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发表于 2022-6-1 17:24:55

第831章凶手的复盘

修配车间,皮卡车被完全拆除以后,老三李沪生面无表情地道:“老五走吧,到勇哥那里去。老二没有回来,绝对出了事。”


“能出什么事?他们救火的时候,我躲在山背后听了他们说话,没有人发现二哥。二哥没有受伤,绝对走得脱。”瘦高的汉子老五踢了一脚轮胎,脸色极为难看。


李沪生不客气地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二哥能回来,早就回来了。”


“能出什么事,我想不出来。”老五一瘸一拐地跟在李沪生后面,关了卷帘门,走到院子里,上了车。


小车在山路上穿梭,四十来分钟后,来到胜利煤矿。




胜利煤矿办公楼中,吴佳勇端起大杯子,喝了一口浓烈的老荫茶,听到熟悉的汽车声,仍然一动不动。


李沪生和老五进门,老五坐在吴佳勇对面,端起老荫茶喝了一口。


李沪生坐在沙发上,拿出一支烟,点了两次,这才点燃。


老五道:“勇哥,现在是啥情况?”


老五开车回来后,直接到了李沪生的修配车间,并没有与吴佳勇见面,也没有打电话。


吴佳勇看着老五腿上的绷带,道:“你的腿怎么样了?”


李沪生深吸一口烟,道:“我给他包扎了,缝了足足十七针,幸好没有伤到要害,不然你就‘报销’了。那个老杂种下手非常狠。”


吴佳勇道:“夏晓宇爸爸有七十五岁了吧,你和二哥两个人有备而去,怎么还吃了大亏?”




“我们按照计划从后山下去,神不知鬼不觉,狗都没有叫一声,真的是一声没有叫唤。进院后,也就是凌晨两点。我们两人蹲在角落里,等着夏老头起夜,被蚊子咬惨了。两点半左右,那个老杂种果然出来方便。二哥摸的情报确实很准,几乎是一分钟不差。我们听到开门声,就悄悄过去,当老杂种露面的时候,我对着他的胸部就扎了一刀,他立刻朝后退了一步。这个老杂种年纪大是大,可是反应速度不慢。我现在都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他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镰刀,那把刀砍在我的腿上。我赶紧对着他的腹部又来了一下。我捅倒了老杂种,边上那个老女人撑起身,刚要吼叫,我就冲过去来了一下。打倒两人以后,我才觉得腿很疼。二哥开了灯,发现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血,有我的血,也有老杂种的血。”


老五身手了得,下手狠辣,向来都是冲锋在前。昨天在阴沟里翻了船,居然伤在了一个老头手里。说起昨天的经历,他很是沮丧。


吴佳勇看着老五,道:“原来计划中没有放火,为什么要放火?”




老五道:“夏老头那把镰刀太锋利,我这边流了很多血。血还一直在涌出来,又被夏老头的镰刀甩得到处都是。二哥说,如果不处理这些血迹,警方就能拿到DNA。如果是二哥的血,问题不大。我前年在南方打过一架,被派出所弄去抽了血。如果警方查到了我的血,那就真的要惹麻烦了。我原本想去拿汽油,腿受了伤,走路困难,所以二哥找了夏老头的裤子把我流血的地方死死缠住以后,我先从后山回到小车里。”


吴佳勇时常挂在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道:“二哥是怎么处理你的血的?”

admin 发表于 2022-6-1 17:25:26

第832章言外之意

老五下意识缩了缩身体,道:“二哥从厨房搬了液化气罐,准备把液化气罐打开,多放一会儿气,然后点燃,这样应该可以烧掉我流出来的血。等到二哥把我的伤口绑住以后,我还把夏老头放到床上去。夏家有钱,用的是大木床,燃起来,应该能烧得透透的。我把夏老头放到床上以后,就离开了夏家。我伤在腿上,爬梯子不方便,就拿了钥匙,从大门出去。”

吴佳勇道:“你上后山的时候,看见夏家着火了吗?”

老五道:“我受了伤,走得慢,二哥估计是等我多走一会儿,才准备点火。”

吴佳勇道:“你在车上,能看到着火吗?”


