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发表于 2022-5-30 15:00:16

第691章痕迹分析

打完电话,侯大利围着被烧成骨架的面包车转了两圈。


这种江州牌面包车随处可见,价格便宜,外观相似。面包车被烧成骨架以后,车内所有有价值的痕迹以及生物信息都被毁掉了。


勘查室小林看到侯大利在看面包车,走了过来,道:“拿到了钢印号,或许有帮助。”


钢印号全称是车辆识别代号(VEHICLE INDENTIFICATION NUMBER),目的是为了识别某一辆车,由车辆制造厂为该车辆制定的一组字码。SAE以及国标GB16735对此有详细的规定,包含了车辆的生产厂家、年代、车型、车身型式及代码、发动机代码及组装地点等信息。


侯大利道:“江州面包车遍地都是,这伙人不一般,应该做了防范手段。我们通过钢印号找到的车多半是被盗车。”


小林道:“撞车的地点发现了车灯碎片,滕支来看过,已经派人全城搜查了。”


侯大利道:“希望这伙人过于自大,会留下一些线索。”


三言两语的交流之后,侯大利随即返回坡下。


医务人员在现场侦查员的帮助下,正在将樊勇和秦东江抬上担架。


樊勇已经从倒吊状态解除下来,坐在地上嚷道:“我的腿是皮外伤,没必要睡担架。”


秦东江没有安全带保护,所以伤得更重,他的额头上有两条大口子,右手臂也骨折了。


他躺在担架上,对樊勇道:“让你躺就躺下,或许还有其他伤。你别让护士们为难。”


侯大利道:“樊傻儿,别逞能,躺下,到医院检查。”


樊傻儿是多年前的绰号,在专案二组偶尔被人提起。侯大利一般不叫人绰号,在这特殊点叫了声“樊傻儿”,让樊勇有些意外。


他笑了起来,道:“大利很少叫人绰号,这个绰号都是老兄弟才叫,听起来顺耳。”


秦东江道:“我叫你樊傻儿,你还要冒火。”


“老人老喊法,新人新喊法,你龟儿子是新人,不能叫我樊傻儿。”樊勇虽然有些不情不愿,还是躺在了担架上。


有医务人员在场,三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谈起面包车的事情。


大家心里很明白,这个团伙有面包车,还有皮卡车,行踪诡秘,手段狠辣,敢于下狠手袭击警察,说明这一伙人肯定还会有大事发生。


侯大利跟着担架又回到公路上。


等到救护车开走,他戴上了脚套,进入警戒线,见到副支队长老谭正在观察支路上留下的车印,问道:“谭支,你也来了。”


“我在县里,刚接到电话,赶紧回来。”


老谭拿起放大镜看了一会儿车印,道:“从轮胎的花纹以及地面车辆的轮距和轴距来看,这是山南牌新款皮卡,2008年款。这款车性能不错,马力强劲。从地面上的印迹来看,这家伙是个狠角色,地面上没有刹车印迹,是加速朝樊勇撞过去的。如果樊勇车速够快,躲过了撞击,这家伙就会冲到崖下边。”


副支队长老谭兼任技术大队大队长,是全省有名的足迹专家。除了足迹外,他对车辆痕迹也颇有研究。


侯大利蹲在老谭身边,听其讲解,道:“谭支的意思,这家伙是老手。”


老谭道:“绝对是老手,胆大心细,下手狠辣。但是,这家伙低估了我们的技术力量,天网基本成型,他们在城里肯定会暴露。每个人都不会凭空出现和凭空消失,皮卡车在做案前肯定会在天网留下痕迹,那时候还在犯罪准备阶段,他的警惕性没有这么高,必然会留下破绽。”


离开了巴岳山,侯大利先跑了一趟医院,与吴雪、张剑波、戴志和江克扬等人汇合。由于两人都是皮外伤,大家放下心来,围在病房里有说有笑,互相开起玩笑。

admin 发表于 2022-5-30 17:19:59

第692章恶性杀人案件


省刑总老朴赶到医院,代表省命案积案专案组看望了受伤的两名民警。


宫建民也到了医院,代表市公安局对受伤民警表示慰问。


从医院出来后,侯大利、老朴跟随宫建民来到了市公安局关鹏局长办公室。


到目前为止,江州市只有这四个人以及滕鹏飞知道“幕后黑手”的事。两个小时以后,老朴和侯大利从关鹏办公室出来。


老朴没有在局机关吃饭,而是来到刑警老楼,与专案二组和105专案组再次进行讨论,然后在底楼吃饭。


吃饭之后,天已黄昏,老朴摇着折扇特意到朱林这里聊天。


老朴很感慨地道:“时间过得快啊,还有两年时间,我也要退休了。”


朱林道:“我退休以后关在家里没意思,要每天到老楼转一转,感觉时间过得快一些。”


老朴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你平时坐在办公室,给大家作指导就行了。我听说你和老姜局长多次到湖州,这没有必要,还是让年轻人去做这些事。斗争还是有风险的,脑中这根弦我们不能松。我看了看现场相片,如果没有那块石头,樊勇和秦东江就有生命危险。”


朱林不以为然地道:“我们在湖州那边埋了一根暗线,过去就是碰碰头,没有什么危险。”



