖总，我真不知道什么回事，莫名其妙，警察总是找我。”
肖红高傲地扬了扬下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公安依法搜查，那我们只能配合。”
办公室小李出现在走道上，探头探脑张望。
杨为民一股无名火正无处发泄，道：“你来凑什么热闹，回办公室去。”
肖红道：“走什么走，我和小李都是警方叫过来的见证人。”
江克扬、马小兵负责搜查办公室，伍强和袁来安则到楼下搜查商务车。
杨为民办公室有一排上锁的铁皮柜，钥匙放在上了锁的抽屉里。
马小兵打开铁皮柜，在铁皮柜里发现了一台相机，还有一个信封，打开信封，里面有十几张相片，全是张英的裸照，各个角度都有。
看见裸照，肖红气得浑身发抖，挥手扇了杨为民一个耳光，道：”你这个衣冠禽兽，和你在一起工作，我恶心。”
望着相片，杨为民不停揉眼睛，双腿发软，喊道：“冤枉，真是冤枉，有人在陷害我。”
侯大利指着相机道：“这是不是你的相机？”
杨为民脸上肌肉不停颤抖，道：“是我的相机。有人在陷害我，肯定有人陷害我，肖红，是不是你这个贱货，肯定是你，你他妈的不得好死。”
侯大利打开相机，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裸体相片仍然存在里面。
肖红满脸嫌弃，道：“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这个死变态。”
发现了张英裸照，这就意味着张英受侮辱是真实的，可以立案，为张正虎找回“公道”算是大大进了一步。
侯大利仍然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脑中竖起了一排排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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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26 14:54:57
第395章湖州人的磁性声音
杨为民再次来到刑警新楼，这一次不再进入询问室，而是直接进入讯问室。
询问室布置得如同一般会客室，讯问室的椅子则对被讯问人有约束。
“我比窦娥还冤枉，警官，有人陷害我。”杨为民坐在椅子上，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
询问是以江克扬为主，讯问则以侯大利为主。
走完必要程序以后，侯大利道：“江州二建，有谁是湖州人？”
杨为民道：“老板邱宏兵是湖州人，下面员工也有湖州人。”
侯大利道：“5月26日晚上，你和谁在一起喝酒？”
杨为民道：“我说过好多遍了。”
侯大利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杨为民，你要认清楚形势，前两次是叫你过来询问，这一次是讯问，你明白询问和讯问的意义吗？”
杨为民垂头丧气地道：“那天晚上，我们公司员工在一起喝酒，具体有邱宏兵、小章……”
与张正虎通话的手机是杨为民的手机，说话人是湖州口音，而邱宏兵恰好又是湖州人。侯大利不太相信邱宏兵这种级别的老板会赤膊上阵，这非常不合常理。但是，证据已经指向了邱宏兵，必须调查。
江克扬找理由和邱宏兵通了话，通话之时，特意录了音。随后，老克探组又在刑警大楼四处找湖州人，终于凑齐了九个湖州人。每个人都录了一段话，和邱宏兵说的是相同内容。
张英来到派出所后，听到第七份录音材料后，激动起来，道：“我听到的就是这个人的声音，绝对是他，声音很特殊。还是湖州口音，很好辩认。”
第七份录音材料是邱宏兵的声音。
侯大利道：”暂时不要下结论，听完再说。”
听完十分录音材料后，侯大利打乱了播放顺序，听到第四份材料时，张英道：“就是这人的声音，绝对是。”
第四份材料正是邱宏兵的声音。
侯大利道：“江州很多湖州口音，你确定是他？‘
张英道：”肯定是他。这人声音低，非常浑厚。“