老五道:“看不到,后山把夏家小院全部遮住了。我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没有见到二哥,不放心,怕出意外,便拿了家伙,沿着后山青石板小道回去找他。我接近院子时,发现有很多人在打火。二哥不在青石板小道上。去夏老头家时,我们都清空了口袋,没有带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包括手机。所以,我联系不上二哥。我等了他一会儿,仍然没有看到二哥,只能开车离开。”

在事前踩点时,二哥和老五设想了三种情况。

一是没有等到夏老头开门,那到了凌晨四五点钟,只能离开。结果,夏老头如踩着点一般打开了房门。

二是在爬墙壁时有可能被邻居发现。凌晨计划一切顺利,所有人睡得极沉,没有人发现有人架梯子进入夏老头家里。

三是夏家坝的人有可能过来救火,所以皮卡车停放地点一定要躲开夏家坝的人。

实际情况是夜晚起火后,并没有影响到夏家坝的人。

老五到后山寻找二哥后,才陆续有夏家坝的人前往夏家。他们应该没有看到火光,而是接到了电话。


有时候千算万算,还是会被突发事件打乱计划。

最让二哥和老五没有想到的是弯腰驼背的夏老头挨了刀后,居然如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把锋利的镰刀,伤了老五。这个突发事件打乱了计划,让计划发生了变化。

如果没有这个突发事件,他们两人得手后再翻墙离开,等到人们发现不对进入夏家时,估计都是午饭时间了。

吴佳勇道:“夏老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五一脸迷茫地道:“我把夏老头扔到床上,二哥就在摆弄那个液化气罐。他以前用过液化气罐,很有经验,应该没有问题啊。”

吴佳勇叹了口气,道:“我得到消息,二哥已经走了,今天上午在后山草丛里被发现的。他应该是吸入了可燃性气体,烧了喉咙,活活被憋死了。”

老五道:“二哥在草丛里,难怪我没有找到他。他为什么要躲在草丛里?”

吴佳勇道:“我估计是呼吸困难,意识模糊了,否则也不会躲在草丛里,让你没找到他。这是命啊。”


七个结拜兄弟,这些年走了两个,加上凌晨走掉的老二,还剩下四兄弟。

三人面对面坐着,神情复杂,气氛凝重。

过了半天,老三李沪生道:“勇哥,老二受伤的原因不是夏老头厉害,而是老二也老了,满四十了,身手远不如以前灵活,平时看不出来,你死我活的时候,还是会掉链子的。”

老五不服,道:“我没老,是夏老头搞突袭,我没有想到他胸口挨了一刀,还能摸一把镰刀出来。”

李沪生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胸口这一刀,应该没有正中要害。这就是老了,必须要服老。”

吴佳勇听出了言外之意,转眼看着李沪生。

admin 发表于 2022-6-1 17:25:46

第833章常在河边走

李沪生在几兄弟中素来以沉稳著称,办事很有章法,主要负责运营两个煤矿,目前是吴佳勇在经济上最为依重的结拜兄弟。


吴佳勇知道李沪生如此说自有深意,道:“三哥,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兄弟之间,不用绕弯子。”


李沪生闷头抽了会儿烟,这才道:“我觉得到了上岸的时候了。”


老五很诧异地望着三哥,又看了一眼勇哥。


吴佳勇端着大杯子,道:“你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想法?”“我不是临时起意,这事反复琢磨了很久。如今,老二走了,老五也老了,再继续这样下去,没有太大意义了。”这是李沪生想了很久的事情,今天二哥出事,他决定把话挑明,毕竟迟早要说这个事情。




吴佳勇把大杯子放下,认真地问道:“不给小娟报仇了?”


李沪生道:“无论怎么报仇,我妹妹都活不过来了。而且,我们做得够多了。这些年我们全部都陷在这事上,谁都没能好好生活,二哥、老五、老七都没有,他们原本可以过很好的生活,不必如此,是我们拖累了他们。如今煤炭生意好,排队拉煤的车排了几公里,躺着都赚钱。我们前些年够累了,我想过几年清闲日子,也希望你和老五能够好好享受生活。我觉得到时候了。我还没有出过国。现在网上有句很流行的话——‘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我想周游世界,过不同的生活。”


吴佳勇揭开杯盖,喝了一大口茶,道:“老五,你是什么想法?”


“我无所谓,现在过得挺好,一个吃饱,全家不饿,想吃就吃,想做就做。我觉得逍遥自在。”老五穿着短裤,短裤边上有纱布。他摸着纱布,抓起桌上的烟,点燃后,用力抽了一口。




李沪生道:“老五,大家一天天变老,终究需要改变。其实,说改变并不容易,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三十年后,还能在一起钓鱼、喝酒。”




“三哥,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真的分开了,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老五刚读完初中就跟着吴佳勇,从来没有单独做过事。李沪生突然间提起要“上岸”,他很是诧异。吴佳勇沉默不语。




李沪生道:“暂时不说上岸这件事。如今煤炭生意这么好,要想办法把一号井的五班组放掉,留下来是个大祸患。我这一段时间眼皮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煤管局管得越来越严,经常下井。夜路走多了总要撞鬼,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煤炭生意起起伏伏,好的时候爆上天,卡车要排几公里;差的时候衰到地,院子里连个鬼都没有。