老朴道:“这些事也要交给年轻人,重案一组有三个小伙,加上王华和易思华,人数够了。你坐镇中军账就行了。”


跟朱林当面交流以后,老朴准备连夜离开江州,前往专案一组。


离开江州时,他还特意跟侯大利作了交待。从此以后老姜局长和朱林两人留坐中军账,不必深入一线。


送走老朴,刚回到刑警老楼,侯大利就见到法医室那辆小车开了过来。停


车以后,张小舒下车,来到侯大利身边,情绪低落地道:“我才从法医室回来,樊勇和秦东江怎么样了,晚点我去看他们。”


侯大利道:“受伤不严重,秦东江麻烦一些,樊勇就是皮外伤。你闷闷不乐,是省刑总那边的检测不太理想?”


张小舒叹了口气,道:“接到通知,省厅也没有检测出安眠药成分。这一次是我想错了,还得罪了李主任。”


侯大利安慰道:“在案情分析会上提出意见,这是摆在台面上来谈事情,光明正大,不存在得罪不得罪的情况。不管是你对,还是李主任对,都是正常的。如果李主任为了此事对你有看法,是他的格局不够。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张小舒道:“我听说你才参加工作的时候,经常一个人硬㨃全队,结果还常站在胜利的一边。以前我觉得这没什么,坚持真理嘛。这一次我提出了反对意见,从本质上来说这是法医室内部的分歧,可是摆在了台面上,我就感到压力很大。如今证明是我错了,我的压力更大。”


侯大利和张剑波原本想要到殡仪馆法医中心复查尸体,由于面包车事件耽误,这才没有去复查。


他望着沮丧的张小舒,道:“你也别气馁,虽然没有检出安眠药,但是你提出的疑问仍然没有解决。张剑波有新发现,你参加过尸体解剖,可以过来交流。”


侯大利和张小舒来到四楼资料室,随后,接到电话的张剑波下到四楼。


张剑波道:“你做的尸表检查,对尸体的手腕处的皮肤和汗毛有没有印象?”


张小舒摇了摇头,道:“在我的印象中,那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剑波道:“我看视频的时候,发现尸体手腕处有汗毛脱落,由于角度原因,不是特别明显,有的地方还看不到。”


张小舒反应很快,道:“汗毛脱落,量大不大?办公室有一套尸表相片,拍得很清晰,我们现在就过去看一看。”


三个人说走就走,来到刑警新楼法医室。


法医室放有十几张尸表检测的备用相片,暂时没有归档。张小舒将照片拿了出来,放在台灯下。


有三张照片拍摄到了手腕,角度非常好。


徐静比起一般女子的汗毛明显要重一些。在她的左手和右手的手腕处,明显有一圈汗毛脱落区。由于拍摄照片时尸体已经出现了尸僵,细看时,脱毛区还是挺明显的。


张剑波用放大镜研究一番后,做出了明确结论,“这是用胶带缠过才能留下的痕迹。”


用胶带缠过,这个结论做出以后,直接决定了徐静之死的性质,这就是一起恶性杀人案件。


张小舒汗水直接就冒了出来,道:“当时我做的体表检测,忽略了这个问题,是我的失误。”


侯大利道:“先别急着检讨,这事还是透着奇怪。凶手在给徐静缠上胶带时,徐静难道不会反抗吗?我们现在完全找不出徐静反抗的痕迹。”

admin 发表于 2022-5-30 17:20:21

第693章尸表检查

8月20日上午,侯大利和张剑波来到副支队长滕鹏飞办公室。


滕鹏飞站起身,绕过桌子,与来客握手,道:“稀客啊,大利很少到我办公室,这是第二次来吧!8.19撞车案的案情分析会在十点钟开,我们搜遍全城,这伙人几乎没有露出面目,包括那个被绑的女子。这伙人除了在公交站时没有带帽子和墨镜,其他时候均是戴着帽子和墨镜。给我的感觉,女子和绑他们的男子是一伙的,非常谨慎。”


侯大利道:“我和剑波过来不是为了8.19撞车案。昨天我们讨论了徐静之死,发现了一条线索,需要复检,具体请剑波来谈。”


张剑波简明扼要地谈了徐静手腕处出现的脱毛现象。


滕鹏飞是老侦查员,闻言顿时收去了所有笑容,严肃地道:“你确定?”


张剑波道:“昨天晚上我们又到法医室看了一些原始相片,脱毛现象确实存在。我建议再次进行尸表检测。”


重新进行尸表检测必须要依程序正式开展,这样才能确保“手腕脱毛现象”的证据能合法采集,成为正式证据。如果程序不对,我们在法庭上会很被动,会导致证据失效。




副局长宫建民和支队长陈阳接到电话后,前后脚来到小会议室。


法医室李建伟主任和张小舒已经到位,并排而坐。李建伟主任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地翻看笔记。张小舒则低着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随手画着一些圈圈。


会议结束后,第二次尸检按程序启动。


关百全接到通知,来到位于殡仪馆的法医中心。


宫建民早就等在门口,把关百全叫到了办公室。


关百全满脸憔悴,道:“宫局,还要尸检,到底是什么原因?”