邱宏兵声音富有磁性，辨识度很高，张英坚持认为录音中的声音就是当天威胁自己的那人的声音。
从理论上来说，不管是嫌疑人、受害人还是证人，受到案发时的环境、人员、物品、光照等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加上时间流逝产生的记忆流失，其主观判断会发生偏差，还会出现多次描述不一致的现象。张英认定打电话者是湖州口音，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看法，有可能出现误差。
张正虎使用的是老年山寨机，声音很响，当时坐在其对面的李强听到了对话内容。
江州市看守所，李强被带到提讯室。
冲动是魔鬼，张正虎一时冲动，持铁锹打断了一名龙泰公司员工的手臂，又追打正在执法的派出所民警，结果中枪身亡。
李强本人用菜刀砍伤了正在执法的民警，导致民警张勇缝合了二十七针。如今他失去自由，每天在看守所监舍里渡日如年。
侯大利隔着铁栅栏注视萎靡不堪的李强，道：“张正虎接到电话的时候，你听得到电话声音吗？”
李强多次回答过这个问题，很有些心烦，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张正虎用的是老手机，还是老年机，声音大得很，我坐在他对面，听得清清楚楚。”
侯大利道：“打电话那人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李强有些张口结舌，道：“你不问我打电话那人说的是什么内容吗？”
侯大利强调道：“打电话那人是什么地方的口音？我问的是这个问题。”
这是发生在一个月前的事情，李强反复回忆那个引起张正虎发怒的电话内容，多次强化以后，至今仍然将听到的电话内容听到清清楚楚，但是这一次来提审的警官不按常规出牌，问起电话里的声音是什么口音。
李强苦苦思索了一会儿，道：“好象是湖州口音。”
侯大利道：“你确定？”
李强道：“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湖州口音。”
听罢十份内容相同的录音之后，李强苦着脸道：“时间隔得太长，我又没有贴着耳朵听手机，除了湖州口音非常明显以外，其他我真不晓得。”
侯大利道：“你试着挑一份最最接近的。”
李强道：“第三份有点接近。”
第三份正是邱宏兵的声音。
第二次辨认时，李强挑出的声音还是邱宏兵的声音。
猥亵案中，电话号码是二建办公室主任杨为民的，从杨为民办公室搜出了张英的裸照。
如今李强和张英从十份录音中挑出了打电话的声音。
这两条线索出来以后，邱宏兵带着办公室主任杨为民以及帮凶限制张英的人身自由并猥亵的画面就跃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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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26 14:55:20
第396章初查结束，正式立案
侯大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二建老板邱宏兵会做出如此傻事？邱宏兵是江州二建老板，江州二建是大树集团旗下企业。
侯大利努力回想母亲过生日的来宾中是否有大树集团，想了一阵，脑中没有任何印象。
当天他遇到了初中时代的朋友李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谁给李秋打电话”这事上，根本没有在意来宾有谁。
他原本想给夏晓宇打电话询问，想了想，拨通宁凌电话，问道：“我妈过生日那天，客人中有大树集团的人吗？”
宁凌笑声传了过来，道：“有啊，大树叔还和你说过几句话。”
侯大利道：“说过吗？”
宁凌道：“大树叔和干妈关系挺好的，都是从江州出来的企业家，时常有走动。当时你确实有点心不在焉，不过伪装得不错，大树叔应该没有发现。我和你熟悉，我看得出你在走神。现在看来，果然在走神。”