经营最困难的时候,为了减少成本,特别是避免事故后高额赔偿,二哥主张弄些傻子来挖煤。这些智力有问题的人在城市里流浪,没有亲戚,不用给工钱,伤残、死亡后也没有啥成本。用这种方法节约的成本在困难时期有用,可是在煤炭生意好的时候,这些节约下来的成本不仅微不足道,反而增加了巨大的风险。




吴佳勇道:“我也想过这事,是二哥觉得可以放掉,那就放了吧。注意要一点一点放,不要集中起来放,否则就太明显了,容易出事。”


“这个简单,晚上把那些人装车里,开远一点,秦阳扔几个,湖州扔几个,东西南北,每边扔些,这样撒胡椒面,没有谁知道。”


李沪生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道:“勇哥,上岸吧。这样下去不是个头,迟早要出事。”


吴佳勇也用相似的话劝过外甥,可是外甥明显没有听进去。外甥表面上笑嘻嘻,实则已经走火入魔,让吴佳勇极为头疼。吴佳勇清醒地意识到外甥若是继续下去,迟早会栽进去。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几乎就是不变的真理。

admin 发表于 2022-6-1 17:26:27

第834章最后一件私事

三哥是搞经营的人才,把煤矿打理得井井有条。


二哥头脑灵活,扮什么,像什么,是几兄弟中的天才。


老五的动手能力极强,几乎没有失过手。


老七是天生江湖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方好汉。


这一次,二哥策划许久的事,原本以为是轻而易举,不会留下一点破绽。谁知,老五对付两个老人居然受了伤,流了一地血,二哥也因此丧命。


李沪生有一点说得很对,老五不再年轻,身手没有以前灵活,否则也不会在对付七十多岁老人时失手。


老七最年轻,但是路子太野,迟早也要弄出大事。


吴佳勇又端起大杯子,慢慢喝老荫茶,想起外甥倔强的面容,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这是几千年修来的缘分。我还有最后一件私事需要了结,了结这件事情以后,我们趁着煤炭行情好,把两个煤矿出手,每个人分一大笔钱,天涯海角,都可去得。”




李沪生道:“最后一件私事?”


吴佳勇道:“你们都知道,我的父母死得早,长姐当母。杨国雄是姐夫,也算是我的半个父亲。捅了我姐最狠一刀的就是侯国龙,他和丁晨光弄死了江州摩托。现在回头看,侯国龙和丁晨光早就联手了,我姐夫还傻傻地认为他们两家竞争得很激烈,还要隔岸观火。从这一点来说,侯国龙和丁晨光的段位比我姐夫要高。在我姐夫最后的那一段时间里,他被逼得彻底绝望。但从煤炭后面的行情来看,只要熬过最痛苦的时间,他的事业就能起死回生。可是侯国龙利用他的关系网,掐断了我姐夫的资金链,活生生将我姐夫逼死。你们都知道我姐夫的性格,不到山穷水尽,他是不会跳楼的。我姐夫跳楼,我姐就成为讨债人的目标。不到一年,我外甥就成了孤儿。这是血海深仇,我必须要报仇。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报复侯国龙家。”


李沪生面露难色,道:“侯国龙这些年深居简出,随行都带有保镖,我们根本无法靠近。二哥专门到过国龙湖,守了一个多月,根本没有见到侯国龙的影子。”


老五道:“找不到侯国龙,那就找他老婆下手。”




吴佳勇摇头道:“找侯家老婆下手倒是容易,只不过这算不得复仇。以侯国龙如今的地位,找个老婆太容易。侯国龙也有六十来岁了,这个年龄最痛苦的莫过于失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的目标是侯大利。”


说出目标时,吴佳勇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李沪生被惊住了,道:“侯大利是省公安厅的人,平时都和专案组在一起,我们没有办法下手。上一次二哥混到了侯大利身边,用了好几个月时间,还真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侯大利是个工作狂,根本没有私人生活。”


老五尽管贼胆大,但听说要去动侯大利,也觉得吴佳勇这个目标太离谱,道:“要让侯国龙断子绝孙,我们就朝侯大吉下手。二哥说过,侯大吉和他妈经常在国龙湖边研究所的草坪玩耍,只要我们动作快,那些保安形同虚设,根本反应不过来。”




从道理上来讲,侯大利和侯大吉都是侯国龙的儿子,都可以作为目标。可是,吴佳勇心里非常清楚,外甥对侯大利有根深蒂固的心魔,只要侯大利还在,他永远不会停止疯狂的举动,直至最后毁灭。