宫建民散了一支烟给关百全,道:“其实不算是尸检,只是尸表检查。”


关百全惊讶地抬起头,道:“难道不是病死的吗?”


宫建民道:“这一次检查非常重要,事关徐静之死的性质。”


“宫局的意思,我老婆有可能是被害死的?”


警方解剖尸体后,关百全和岳父岳母在客厅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尽管公安没有给出正式的鉴定结论,可是在他们三人心中,徐静是因为癫痫发作才走的。经过一番痛苦之后,三人没有其他办法,便想着尽快要回遗体,为徐静操办后事。


关百全还在昨天跑到江州陵园,为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买了豪华墓地。这块墓地在陵园最高处,面朝江州城,面积足有五个平方米。他准备在墓碑前建一个微缩型的羽毛球场,徐静的高光时刻都与羽毛球有关,这是丈夫对妻子的最好纪念。他还准备建一个微缩游乐园,这是父亲对未出生儿子怀念。


宫建民道:“现在还定不下来。走吧,法医已经到位了。”


关百全跟在宫建民身后,满心疑惑,心生忐忑。


这一次复查是尸表检查,也就没有解冻。当看到冷冻的妻子被推过来时,久历商海的关百全虽然闭上了眼睛,但眼泪仍然奔涌而出。往日的妻子年轻漂亮,充满活力,转眼间,妻子被冷冻,成为抽去灵魂的尸体。


张剑波戴上手套,用强光照射了死者手腕,拿出放大镜。


戴志在一旁用相机拍摄。


张剑波最初还有些不安,担心相片不太清晰,或者角度问题造成视觉误差。


检查完毕以后,他心里有了底,道:“死者左手和右手的手腕部都有一圈汗毛脱落,我认为这不是正常脱落,最有可能是有人用胶带缠住死者手腕。后来,这个人又撕走胶带,这才导致了一圈汗毛脱落。”




侯大利取过随身携带的放大镜,观察死者手腕。


死者汗毛比较重,留下的一圈汗毛脱落区在强光下还是很明显。


关百全一直不愿意面对死去的妻子,在亡妻被推走之时,这才匆匆看了一眼亡妻的手腕。


在张剑波没有发现这处“痕迹”之时,法医室李建伟主任的判断获得了很多侦查员的认可,特别是省刑总毒物检测结论出来以后,更没有把徐静之死当成案子。但是,张剑波的发现干净利落地确定了徐静之死就是案件。


徐静之死正式立案,紧接着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admin 发表于 2022-5-30 17:20:39

第694章密道之疑

如果妻子是因为癫痫发作而死亡,关百全在心里还能接受。他抹掉眼泪,安葬妻子。可是,妻子和未出世的儿子是被人所害,性质就完全变了。


关百全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爆炸,心气难平,无法抑制,回到家中,遇到什么踢什么。等来到卧室时,他的皮鞋尖已经裂了一条口子。


回到家中,关百全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痛哭一场。


自己最疼爱的女人就在家里被夺去了生命,在这一刻,他觉得人生毫无意义,不仅三十年奋斗创下的家业没有想象中的意义,就连所谓的成就、地位、成功者的光环也毫无意义。


枯坐了半个多小时,关百全准备到柜子里拿些酒。


与徐静结婚前,他挺喜欢喝酒,收藏了不少好酒。结婚以后,徐静不喜欢他喝酒,关百全疼爱娇妻,便不在家里喝酒,在外面应酬也尽量少喝酒。


此时此刻,他望着柜子里放了许久的好酒,看到酒瓶旁边竖起来的一个小酒瓶子倒在酒瓶旁。


这个小酒瓶的重心找得不好,容易倒,所以,关百全有意将其放在柜子上。


妻子遇害,关百全精神有些恍惚,拿着小酒瓶子瞧了瞧,又放到酒柜上。


他正要打开酒瓶,突然间如触电一般,又拿起了翻倒的小酒瓶。


他环顾书房,关紧房门后,蹲下身,揭开书柜隐秘部位的一个小木块,按下按扭。




书柜缓慢移动,停止时有些抖动。原来的书柜露出一道小门,小门后有一条密道。


书柜做得十分扎实,放有书、酒和装饰品,从外表来看,很难想象这里藏有一道暗门。


那瓶重心不稳的小酒瓶是关百全有意放置于此,若是书柜移动,小酒瓶容易翻倒。只不过,清洁阿姨到书房做清洁时,时不时把小酒瓶弄倒,时间长了,关百全也就不太在意小酒瓶的警示作用了。


家庭骤起变故,清洁阿姨在妻子遇害后就没有走进书房。


尽管关百全无法判断小酒瓶是何时翻倒的,仍然生起了疑问。


关百全走进小门,按了按门边按纽。书柜缓慢移了过来,遮住了屋内的光。


这是一条逃生密道,是关百全在建房时给自己留的暗道。这条密道直接通到金山别墅外的一处有暗门的平房,遇到重大危险时,这条密道就是逃命通道。


关百全打开密道灯光,略为弯了腰,沿着密道走到了另一道门。他没有开门,顺着密道又走了回来。


密道是紧急情况时使用,放有矿泉水、压缩饼干等食物,还在中部一处壁柜里放有一个保险柜,保险柜里有二十万现金。水和压缩饼干解决短时间的生存问题,现金则解决在意外事件发生时的经济问题。