侯大利道：“你认识邱宏兵吗？”
宁凌道：“认识啊。我们时不时在一起开会。”
侯大利道：“他是湖州人吧，这人啥情况？”
宁凌道：“邱宏兵是帅哥，学音乐的。确实很帅，比你还要高一些，一米八四五，娶了大树叔的女儿张佳丽。”
侯大利道：“这人什么性格？”
“很风趣的一个帅哥，很有才华。他能执掌二建，还是依靠张家，所以，在家中有些软。山南耙耳朵本来说多，也不奇怪啊。”
宁凌原本想说“张佳丽是大树集团的公主，素来强势“，想起了侯大利在国龙集团的身份，把后面的话删掉了。
侯大利打电话素来很短，几句话说完就挂电话。
宁凌正准备等着侯大利挂电话时，没有料到侯大利没有挂电话，居然在电话里寒暄了一句“你和我妈在湖州的工程怎么样”。
宁凌坐在窗边，望了望不远处的湖州广场，道：“国龙集团与湖州市的关系不错，两个分厂设在湖州工业园区，是纳税大户。我们过来携巨资投资建设国龙广场，他们肯定欢迎的。”
侯大利道：“两个广场这么近，能通过规委会吗？”
宁凌道：“已经通过了，否则干妈也不会亲自来指挥。”
侯大利对母亲做这件事情很无语，道：“你们开心就好。”
与宁凌一番对话后，侯大利对邱宏兵有了基本了解。
在张英最初确定电话录音是邱宏兵之时，他并不是太相信，毕竟“耳听是虚”。
宁凌介绍邱宏兵是学音乐的，联想到张英所言湖州口音很有磁性，还真有可能是邱宏兵在说话，这让他更感疑惑。
侯大利对“邱宏兵赤膊上阵”更是报有深深的怀疑，在向陈阳汇报案情前，与江克扬再次分析此事。
侯大利道：“如果单单只是杨为民，虽然别扭，也还可以承认。邱宏兵是江州二建老板，大树集团大老板的女婿，他这种身份会亲自下场做这种事？张英的手机放在小皮包里，为什么邱宏兵要冒傻气，用自己的手机和张正虎通话？我感觉有人故意把我们的目光引向邱宏兵。”
江克扬道：“有人？是指的谁？”
侯大利道：“我不知道。”
江克扬道：“不管背后是否有人，我们找到这么多线索，肯定要沿着杨为民和邱宏兵这条线查下去。查下去两个结果，第一，确实是他们做的，他们要受到严惩；第二，如果不是他们做的，那就得找到陷害他们的人。”
侯大利认同了江克扬的说法，不管此事有多么不合情理，既然查到了这些线索，那就得沿着线索往下查，查到最后，总会水落石出。
支队长陈阳听完汇报，双手抱着后脑，靠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儿，道：”邱宏兵不是一般的人，他的岳父在江州有很多投资。虽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还得考虑对整个社会的影响。目前找到了裸照，可以立案。没有确凿证据之时，不要动邱宏兵，一定要慎重。”
初查结束，正式立案。
事情涉及到邱宏兵，侯大利准备与夏晓宇深入聊一聊。
夏晓宇是江州商界老江湖、万事通，只要涉及商界之事，几乎都略知一二。
很快，侯大利来到夏晓宇办公室。夏晓宇办公室有一百多百米，清一色新中式家俱。新中式家俱是在传统美学规范之下，运用现代材质及工艺演绎传统文化中的经典精髓，拥有典雅、端庄的中式气息，还有明显的现代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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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26 14:55:39
第397章与夏晓宇的深入聊天
“晓宇哥，换家俱了？品味不错。”
“以前喜欢欧式风格，觉得洋气。这些年发现还是老祖宗的东西好用。你先喝杯茶，我有件事得处理，处理完了就过来。”
办公室隔壁就是茶室，侯大利刚刚落座，那名以前见过的茶艺师就走了进来。
茶艺师气质典雅，举止轻柔，泡茶动作行云流水，韵律感十足。窗台檀香散发轻香，藏在角落的音响播放琴曲。琴声与轻香共同营造特殊的意境。
侯大利接过一小杯茶，入口，带着淡淡山茶香。面前的茶艺师话很少，也没有刻意面带微笑，就是面色平静地泡茶。