为了拯救姐姐唯一的骨肉,吴佳勇准备搏一把,而且这次不准备绕弯子,也不准备用巧计,而是直奔主题,让侯大利人间消失。


他知道侯大利不好惹,这一次疯狂行动的后果难测。但是,只有完成了此事,才能将外甥拉回来,也能给姐姐一个交代。


吴佳勇脸上浮现出恶狠狠的神情,道:“这是最后一次,结束之后,我们卖了煤矿,离开江州,大家到世界各地逍遥。”


话说得很狠,可吴佳勇还是准备再和外甥深谈一次。如果谈不下来,便帮他扫除心魔。

admin 发表于 2022-6-1 17:26:39

第835章隐秘的角落

外甥杨永福如此痛恨侯大利,痛恨程度超过常理,吴佳勇为此深感头疼,曾经做过深入分析。


首先肯定是因为侯国龙。杨国雄在跳楼前,最痛恨的人便是掐断自己资金链条的侯国龙。杨国雄在跳楼前确实遇到了极大困难,煤矿巨亏,桥梁垮塌,资金链断裂,四面楚歌,众叛亲离。最困难的时候,他的亲弟弟和亲妹妹毫不犹豫地离开,还带走了杨国雄私下交给他们保管的极为珍贵的救命现金。最后留下来支持杨国雄的只剩下吴佳宁和吴佳勇姐弟。杨国雄跳楼以后,吴佳宁和吴佳勇两姐弟与杨国雄的弟弟妹妹成为陌路,见面不打招呼,老死不相往来。




当时,杨国雄自认为已经无力回天,极度绝望,选择了一死了之。


吴佳勇事后分析,若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有资金进入,杨国雄能慢慢缓过来。几年后,煤炭行情飞涨,房价节节攀高。杨国雄的企业有煤矿、地产项目,他不仅能解困,还能赚得盆满钵满。每个人都无法预知未来。如果能预知未来,杨国雄就不会跳楼。世上更没有后悔药吃,正是没有后悔药,所以每次抉择都非常重要。这是两项极为经典的人生总结,只不过真正读懂这两句话时,往往已经经历坎坷,物是人非。


杨永福性格极端,对其亲叔叔、亲姑姑的态度可以用仇视来概括。只不过因为是近亲,所以他最终放弃了对亲叔叔和亲姑姑的报复。


杨永福变成吴新生以后,分别揍过亲叔叔和亲姑姑。在外甥眼里,打一顿并不算报复,只不过是解气。


外甥在青少年时期遭遇大难,从富二代变成了丧家之犬,性格变得阴沉,仇视社会,表面上对很多事情无所谓,实则为人待物已经极端化。


吴佳勇清楚地知道自己偏执,更清楚地知道外甥比自己更偏执。知道是一回事,如何走出偏执则是另一回事。他本人没有完全走出,外甥更是深陷其中。




除了侯国龙的原因以外,吴佳勇还隐约知道外甥痛恨侯大利的另一个原因。


他曾经试探着询问此事,结果外甥拒绝承认。不承认归不承认,吴佳勇还是看出了端倪,猜到了另一个症结。正因此,他下定决心向侯大利下手,借此来尝试解开外甥的心结。若是不能解开这个心结,那么外甥的路将越走越窄,甚至将无路可走,直至毁灭。


每次和外甥联手之后,吴佳勇总会想到自己和外甥的命运,黯然神伤。这些稍显脆弱的心态包裹在坚强的意志之下,其他人很难窥破。更为重要的是和外甥联手也很隐密,除了防警察,也不愿意让结拜兄弟们完全了解。


谈完事,明确了目标,所有人放松下来。吴佳勇拿起电话,吩咐厨房切卤肉,送一箱啤酒过来。喝啤酒,吃卤肉。这是几兄弟在没有发财之前最惬意的生活。如今只要几兄弟相聚,不管有多少好菜,最先送上来的都是卤菜和啤酒。


打开啤酒,吴佳勇举杯,道:“三哥,老五,碰一个。”




听到吴佳勇口里说出“这是最后一次”的话后,李沪生真的放松下来,也不去探究吴佳勇为什么要针对侯大利,笑道:“碰一下,我们最后干一把大的。侯大利不是神,总有破绽,这是二哥的心得。我们是有心算无心,再加上我们在暗处,侯大利在明处,肯定能成功。唯一麻烦的就是他的身份,会引来省厅的人。”


老五仰头,将一杯啤酒灌进肚子里,道:“我不怕侯大利。秦永强当年是疯狗,手下一帮子人,最后还不是一样死翘翘。”

admin 发表于 2022-6-1 17:27:05

第836章老二的身份

吴佳勇叹息一声,道:“可惜了。如果二哥没出事,凭着他的本事,我们把握更大。”


提及二哥,老五一脸沮丧地道:“我捅了夏老头两刀,然后把他扔到了床上。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二哥为什么会出事。唯一的可能就是二哥弄液化气罐时,不小心烧到了自己,这是仅有的解释。可是,我又觉得二哥经验丰富,不应该摆这种乌龙。”