关百全脸色变得灰败,在保险柜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保险柜。


他拿出柜内现金,清点之后,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原本柜内有二十叠现金,如今只剩下十九叠,有人拿走了其中一叠。


除了那几位来自外地的修建者,知道这处秘密基地的只有三个男人,关百全和关江州、关江山。


前后两任妻子和女儿都不知道这处密道存在。


关百全在地道修好以后,曾经带着两个儿子进入地道,并且让两个儿子发誓只能在生命的紧急关头才能进入这条密道。


老大关江山是企业的接班人,负责核心业务,收入颇丰,不差着这一万块钱。小儿子关江州不务正业,男女问题上不清不楚,这一段时间更是急需用钱。不言而喻,小儿子关江州进入了秘密通道,拿走了一万块钱。


拿走了这一万块钱,其实只需要从进入口退出就行了,不必进入书房。


如果没有进入书房,那瓶容易翻倒的小酒瓶就不会翻倒。如今小酒瓶翻倒,说明有人通过密道进入了书房。


关百全想着宫建民介绍的案情,只觉得浑身发软,靠在墙上,这才没有摔倒。


只不过,还存在另一种可能性,小酒瓶重心本来就不稳,有可能是风吹或者是清洁阿姨,也有可能是徐静本人弄翻了小酒瓶。


关百全翻出自己的高压电棍,在书柜前徘徊了一会儿,再次进入密道。

admin 发表于 2022-5-30 17:20:57

第695章胡乱狡辩

进入密道以后,关百全打通了小儿子关江州的电话,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道:“江州,你在哪里?”


关江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到父亲的电话,听到父亲声音,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道:“爸,我在家里。”


关百全停了几秒钟没有说话。


关江州怯怯地问道:“爸,你有啥事?”


关百全缓缓地叮嘱道:“等到小徐下葬的时候,你还是来一下,不要失了礼仪。”


关江州道:“什么时候下葬?”


“要等公安那边归还了以后。”这句话原本是“归还尸体以后”,关百全说不出“尸体”两个字,只能含混地表达。


“公安现在是什么说法?”提起这个话题,关江州全身比较僵硬,舌头发紧。


关百全靠在密道的墙壁,盯着保险柜,道:“公安里有争议,有些人认为是案件,就是有人行凶。有些人认为是突然发病。”


关江州手心不停地出汗,道:“爸,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安难道没有搞清楚吗?”


关百全道:“后来,公安还是认定为突然发病。”




“哎!这是天灾。爸,你别太伤心了。”


挂断电话以后,关江州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膛。他拍胸膛时才发现胸前衣服已经湿透。


得知公安认定徐静是突发疾病死亡,他彻底安下心来,一个强烈的念头就冒了出来,既然警察认为徐静是病死,那么危险就解除了,保险柜里的钱不能白白闲置,不用白不用。关百全也不会查里面的钱。大不了以后赚了钱,再补回去。一万元对于关江州来说是杯水车薪,很快就花光了。保险柜中剩下的十九万对他来说,犹如灯光对于飞娥,有着致命吸引力,发出了无法抵御的诱惑。


金山别墅东面有一个自发形成的小菜市场,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关江州停车后走入这个小菜市场,真正佩服父亲对密道出口的选择。以前,他时常吐槽父亲所选出口糟糕,这一次混迹于人群,才明白父亲是真正的老麻雀,经验老道得很。


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一幢普通小楼,从小楼侧门进入一楼。


进入一楼后,他关上厚实的防盗门,室内和室外顿成两个世界。


关江州轻车熟路移开卧室衣柜,进入了密道。


刚进密道,他只听得“嗞”地一声,身体顿时产生了强烈的触电感,全身麻木,浑身无力,软倒在门口。




关百全打电话时放了个烟幕弹,打完电话以后,便在密道里等着小儿子。


当听到密门发出轻微响动时,他明白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顿时心如死灰。愤怒到极点的关百全又用电警棍戳在关江州的腿上,然后将小儿子拖进了密道。


关江州头脑有些混乱,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这才认出袭击自己的父亲关百全。


他看着父亲手中那支还在闪烁弧光的电警棍,道:“爸,你为什么电我。”


关百全站在小儿子身前,胸膛一起一伏,怒火中烧,道:“为什么电你,你不明白吗?”


关江州赶紧认错,道:“爸,我错了,我不该私自进密道。”


关百全铁青着脸,冷冷地道:“你为什么要进来?”


关江州道:“我缺钱花,进来取点钱。”


“放屁。”


关百全又用电警棍戳在小儿子腿上,等到小儿子鬼哭狼嚎结束,道:“你就是为了取钱?”


关江州道:“我发誓,真是取钱。爸,你就让我做点工程,我缺钱花。”


关百全想再用电警棍戳小儿子,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他用力猛踢儿子屁股,吼道:“你这个畜生,徐静是我的妻子,还怀了我的娃儿,你居然敢下死手。别他妈的狡辩,只有你才能通过密道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房间。警方已经立了案,你这个蠢货。”


关江州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瞪大眼睛,问道:“徐静是被杀死的吗?”