“Are you ready”，一声奇异的音乐和肖霄在舞蹈上热舞的模样浮现在侯大利脑海中。
肖霄年龄和茶艺师年龄接近，却有着完全不同的风格。
“邱宏兵居然公然与肖霄亲密，难道不怕张大树责怪？”侯大利喝完三杯茶，夏晓宇这才过来。
“今天晚上没有任务吧，跟我到湖州去一趟，看一看你妈和宁凌。明天一早，回来上班。”夏晓宇接过茶水，朝着茶艺师微微笑了笑。
江湖高速修通以后，隧道穿过巴岳山，从江州到湖州只需要一个小时。侯大利这一段时间都在忙案子，白天调查走访，晚上看卷宗，生活如苦行僧一样。他听了夏晓宇建议，犹豫几秒，点头同意。
“晓宇哥认识邱宏兵和张佳丽吗？”
“怎么不认识，以前还曾和张佳丽谈恋爱。张大树听到这个消息，指着我鼻子臭骂一顿，说我老牛吃嫩草，叔叔勾引小侄女，逼着我和张佳丽分手。我哪里老嘛，只比张佳丽大二十岁，郎有情妾有意嘛。我们在一起是张佳丽主动，她觉得我是气质大叔。张大树脾气不好，为人仗义，他发了话，我只能将计就计与张佳丽分手。为什么将计就计，张佳丽这人特别浪漫，浪漫得让我都受不了。正在想脱身之计，张大树就找了过来，所以就将计就计。张佳丽骂我怂，也就将我从她的情人降级成为朋友。说实话，张佳丽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人，以自我为中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自己独特的认识。她其实挺优秀，很好的画家。”
“张佳丽那为什么嫁给了邱宏兵，邱宏兵有什么特点？”
“邱宏兵以前是搞音乐的，当过流浪歌手，当时还有自己的工作室。音乐和美术都是艺术，有共通的地方，邱宏兵年长得非常帅，又放荡不羁，张佳丽本来就是追求浪漫的女人，嫁给邱宏兵是顺理成章的事。”
“后来怎么样？”
“后来，邱宏兵成为大树女婿，再后来，邱宏兵接了二建那一块业务。”
“邱宏兵和张佳丽的感情如何？”
“想听实话吗？自从邱宏兵加入大树集团以后，邱宏兵就成为商人，和我一样的商人，身上沾满了铜臭味，得面对现实世界无穷无尽的烦心事，还能浪漫得起来吗？我和女人交往时，很多女人都认为我很浪漫，实际上浪漫对我来说是一种手段，真实的我全无浪漫可言，就是喜欢女人，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张佳丽是真正追求浪漫的人，邱宏兵成为商人以后，注定不讨张佳丽喜欢。他们还没有离婚，是个奇迹。”
“你现在还和张佳丽有联系吗？”
“我们当不成恋人，还是挺好的朋友。今年在春节见了一面，还挺想她了。”
夏晓宇随后拨打了张佳丽的电话，电话传来“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
“小佳为人随性，比我还要随心所欲，想关手机就关手机。我给她在QQ留言，她看到肯定要回我。”
夏晓宇道：”小佳除了画画以外，还喜欢摄影，作品发在微博上，人气很足。她是真有才气，有时表现得不像个凡间的人，像个妖精。”
侯大利道：“她的微博用的是什么名字？”
夏晓宇道：“随风而飞的小佳。我觉得你应该见过她的，张大树和你爸关系不错，两家人也常在一起走动。小佳比你要大个四五岁吧。啊，她也满三十了。”
聊了一会儿，茶艺师接到电话后，道：“晓宇哥，车到了。”
这是一款比二建邱宏兵所使用商务车更为高档的商务车，车旁站了两个女子，一人是江州电视台的主持人肖婉婷，另一人是曾经见过面的江州学院的林风。
夏晓宇年过五旬，身材保养得很棒，与肖婉婷热烈拥抱之后，再和林风礼节性拥抱。
从江州到湖州，车上充满了欢歌笑语，肖婉婷的声音如碰碰球，在车内反复碰撞，从各个角度钻入侯大利耳中。
侯大利坐在副驾驶位置，头靠皮椅，几乎没有与后排三人说话，习惯性沉入自己的情绪之中。
窗外景色迅速向后移动，商务车似乎穿梭在时空隧道，侯大利的思维演变成实质光弧，又闪回到往日时光。
admin
发表于 2022-5-26 14:56:03
第398章飘雪