吴佳勇道:“隔几天,我应该能知道原因。我们最后一次行动,要小心再小心,有绝对把握再干。明天回红山厂,我们给小娟、老大和老六上坟。”


李沪生道:“二哥的遗体还在公安那边,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把他弄回来。”


吴佳勇摇了摇头,道:“二哥的身份一直很隐蔽,公安根本不知道二哥的真实身份。上一次,公安拿到了二哥在刑警新楼的视频,找了很多人辨认,他的相貌变化太大,没有人认出他。现在,只要我们去弄遗体,就会把他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这事没得办法,必须要放一放,找机会再说。”


警方看到二哥视频找不到真人有两个原因。


一方面,在银沟煤矿时代,二哥便以吴顺源的名字出面活动,搞了很多接待工作。二哥当时的身份证名字并不是吴顺源,而是吴兴泉。他以吴兴泉的名字办了一张真的“假”身份证,手法和杨永福变为吴新生完全一致,只不过并非在杨县,而是在湖州下面的另一个县。此事至今还没有暴露,警方只是知道吴顺源,完全不知道吴兴泉。


另一方面,二哥在银沟煤矿时代,身体非常削瘦,面皮也黑。杨国雄出事以后,吴佳勇等人离开了银沟煤矿,二哥吴顺源同时也消失在人们视线之中。两年后,二哥得了一场大病,治疗时使用了过量激素。病愈之后,二哥如同变了一个人,由削瘦且黝黑变得又白又胖。吴佳勇那一段时间恰好外出,回来之时,见到二哥,居然没有认出来。


二哥为了恢复身材,做了不少努力,结果统统失败。


二哥后来将错就错,又办了新的身份证,从吴兴泉变成了吴叶原。




吴佳勇叹了口气,道:“我们行走江湖,不必拘于这些形式。人死如灯灭,我们把二哥记在心里,这就足够了。做完最后一次,我们离开江州,彻底忘记过去。我们以后也不在山南相聚,世界那么大,好地方多得很,只要有钱,什么地方都去得。三哥的意见很对,我们要想办法高价出售两个煤矿,把里面的遗留问题全部清理了。”


李沪生笑道:“这个容易,反正那些人是傻瓜,什么事情都说不清楚。”


吴佳勇道:“老五到现在都没有结婚,成了钻石王老五,以后一定要找个漂亮媳妇。”


“我找一个漂亮媳妇,以后就有了牵绊,我觉得这是对不起我的兄弟。以后,我还是跟着勇哥混。”


老五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一个人吃喝玩乐,没有任何负担,想起找个漂亮媳妇要遭遇的麻烦事,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凭着多年来积累起来的信任,三哥李沪生和老五都相信吴佳勇所说的“最后一次”。


吴佳勇虽在结拜兄弟中排行老四,实则是几兄弟中的话事人,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七,都发自内心地尊称他一声“勇哥”。

admin 发表于 2022-6-1 17:27:33

第837章现在与过去

几兄弟中,论赚钱能力,李沪生排在头名。


尽管李沪生从小在西南山区长大,可是三线厂的基因和环境让他接受到更多不同于山区的经济意识。这个经济意识就是一颗种子,原本静静地躺在不为人知的潜意识之中,当有机会拿到一笔创业资金以后,李沪生脑海中的种子便迅速成长起来,制定了属于七兄弟的经济策略。


正是由于李沪生的思路,小煤矿与杨国雄的企业没有任何关系,这才在大厦倾倒时为七兄弟留下了之后的安身立命之所。


论打架凶狠,老五是第一。在十几年前,他们与秦永强那伙人争斗得非常激烈。


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秦永强和他的哥哥秦永国不一样,非常强悍。红源煤矿和银沟煤矿多次打群架,说是打群架还不准确,是两方矿工械斗。总体来说,凡是秦永强参加的群架,红源煤矿就要占上风。秦永强胆大包天,为人狠辣,还在矿底动用了炸药,正是这一次动用炸药,导致秦永强与吴佳勇等人结下化解不开的深仇。




老五是银沟煤矿唯一能和秦永强匹敌之人。若是当时没有老五拼死狠斗,谁占上风还真说不清楚。


小娟和大哥的仇也就没有办法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论足智多谋,二哥当仁不让。


吴佳勇、李沪生等人都是用真名,从来没有用过假名。唯独二哥是个特例,他在很多年前就使用了假名,而且变了数次。除了极少数人以外,大家都认为二哥老吴的真名就叫吴顺源。


这些年,大事、小事,总是二哥出面弄情报、策划方案。


二哥还是忍者神龟,能屈能伸,为了弄到侯大利的情报,居然能在刑警老楼收半年垃圾,差点成事。只可惜功亏一篑,造化弄人,避孕套里的精液居然来自一个无名小警察,侯大利侥幸躲过一次绝杀。