关百全忍不住又踢了两脚,道:“徐静手腕上有被绑过的痕迹,你他妈的狼心狗肺,今天老子活埋了你。”


关江州还真担心父亲做出不理智的事,抱住父亲的腿,道:“爸,你冤枉了我。我只是进密道取钱,绝对没有到徐静房间去。我就是想拿点钱,绝对没有做其他事情。爸,你知道我胆小,从小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会杀人。”


关百全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恨徐静,觉得她和你妈的死有关,还觉得她挡了你的财路。你妈是病死的,不让你做工程是我的决定,和徐静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们曾经发过誓,这是保命的通道,没有紧急的事情绝对不能进入。你这一段时间急着用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江州道:“我没有恨徐静,只是不喜欢而己。我进密道就是为了拿钱。”

admin 发表于 2022-5-30 17:21:16

第696章满口谎话

关百全缓了缓口气,道:“你说实话,这一段时间为什么如此急切地想要赚钱?”


关江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吸毒了。不是我要吸,是我被人害了,应该是有人在饮料中放了那种跳跳糖。”


关百全眉毛跳了几下,道:“谁要害你?”


关江州摇头道:“我不知道。”


关百全跺了跺脚,道:“你最近和杨永福走得近,肯定是这家伙干的。我警告过你,你不听,自以为是。杨永福的老子杨国雄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报复心特别强,手段也狠。我见过杨永福几面,当时还以为他是吴新生,这人比他爸爸更加奸诈,肯定是他害你的。”


关江州想起杨永福乐呵呵的样子,道:“不会是吴新生吧,这人挺好的。”


“在你被毒品害了的那一段时间,是不是经常跟杨永福在一起。”


到肯定答复以后,关百全恶狠狠地道:“人喊起你不走,鬼喊起你跑得非快。你就是中了杨永福的招,蠢货。”


关江州道:“爸,你把电警棍关了。我就是取钱,绝对没有进书房。”


关百全久历江湖,看惯了太多险恶,并没有相信满口谎话的小儿子。


他取下了小儿子的皮带,用电警棍威胁,这才绑住小儿子双手。


绑住小儿子双手以后,他又在密道里找来一根绳子,准备绑住儿子的双腿。


关江州拼命蹬脚,不让父亲靠近。




关百全看准机会,再次用电警棍袭击了关江州。


等到关江州失去抵抗能力后,他拉了一根椅子,坐在小儿子旁边,道:“你这个人撒谎成性,我不相信你。哼,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看一看你待会毒瘾发作是什么模样。”


关江州从小就怕父亲,成年以后,对父亲的恐惧惭惭消散。今天两人再密道相逢,他再次看到父亲凶狠的一面,小时候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约莫半个小时后,关江州脸上表情开始变化了,身体扭曲得如同虾米。


扭了一会儿,关江州大哭道:“爸爸,放我出去,求求你了。我去吸一口,再去戒毒所。”


看到儿子果真有了毒瘾,关百全悲从心来。他绝不听信儿子的狡辩,坚信儿子就是杀害徐静的凶手。


骨肉相残,这四个字就如四颗原子弹,将关百全炸得粉身碎身,血肉全无。


“关百全,你这个老东西,放开我。”


“爸,求求你,放开我。我口袋里有跳跳糖,给我吃一口。”


“关百全,你有本事把我弄死,等我出去以后老子跟你没完。”


关江州伸长脖子,开始不管不顾的嚎叫。


关百全变得特别清醒,小儿子在如此情况下都不提徐静,更让他怀疑。


他用脚踢了踢在地上扭动的小儿子,道:“你给我说实话,说了实话,我就放你。”


关江州道:“你问吧,我说实话,是百分之一百的实话。”




关百全道:“徐静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关江州大叫道:“关百全,你个老不死的,我说过不是,不是就不是。”


关百全气得又用电警棍戳了儿子的大腿。儿子这一次没有太多反应,只是不停地大骂,拼命挣扎。他的双手磨出了鲜血,额头也撞出了血。


关百全硬着心肠看着儿子的惨状,从其衣服上撕了一块布,塞到了儿子的嘴里,免得其咬到了舌头。


关江州只觉得浑身如蚁噬,大汗淋淋,不住地颤抖,又哀求道:“爸,我错了。出去以后,你就送我去戒毒吧,我真是受不了。”


看到小儿子如此惨的样子,关百全站了起来,双手抓住墙,用头使劲撞墙。


他非常痛恨眼前的这个逆子,可是痛恨归痛恨,他刚刚失去了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不想再失去眼前这个自己用心最多的不成器的儿子。


对于父亲来说,无论儿子再不成器,做了再多错事,都不忍心其面临牢狱之灾,更别说要一命抵一命。


关百全下决心送儿子去戒毒所,然后再派儿子到最偏僻的工地,以彻底使儿子脱离毒品的环境。


下定决心以后,他想起死于非命的娇妻以及未出生的孩子,又恨不得打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admin 发表于 2022-5-30 17:21:35