即将接近湖州之时，肖婉婷和夏晓宇开始起哄，让林风唱歌。
林风没有推辞，落落大方地在车上唱起歌。
又见雪飘过
飘于伤心记忆中
让我再想你
却掀起我心痛
早经分了手
为何热爱尚情重
独过追忆岁月
或许此生不会懂
又再想起你
抱拥飘飘白雪中
让你心中暖
去驱走我冰冻
冷风催我醒
原来共你是场梦
……
她唱的是一首怀旧粤语老歌《飘雪》。
这首歌原本没有特别之处，杨帆没有唱过，田甜也不是特别喜欢。但是，除了“早经分了手”这一句外，其他歌词句句都能打动侯大利的手，让他想起了田甜。
在封闭环境中，这首歌配合商务车穿越时光隧道般幻境，让侯大利陷入突如其来的忧伤之中。这忧伤没有来由，如一场倾盆大雨般突然而下。
唱完之后，车内有几秒时间没有说话声。
夏晓宇打破沉默，由衷地道：“唱得真好。”
林风道：“侯警官，下周有一场演出，我要演唱这首歌，邀请你来看演出。张小舒是特别嘉宾，我唱歌，张小舒拉小提琴伴奏。”
最初听到张小舒要拉小提琴时，侯大利脑袋没有转过弯，他在第一时间想起张小舒在殡仪馆搬动尸体的画面，随即才浮现出张小舒曾经在舞台上光彩照人的形象。
这两个形象都是真实的，重叠在一起很是违和。
他敷衍道：“到时看情况，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夏晓宇道：“谁是张小舒，为什么要特别邀请大利，为什么不邀请我？”
林风道：“张小舒以前在一院当实习医生，如今是公安局法医，和侯警官是同事。我听张小舒谈起过侯警官。她经常参加我们学院的演出，是优秀的小提琴手。”
夏晓宇道：“长得漂亮吗？”
肖婉婷“嗤”了一声，道：“晓宇哥好色，你应该问小提琴拉得好不好？”
夏晓宇道：“我是男人，男人喜欢漂亮女人，天经地义。”
林风道：“漂亮，又很有才华。”
夏晓宇目光停留于侯大利侧脸，若有所思，道：“既然漂亮，那我们一起去看演出，大利也要去。”
谈话间，车入湖州城，来到湖州国龙广场。
国龙广场位于湖州市区新城区，占据了中心的位置。广场如今是一个大工地，市政围栏如长城一般，又高又大又长，不断有大卡车出来，满载沉重泥土。在出口处有工人用水管冲洗轮胎上的泥土，大轮胎上夹带大量泥土，水管难以冲干净，工地出口的湿泥拖出长长的轮胎印子。
三个戴着安全帽的人站在工地门口，最前面的正是宁凌。
往日，宁凌总是一幅俏美的青春少女模样，今天，宁凌穿工装，带安全帽，略施粉黛，白净皮肤与工装形成鲜明对比，很有“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之气场。
宁凌与夏晓宇打过招呼，对侯大利道：“干妈听说你要过来，很高兴，亲自点了晚上的菜，全是你喜欢的。”
“小宁，我要先办事，等一会过来吃饭。”
夏晓宇朝宁凌挥了挥手，转身上车。
宁凌如今是国龙集团高管，更是李永梅认的女儿，在国龙集团很有地位。
夏晓宇是跟着打江山的老人，没有改称呼，没有叫“宁总”，仍然称其为小宁。
走上工程部办公楼时，侯大利和宁凌并排而行。
侯大利道：“我妈状态怎么样？”
宁凌道：“这边事情多，要达成目的不容易，大家忙得手忙脚乱，干妈的状态比以前要好。”
侯大利道：“我爸来过没有？或者说我妈回去和我爸见过面没有？”
宁凌道：“事情多，他们没有见过面。”
夫妻共同创业，历经千难万苦把企业做到如此规模，获得了超越绝大多数人的成就。在功成名就之时，夫妻俩不可避免走向分裂。
侯大利最初以为是自己当刑警时刻面临生命危险才导致如此结局，细思此事，真正直面内心，才明白自己当刑警只是外因，内因早已种下，遇到合适的风雨温光，种子自然会萌芽。
admin
发表于 2022-5-26 14:56:23
第399章母子会面
工程部租用一幢八层小楼，八楼建有食堂和娱乐室，七楼有单独一道铁门，与其他区间分隔开。
李永梅和宁凌的住房在七楼最里的房间，外端设有一个小餐厅和茶室，用来招待客人。
李永梅见到儿子，又拍打后背数下，嗔道：”不是晓宇过来，你根本不会到湖州来看老娘。”
侯大利用力抱了抱母亲，开玩笑道：“我的事情是真多，而且每件事情都脱不了手。谁叫你的儿子这么能干。”