想起二哥居然莫名其妙地死在火场,吴佳勇的心一阵阵抽痛。


他内心情感很复杂,有遗憾,也有欠意。若非自己执着于复仇,二哥和老六还会活得好好的。


小娟虽然是老三的妹妹,但是对复仇最坚定的就是吴佳勇。吴佳勇之所以能成为所有人的勇哥,并非因为能力最强,而是意志力最坚决,做事更加彻底,不留余地。吴佳勇正是凭着毫不动摇的态度,成为所有人的头脑。




此时此刻,吴佳勇快活地吃着卤肉,喝着啤酒,想起二哥,却不时有些走神。


几兄弟关系密切,不仅仅在于他们是结拜兄弟,也不仅仅在于他们有二十来年交情、有一起拼杀的经历,而是七兄弟的经济利益捆最终绑在一起。


七兄弟的启动资金最初来自杨国雄的企业,他们用这笔资金低价买来一个亏损严重的煤矿,与杨国雄的企业进行了彻底的切割,不受杨国雄的影响。


这个思路主要来自三哥李沪生。李沪生坚持认为煤矿迟早会起来,原因很简单,从山南发展趋势来看,能源不会一直亏损,必然会翻身。


吴佳勇的人生轨迹原本和李沪生隔了数千里,没有交集的可能性。


由于三线建设,在南方沿海的李沪生被时代大潮带到了西南地区的大山之中,吴佳勇和李沪生这才有机会一起长大。




李沪生和吴佳勇认识的过程可以用“不打不相识”来描述。


红山机械厂来自南方海边,座落于山区。一堵又高又长的大围墙将三线厂和其他地方隔开。三线厂的生产资料和商品都与当地没有太大关系。但是,既然落地于此,三线厂的人便不可避免地与当地发生了关系。


以李沪生为首的一群三线厂半大小孩,和以吴佳勇为首的一群当地小孩,都喜欢去流过厂区的江州河。


两群小孩在河边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冲突。吴佳勇和李沪生捉对斗殴,打得鼻青脸肿。


很多年后,两人回忆往事,都无法记起是出于什么原因打架。这是一群精力充沛又无所事事的少年,稍稍有一点火星,便“轰”地燃烧起来。没有仇恨,没有利益,只是荷尔蒙爆炸,到了打架的年龄而己。




双方和解的中介人是李沪娟。


事情的经过非常简单也很俗套。有一天,李沪娟和同学们到场镇玩耍时被一群外地流窜过来的流氓欺负。李沪娟被堵在场镇旁边的竹林里,如果无人相救,结局会很悲惨。


尽管三线厂小孩和当地小孩并不对付,但是三线厂扎根于此,三线厂小孩也就是本地人,容不得外来流氓欺负。吴佳勇和他的朋友便抱着这种想法,把流窜过来的流氓赶出场镇,救下了李沪娟。


李沪生带着人赶来,才得知是吴佳勇这一伙乡巴佬救了妹妹。大家不打不相识,杯酒释前嫌。


吴佳勇那群朋友里,就有当时还是小屁孩就敢拿刀捅人的老五以及年龄最小的老七。李沪生那群朋友里,有早逝的老六。

admin 发表于 2022-6-1 17:28:17

第838章朱富贵是谁?


朱富贵是谁?这是摆在所有侦查员面前的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山南省公安内部系统的指纹库、DNA库都没有比对成功,朱富贵仿佛就是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在人间没有任何记载。


环卫部门的人来看了尸体,确认死者就是曾经的环卫工朱富贵。由于身份证是假的,环卫部门的人认出朱富贵曾经在环卫所工作并没有实际用处,警方仍然不知道朱富贵是谁。


在夏家卧室还有属于受伤的凶手的血迹。尽管凶手纵火,烧毁了大部分血迹,但经过仔细勘查,终于在墙角提取了未被火烧的不属于朱富贵和夏家两名受害者的血迹。


这名凶手的DNA也没有在山南省公安内部系统的DNA库比对成功。江州刑警支队原本对提取到的DNA抱有厚望,结果却令人失望。



这两名凶手具有丰富的反侦查经验。从常理来说,肯定不是初次犯罪,有犯罪记录的可能性比较大。


山南公安系统在多年前就开始采集嫌疑人血样,当时主要是用来分析血型。2005年前后,DNA检验逐渐普及,按照山南省公安厅和司法厅的要求,在公安系统和监狱系统开展了全面、系统的采集血样工作。


两名凶手的DNA没有比对成功,说明他们两人没有在山南省留下犯罪记录。


关于此案,宫建民副局长特意和侯大利进行了一次单独谈话。


关上房门,宫建民没有坐回办公桌,而是来到会客区,坐在沙发上,道:“你和夏晓宇关系怎么样?”