第697章问题警察

接到侯大利邀请以后,葛向东立刻带着助手来到刑警老楼。


“这是以前的江州刑警支队办公楼,全省最早的命案积案专案组就驻扎在这里。我是被经侦支队作为问题警员送到了105专案组。”葛向东站在门口,向助手小李介绍当年的情况。


他在短时间成为公安系统有了名号的画像师,内心变得非常强大,并不在意在徒弟面前揭自己的短。在小李眼中,葛向东稳重大气,技术高超,不管在哪里都应该是优秀警察。


他听到葛向东介绍,吃惊地道:“师傅,你骗我,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是问题警员,你绝对不是。”




葛向东回忆往昔,很是感慨,道:“我还真是问题警员,当年105专案组就是问题警员组成的。我很感谢大利,他虽然年轻,身上有一种魔力,把我们这一群散沙团结起来。我能够调到省刑总,成为还不错的画像师,大利在其中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我这人内心还是很骄傲的,真心佩服大利。”


105专案组成立之前,葛向东是边缘化的问题警察。他一心扑在“家族企业”上,把工作当成了副业,以副业来对抗主业的失落。他在外人面前假装对“葛郎台”的绰号浑不在意,甚至还经常自我调侃,内心深处实则还是渴望获得尊重,对目前处境也不满。


进入105专案组以后,他的人生突然间开挂,原本鸡肋的美术技能成为人生绝地反击的利器。他如今是警方画像领域的后起之秀,在部里挂上了号,到各地市出差也总会受到热情接待。接待方的“热情”出自真心真意,而非对上级来人的敷衍。


小李仍然不相信师傅的说法。


这时,王华出现在三楼走道,向下挥手,热情地道:“葛郎台,到朱支办公室来。”




葛向东对小李笑道:“你听到了吧,我以前的绰号就叫做葛郎台,这可不是一个好绰号。那时我在经侦支队,是绝对边缘化的老油条。如果没有105专案组,我现在仍然是葛郎台。”


小李这才相信师傅所言是真,竖起大拇指,道:“师傅了不起,浪子回头,这才是最有魅力的。”


“在我的老根据地,你少拍马屁,会被人嘲笑的。我去看一看旺财。”


葛向东带着小李走到以前旺财的小屋,介绍道:“这里住的退役警犬旺财,也是105专案组的一员,牺牲在一线。我们105专案组还牺牲过一名同事,叫田甜,是大利的未婚妻,当时他们正准备结婚。她牺牲得很意外,大家一点都没有准备。等我们办完事,要到江州陵园去烧柱香。”


说到这里,他感慨道,“意外牺牲,这是和平年代警察牺牲的最常见方式。我们另外两个同事,樊傻儿和秦永江,被撞下山坡,这也是意外发生的事情。他们在早上吃饭时,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意外。”


说话间,葛向东上楼,与王华握手后,来到朱林办公室。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侯大利、江克扬这才回到楼里。


105专案组最初的成员是朱林、侯大利、葛向东、樊勇和田甜。


三年时间,第一批105专案组成员出色完成了任务,已经全部离开了专案组。几个人随后的发展不尽相同,朱林年龄到点,正式退休;田甜调到二大队,英勇牺牲;樊勇调到特警支队,目前抽调到省命案积案专案二组;葛向东和侯大利先后调动到省刑总,葛向东的绰号由葛郎台变成了葛教授,侯大利则成为专案二组组长。


如今,侯大利、朱林、葛向东在老楼聚在一起,让人悲伤的是大家永远失去了田甜。看到侯大利鬓间白发,葛向东忽然间模糊了双眼。


他和侯大利拥抱后,道:“听说樊傻儿受了伤,我等会去看一看。这个樊傻儿,受伤的频率有点高啊!以后也得劝劝他,不要这么拼命,嫌疑人跑掉了,我们可以再抓。”


“这次是意外,他们是去寻找我们被绑架的那名少女,结果被伏击。有辆皮卡车藏在岔道,突然间撞了上来。”


死亡的神秘少年,数次作案的面包车,伏击樊勇和秦东江的皮卡车。绑架少女的三名戴帽人,这些事串在一起,说明了江州有一伙犯罪手段恶劣、反侦查能力强的犯罪团伙,而且这个团伙与杨永福有着若隐若无的联系。


侯大利把找到并解救这名被绑少女当成了突破杨永福的重要契机。

admin 发表于 2022-5-30 17:21:57

第698章没人报案的绑架

江克扬再次感慨道:“命悬一线啊!如果山坡上没有那块石头,他们的车就被撞到山沟里。”


葛向东道:“被绑架少女家人没有报案吗?”


侯大利道:“从目击证人再到视频,都说明有一名少女被拖进面包车。比较诡异的是到现在都没有人报案。”


葛向东道:“如果真是绑架,时间就太紧了。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去看视频。”




侯大利、葛向东、江克扬上了五楼。


五楼投影仪上播放出少女被绑架者拖进车里的视频,视频距离公交站有些距离,画面稍显模糊。


侯大利介绍道:“老工人文化宫南门有天网新增的监控镜头,后来在绑架少女案发生的前半个小时,发现被人破坏了线路。江州银行门外有一个监控镜头,很幸运地拍到一段视频。可惜,距离公交车站有点远,看不清楚。视频大队已经处理了画面,这已经是最佳效果,仍然有些模糊。老葛能否根据这种模糊画像把被绑的女人头像画出来?”