李永梅道：“地球离了谁都一样转。”
侯大利笑道：“你儿子如今真是神探了，参加工作以来，破案无数，远近闻名。”
李永梅牵着儿子的手，道：“吹吧，把牛都要吹爆。”
关了房门，李永梅笑容迅速消失，对儿子道：“给你谈个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侯大利见到母亲神情严肃且略带伤感，一颗心不停往下沉，脸上仍然带有笑意，道：“妈，我可是刑警，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李永梅严肃神情消散，变成了深深的悲伤，道：”我原本想无视你爸有了小三这事，以为我强大到能够接受。现在发现不行，我的底色就是世安厂女工，在世安厂，谁家的男人有了外遇必然闹得鸡飞狗跳。现在我们地位高了，闹起来没有意义，我还是准备和你爸爸离婚，好和好散。”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侯大利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母亲，安慰道：“夫妻离婚，最担心的是小孩。我已经长大了，你们不必为我考虑，更多的应该考虑是不是生活幸福。国龙集团如今是庞然大物，你们离婚，如何分割财产，这些事情是你们应该考虑的。”
李永梅擦了擦眼睛，抬头看着儿子，道：“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听到爸妈要离婚的消息，一点都不伤心，还这么冷静。”
侯大利道：“对我来说，人活着就是最宝贵的，比什么都强。”
李永梅想起儿子的坎坷经历，伸手拍了拍儿子手掌，道：“我儿这些年吃了苦。你妈就是在你面前发发牢骚，内心还是很坚强的。一对夫妻要想百头到老，那真是太难了。我没有这个福气，希望你有。”
母子俩很久没有细细聊天，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吃饭时间。
晚饭在七楼，只有侯大利、宁凌、夏晓宇和李永梅四人，肖婉婷和林风则到了另一个场合，没有参加在这边吃饭。
饭后，夏晓宇主动找李永梅单独聊天。
“梅姐，要三思。”夏晓宇素来没有正形，今天面色罕见地沉重。
李永梅道：“三思个狗屁，我下定决心了。”
夏晓宇道：“龙哥是好男人。在圈子里，他做得很好了。我是龙哥的小兄弟，是他妈的一个老花花公子，现在一大把年龄还和肖婉婷这些年轻女孩混在一起，想起来都害臊。龙哥和我相比，那就是天上太阳一样。”
李永梅道：”你是你，他是他。你不管有多少女人，还是夏晓宇。他有了其他女人，就不是侯国龙了。”
夏晓宇觉得李永梅简直不可理喻，道：“你这个要求太高了。我认识的绝大多数老板娘都对这种事情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你又是何必较真。”
李永梅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样。侯国龙辞职之后，我也辞职，我们一起创业，和众多兄弟一起打下江山，光靠侯国龙一个人，他做梦吧。我有权利拿到应该拿的。”
夏晓宇道：“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们会分手。梅姐，别意气用事了，你意气用事，便宜了后来者。如果是我，占住位置，死不退出。”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望了一会儿。
李永梅神色黯然，道：“我不想伤害侯国龙，离婚是最痛快的事，伤害最小。“
夏晓宇长长吐了口气，道：“我和龙哥深谈过一次，那天喝了不少酒，龙哥说了心理话，他以前和乔亚楠有过几次关系，后来实际上已经处于分手状态。之所以又生了小孩，其实和大利那一次受重伤有关系。当侦查员太危险，田甜太可惜。龙哥和你年龄也不小，他心里很焦灼，怕大利真出事，他又太老，那就真是绝后了。”
admin
发表于 2022-5-26 14:56:43