侯大利道:“关系很不错,我从小就叫他晓宇哥。他其实是叔辈,我们没有血缘和亲戚关系。”


江州是近些年才迅速扩张,老江州其实就是东城区那一块。街坊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相互熟悉的很多。


宫建民没有特别强调此问题,道:“夏晓宇父亲和母亲遇害,市委书记和市长都直接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企业家对‘9·10’案件反应强烈。此次事件,很接近丁晨光女儿遇害后,企业家以各种方式离开江州,用脚投票。安全问题,在治安良好的时候就是一个被忽略的问题。真要出了事,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这就好比人体器官,运作良好时,你会忘记器官的存在,但只要出了毛病,你才知道每个器官都很重要。”


侯大利道:“我爸妈在案发后就给我打过电话,了解‘9·10’案件情况。他们确实忧心忡忡。”


宫建民道:“有一个特殊情况,你了解吗?”


侯大利道:“这个特殊情况指的是什么?”



宫建民道:“据我们了解,有一条小道消息在江州企业界流传,内容很接近你那份被诅咒的名单。”


“我爸妈没有跟我说起过。夏晓宇在父母出事以后,曾经给我提起过此事。但是,他说得非常简略,没有提到接近我们抓出来的那份被诅咒的名单。”


侯大利主要精力在命案积案上,消息来源比起宫建民副局长来就要单一许多,暂时还没有听到这条小道消息。只不过他担负着“挖两面人和幕后黑手”任务,对与之相关的信息格外敏感,记得夏晓宇提过这一句,今天正准备和宫建民交流,宫建民就提前说出了此事。


他又道,“上一次,吴新生就是杨永福的消息也是突然间迅速传播,和这一次的情况非常接近。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要散布这类消息?散布这类消息,对他不利的。”

admin 发表于 2022-6-1 17:28:39

第839章艰巨的战斗

宫建民皱眉想了一会儿,道:“据我猜测,这个两面人应该长时间处于焦虑状态,上了贼船,又不甘心上贼船,更不愿意看到不断有人遇害。他揭露杨永福的真实身份,又发出了那份和被诅咒的名单接近的名单,实际上就是在预警,用他的方式在预警。”


侯大利消化着宫建民提供的信息,试探着道:“接近我们找到的那份被诅咒的名单,不完全一样?”


宫建民道:“不完全一样,但是非常接近。在流传出来的消息中还排了个等级,你爸、夏晓宇、秦永国排在前面。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很多企业家都收到了这份信息,不管是真是假,他们应该都提高了警惕。预警,这就是两面人发出消息的目的。”


侯大利道:“仅仅提供了被诅咒的名单,还提供了谁是诅咒者吗?”




宫建民摇了摇头,道:“这是一条没头没脑的消息,说是国龙老总等人有可能要出事。至于谁会下手,消息中没有涉及。我估计这个两面人被拿住了把柄,身不由己,所以用这种方法来摆脱别人的控制。我们跟踪两面人的同时,也不能放松抓幕后黑手。两面人和幕后黑手是联系在一起的,案破之时,便是真相大白之时。大利,寻找朱富贵尸源的协查通报马上就要发出去了。”


侯大利接过即将发出去的协查通报。


关于查找未知名尸体尸源的协查通报


2021年9月10日凌晨3时许,江州市长贵县新湖镇夏家村夏方明住宅后山,有一名男子死亡,死者姓名、身份不详,尸长172cm,年龄约50岁,身体肥胖。有知其身份信息者请与长贵县公安局刑侦大队联系。


联系人:王警官 xxxxxxxxxxx




李警官 xxxxxxxxxxx


刑侦大队电话:xxxx-xxxxxxxx


江州市长贵县刑侦大队


2010年9月12日


附:死者照片


侯大利放下协查通报后,道:“此人冒充吴顺源,自称湖州人。我判断此人是湖州人,确实姓吴。顺源,这是假的名字。我已经与湖州姜青贤副支队取得联系,前往湖州,重点调查吴佳勇身边人,我怀疑朱富贵就是吴佳勇的人。”




为了配合江州市公安局“挖两面人和幕后黑手”行动,在省刑总的协调下,秦阳市和湖州市各自抽调可靠人员成立了专案组。


湖州方面的专案组由姜青贤副支队长担任组长,配合省命案积案二组的行动。


宫建民道:“你要有心理准备,对方凶狠又狡猾,这将是一场艰巨的战斗。朱富贵已经死了,查到朱富贵,要深入下去也得费一番功夫,甚至没有结果。现在更关键是要找到那名伤者,抓到此人,才有可能拨出萝卜带出泥。”


侯大利道:“从现在已有的线索来看,我推测是两伙人在做案。我认为杨永福和吴佳勇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并不能完全混为一谈。杨永福作案的手法较为隐蔽,而吴佳勇这一面则更简单、直接。要打开突破口,从吴佳勇这边入手相对容易一些。”


宫建民点了点头,道:“你什么时候去湖州?”