葛向东仔细看过视频,道:“距离太远,面目模糊,难度很高。从体形来看,这个女子很年轻,应该也就十七八岁,她肯定不是突然间冒出来,一定在其他地方会留下影像。如果能多有几段视频,相对就容易一些。”


侯大利竖起大拇指,道:“老葛确实成专家了。视频大队在全城找视频,个个都熬成了红眼病。目前查到了与那个女子有关的五段视频。”


投影仪上播放出视频影像,那个女子装束与绑架者几乎一样,戴着帽子和眼镜,而且帽子和眼镜的款式也完全一致。她身材有些单薄,行走时总是贴着墙角,低着头,如一只胆怯的小兽。




葛向东皱眉道:“这个少女对外界很警惕,低头行走,一直没有抬头的画面。有时她会停下来,仍然低着头,可是明显是在东张西望。从画面来看,这个少女一直在逃跑。”


侯大利道:“你认为这个少女在逃跑?”


葛向东道:“从体态和神态来看应该是这样。”


“监控视频多次拍到面包车的视频,可惜没有拍到三个犯罪嫌疑人的视频。这三个犯罪嫌疑人应该一直在面包车里,沿街寻找被绑的少女。少女和三个犯罪嫌疑人打扮相近,且没有人报警,真有可能是一伙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先找到这个被拉进面包车的戴帽少女。”


侯大利大脑中的神经元在快速连接:被绑少女与另外三个人装扮极为相似,那就意味着少女和另外三个人大概率是乘坐面包车的团伙。那个遇害少年手腕刻字,疑似担任过面包车司机。总结起来,这个犯罪团伙极有可能产生了内乱,有人被杀,有人逃走。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少女就格外重要。




从模糊的视频中画出准确人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葛向东和其助手随即开始一帧一帧查看视频,他们眼睛盯紧屏幕,不敢有丝毫马虎。


侯大利交待任务之后,没有再打扰进入工作状态的葛向东,悄悄退出房间。


随即,侯大利、江克扬、张剑波、戴志和吴雪在小会议室里集中开会。


“我一直在思考,面包车选择这条道路是偶然,还是必然?从皮卡车伏击路线的选择来看,他们很熟悉这条线路。”


侯大利拉过白板,画出了一条线路,道:“从月亮湖往上走,这条线路是通向湖州的一条捷径,由于是山路,沿途没有监控,岔道也多,对于犯罪分子来说这是一块相对安全的路。当年邱宏兵就是通过这条路前往湖州抛尸。湖州是杨永福外婆的家,其舅舅吴佳勇也在湖州,而面包车与杨永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有一个大胆推断,面包车、皮卡车,还有戴帽的犯罪嫌疑人,都有可能来自湖州。我们调查的范围要扩大到湖州,这其实是105专案组最近都在关注的地方。等到老葛出了图像以后,张剑波、戴志和吴雪马上前往湖州,以被绑少女为调查重点。我和老克就在江州,在这边寻找被绑少女。”

admin 发表于 2022-5-30 17:22:19

第699章没注意的破绽

张剑波提出一个新建议:“8.3杀人案,那具手腕纹有一个‘忠’字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查到尸源。这个人高度疑似面包车驾驶员。但是死亡后的面容有些变化,和生前不一定相同。我建议由葛教授根据其面貌进行重绘,尽量表现出其生前姿态,甚至给他加上帽子和墨镜。我们有两张照片,又可以提高成功的机率。”


侯大利道:“这是好建议。大家还有没有其他建议?”


吴雪清了清嗓子,道:“大家都在关注面包车,我从另一个角度挖了挖与面包车有关的细节。那天张英给大利打电话以后,我陪着张英聊了很久,希望能够挖出当时她没有提及的细节。我看过张英的笔录,她在做笔录时仍然对警方有很强的抵触情绪,很多话说得语焉不详。还有一点,她上车时被黑布蒙了眼睛,看到的信息很少。每个人除了视觉以外,还有听觉、嗅觉和触觉,这些感受都很重要。我希望能从触觉、嗅觉等身体其他方面挖出她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细节。这一次和张英聊天,我事先做了准备。张英情绪平缓下来,也能够配合。所以,我挖出了不少料,有几个细节挺有意思。张英多次说起,她被拖到车上以后,只有一个人说话,说话的人是湖州口音。杨为民是江州人,根本就不是湖州口音。从这一点来看,犯罪嫌疑人还真有可能来自湖州。”


侯大利对这个细节记得很清楚,道:“张英以前确实说过,车上只有一个人说话,是湖州口音。在江州工作的湖州人挺多,所以当时没有把目光投向湖州。”


吴雪又道:“张英还讲了一件以前没有说过的事情。张英被拖进面包车后,被人脱衣服乱摸,还有一个人在背后控制她。张英能感觉得背后那人的下身一直在用力顶她的后背,还有很重的喘息声。没有几下,她感受到背后那人反应突然强烈起来,身体用力扭动。回家后,她检查了衣服,没有检查到精液。尽管没有检查到精液,她还是觉得很脏,想丢掉衣服又舍不得,就把她本人和儿子的衣服一起放在洗衣机洗了。”