第400章“妈宝男”
李永梅明白丈夫的想法，仍然双眉倒竖，道：“侯国龙自私，我只要大利这一个孩子，这辈子就够了。”
夏晓宇道：“龙哥不希望离婚。”
李永梅道：“今天是他让你来的。”
夏晓宇道：“我既是龙哥的说客，又是真心实意劝你们不要分开。“
聊了半个多小时，夏晓宇和李永梅一起走出房间。
夏晓宇对宁凌道：“毕行长要过来了，准备开房间唱歌，肖婉婷、林风还有个湖州美女已经安排场子好，我们走吧。”
宁凌不太喜欢做这些事，可是回到湖州以后，才明白要把仇人斩于马下，并非易事，除了国龙集团本身的人脉以外，还得有新开拓的人脉，毕行长就是新人脉。
她提起坤包，道：“干妈，那我去应酬。”
李永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夏晓宇道：”大利，你也去，就是玩，没有别的事。你这人别自我封闭，长期下去，精神搞抑郁了才是麻烦事。再说，你当刑警，各种场面都要见识，见识少了，不利于你以后破案。”
”你去玩吧，晓宇说得对，不要自我封闭。我不需要你陪，等会有个技师帮我按摩，按摩以后，我就要睡觉。人啊，必须得自己爱惜自己。”
李永梅朝儿子挥了挥手，道：“你去吧，别当妈宝男。”
侯大利如今是江州公安局神探，无论如何与妈宝男沾不上边，大家听了皆笑。
侯大利这才跟着夏晓宇、宁凌一起前往唱歌的地方。
走进如此热闹的场子刹那间，强劲的音乐让心脏似乎要从胸腔跳出来，这让长期埋头读案卷的侯大利颇不习惯。
除了肖婉婷和林风以外，还有另外一名年轻女子，穿吊带，露小蛮腰，肌肤雪白，身材妙曼，青春扑面，性感撩人。
宁凌附在侯大利耳边，轻轻道：“这是肖婉婷大学同学，湖州这边的人。”
今晚的主角是一个胖子，胖子甚为活泼，与诸人碰酒以后，拿起话筒与林风唱了一道《敢为路在何方》。
林风是专业选手，胖子五音不全，两人配合在一起有一种极为滑稽的效果。胖子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种滑稽，或者说意识到了也不在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之中。一曲罢，众人都在拍掌。湖州性感美女过去敬酒。胖子挺着肚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侯大利完全无法进入唱歌状态，坐在灯光昏暗的地方喝了一瓶啤酒，看着闪烁灯光下的诸人，觉得这些人与自己相隔异常遥远，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胖子得知侯大利是侯国龙的儿子以后，豪爽地拿大杯喝酒，说了些与侯国龙在一起的话题。
侯大利不太喜欢如此热闹的场景，但是他没有把讨厌表达出来，与胖子说说笑笑，甚至还与胖子勾肩搭背唱了首歌，仿佛多年老友。
胖子喝醉以后，一直和那位湖州美女手牵手唱歌，没有再和侯大利碰酒。侯大利乐得轻松，走到阳台，仰望黑夜，发呆。
终于，和侯大利没有关系的应酬结束。
回到项目部七楼已经凌晨，侯大利进屋就见到了一台笔记本电记本电脑。
宁凌脱下应酬时所穿的露肩装，换上轻爽短袖和短裤，端了一盘水果来到侯大利门前，道：”你不喜欢这些场面，很明显，一直在走神。“
侯大利道：”太闹了，或许我未老先衰。”
宁凌指了指笔记本，道：”这是干妈平时用来上网的，十天半月都没有用。我知道你睡觉前都要上网，所以让服务员拿过来。谢谢大利哥，尽管不喜欢，你也没有提前离开，也没有甩脸子。“
侯大利道：“我妈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拜托，平时多陪陪她。”
宁凌走到门口，轻轻道了一声晚安，非常温柔。她最初扮成“杨帆“是为了吸引侯大利，那时，侯大利不过是完成自己事业的工具，随着接触加深，她的一颗心不知不觉挂在侯大利身上。遇到好几个追求者，与侯大利比起来，弱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