侯大利道:“随后就出发,姜支已经在等我了。”




在侯大利即将出门时,宫建民握了握侯大利的手,道:“这一次夏晓宇的父母遇害,说明这伙人穷凶极恶,所谓的江湖道义不过是遮羞布,随时会被抛下。你是国龙老总的儿子,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尽量不要单独行动。这伙人很凶残,反侦查意识很强,你千万不能麻痹大意。”


侯大利点了点头,道:“谢谢宫局。我会小心。”

admin 发表于 2022-6-1 17:29:09

第840章专案组会面

9月12日中午,侯大利一行人来到湖州,与湖州警方抽调出来支援省命案积案二组的专案组同志见面。


侯大利在9月5日向老朴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希望能从湖州市公安局抽调精明能干的侦查员,专门负责调查吴佳勇和他的结拜兄弟。


老朴赞成侯大利的想法,随即向省刑总分管副总队长作了汇报。


副总队长向总队长刘真汇报之后,再同湖州市公安局联系。


湖州市公安局根据省刑总的安排,开始确定人选,抽调人员,并通知抽调人员到位。这一系列操作都必须经过正常的工作程序,每个环节都需要时间。


侯大利向老朴汇报后,短短几天内就组建了支持省命案积案二组的专案组,速度并不慢。


湖州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姜青贤早早就带着组员们在湖州公安宾馆等候。


在侦办湖州三案时,侯大利与姜青贤配合紧密,建立了深厚友谊,再加上省命案积案二组的戴志和张剑波皆来自湖州刑侦支队,两支队伍见面之后,气氛融洽,互递香烟,谈笑风生。


会议开始,姜青贤作了简要开场白,强调专案工作的重要性,重申保密纪律,现场签了保密文件,然后再请侯大利布置相关工作。


侯大利简单直接,直奔主题,道:“大家手里都拿到了协查通报,此人是‘9·10’案的嫌疑人之一,吸入过量可燃性气体,死于被害人院子的后山。此人曾经在江州市环卫所做过临时工,负责收集垃圾,用的是假身份证。根据我们已经掌握的线索,怀疑此人是湖州人,与吴佳勇有交集。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到吴佳勇所在的煤矿进行调查走访,寻找此人。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半个小时以后,出发。”


姜青贤道:“湖州专案组所有组员昨天才完全到位,对吴佳勇及其结拜兄弟的调查还没有正式开始。我最先到岗,接触工作相对早一些,已经让矿区派出所杜所长以及社区民警提前来刑警支队。我们可以先让他们辨认协查通报,并谈一谈吴佳勇及其名下煤矿主要负责人的基本情况。”


侯大利点了点头,道:“我和你一起去刑警支队,你不必介绍我。老克,你向同志们介绍‘9·10’案的基本情况。”


江克扬介绍案情时,侯大利和姜青贤一起下楼,前往支队。


在支队办公室等待的杜所长和社区民警已经喝淡了茶水,发起小牢骚。


杜所长见姜青贤和一个陌生年轻人进屋,抱怨道:“姜支,你心急火烧把我们叫过来,又把我们晾在一边,搞啥子名堂?”


姜青贤道:“你们先看一张协查通报。”


杜所长瞅了一眼协查通报,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猛然跳了起来,道:“我见过这人。”



侯大利道:“在哪里见过?”


杜所长道:“在吴佳勇的煤矿办公室。有一次我到吴佳勇办公楼去,上楼的时候,这人正好下楼。他长得白白胖胖,满脸带笑,和煤矿工人有明显区别,所以我记住了。小李,你经常到矿区,来看一看。”


社区民警小李拿过协查通报看了几眼,道:“我也见过这人。他不是煤矿的管理人员,只要是管理人员,我肯定认识。他经常去煤矿,我今年至少在煤矿见过三四次。”


侯大利问道:“你多久到吴佳勇的煤矿去一次?”


小李道:“我主要工作范围是两个居委会,去煤矿的时间稍稍少一些,每周要去一次。”


“每周去一次,都见到过此人三四次,说明此人在煤矿的时间很多。”


侯大利站起身,与杜所长和社区民警小李握手,“谢谢你们。请稍稍休息一会儿,我们一会儿还要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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