戴志听到这里,拍着额头道:“太可惜了,若对方真是射了精,当时是六月,衣服比较薄,精液还真有可能涂在衣服的其他部位。这伙人原本露出了大破绽,居然就这样滑了过去。”


侯大利道:“确实可惜,我们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钱刚开枪这事,没有意识到这辆面包车如此重要。”





吴雪道:“那家伙兴奋并冲动以后,估计被其他人发现了,那个湖州口音的人是色鬼投胎,然后张英还听到打耳光的声音。我追问了一句,打耳光之后,他人是什么反应。张英想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没有什么反应。我说,你没有听到嘲笑、嘻哈声或争辩声?张英摇头,说只是听到湖州口音的人骂了一句,然后就是耳光声。抱住他的那个人很流氓,被打了耳光后,还伸手在张英胸前摸了几把。这是让张英觉得很耻辱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说起来。”


戴志笑道:“这人确实是色鬼投胎,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侯大利道:“手腕带‘忠’字的无名尸体,从年龄来说也就二十刚出头,或者是十七八岁也可以。他在特殊环境下是不是有这种反应,值得我们深查。”


吴雪道:“从张英的感觉来看,抱住他的人很年轻,冲动来得很快。而且车内有一种奇怪的静默,全程只有一个湖州声音,其他人只有呼吸声,没有笑声,没有骂声,也没有其他声音。”


侯大利凝神沉思片刻,道:“你想表达什么观点?”


吴雪道:“如果戴帽少女和三个参加绑架的犯罪嫌疑人原本就是团伙,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张英被猥亵的时候,戴帽少女也在面包车上。我总觉得张英在面包车上的感受很奇怪,有一种怪异的氛围。从得到这个信息以后,我一直在苦思冥想,但是,还没有想得太清楚。”


侯大利站起来,在白板前来回走动,站定以后,道:“你们到湖州以后,请求湖州警方广泛调查,包括监管场所、普通中学和职高,都要深入细致地查。在前往湖州前,由吴雪牵头,你们再去找一找张英,做一份正式的询问笔录。”


讨论结束以后,张剑波、戴志和吴雪匆匆离开会议室。


侯大利到档案室取了8.3杀人案的相片,和江克扬一起去找葛向东。

admin 发表于 2022-5-30 17:22:37

第700章忽略的事件

葛向东在看视频时,笑眯眯的神情完全消失,变得神情严肃,一丝不苟,很有些教授范。


侯大利把8.3杀人案受害者相片放在桌上,道:“这是一个受害者,疑似面包车司机。我想让他戴上帽子和眼睛,这样才能变得活灵活现。”


葛向东扭头看了一眼道:“这个没有技术含量,我徒弟一会儿就弄好。”


侯大利强调道:“现在是死人脸,要给他弄得象活人一样,方便我们辨认。”


“放心,我能行。”


葛向东徒弟主动接过活,便开始在电脑旁做事。


葛向东放下手中工作,和两人坐在休息区抽烟、聊天。三人从面包车谈到了被猥亵的张英,提起周涛时都觉得无可奈何,连连叹气。




正在叹气之时,侯大利忽然“啊”了一声,如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


葛向东刚要开口说话,江克扬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几秒钟后,侯大利犹如通电一般,恢复了行动。


他站起来,匆匆往外走,道:“老葛,照片的事情拜托你了,我们还有急事,得先走。”


葛向东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办事,等办事回来,我这边应该搞得差不多了。”


侯大利回头道:“这么快?”


葛向东笑道:“老葛出马,快是必须的。”


坐上越野车,侯大利开始慢条斯理地戴手套,在戴手套的时候,道:“我们忽略了一个事。”


江克扬道:“和周涛有关?”


侯大利道:“或许有关。周涛案的要点在于精液。张英自述在车上被猥亵,有人用身体顶着她的后背,应该是产生了性冲动。陈菲菲在面包车上被脱光了衣服,身体中检出精液与周涛的DNA比对成功。结合张英的说法,有没有这种可能性,陈菲菲的衣服上也粘有精液,但不一定是周涛的。”


江克扬拍了拍额头,道:“我忽视了这一点,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陈菲菲在7月18日被强奸,距离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由于其随后又在马背山山庄遇害,这就让人觉得陈菲菲被强奸是一件发生了很久的事情。在7月18日,陈菲菲被拖入面包车,喝了不明液体后失去知觉,醒来时赤身裸体躺在江州河岸的芦苇丛中。陈菲菲被送到医院进行检查和治疗,有一队侦查员沿河搜索,陆续找到了被丢弃于河边的外套和内衣。技术大队检查了这些被丢弃的外套和内衣,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侯大利道:“精液渗过衣服,量非常少,不一定能被发现。”


侯大利道:“精液渗过衣服,量非常少,不一定能被发现。”


江克扬道:“我们得去复查,如果真找到其他人的精液,那是运气。找不到,也很正常。”


来到法医中心,接到电话的张小舒已经在办公室等候。


每次走进法医中心,侯大利看到以前属于田甜的位置就会黯然神伤。田甜桌前摆设的骷髅头模型依然坚守在原位,没有因为主人的离逝而遭到离弃。


侯大利将目光从骷髅头模型转开,道:“李主任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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