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往事 - 城市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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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潘舒婷也想入股迪厅

　　刘淼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明显感觉心情不错。

　　肖凡回怼道：“马夫人，看你兴奋的样子，是不是已经怀上二胎。”

　　刘淼打了肖凡一下道：“我是你四姨太的闺蜜，正经点。”

　　龙萍萍听到刘淼拿她开涮，娇责中带有些深意道：“我是四姨太不假，可是你这个二姨太也要小心点，不然马总给你找个妹妹，你就难受了。”

　　刘淼还以为龙萍萍只是开玩笑，也没多在意。

　　马俊招呼大家坐下，先是对肖凡一通恭维后道：“大爷，事情处理了，现在就是迪厅开业的事情，你有什么安排呢？”

　　龙萍萍听到开业，就想到让刘淼参与经营和胡丹妮做助手的事来。

　　为了不耽误阿芬的大事，龙萍萍近几天亲自在跑药材销售渠道，已经与三家药材批发商签订了供销合同，但是工作安排的事情，一件都没来得及落实。

　　因为阿芬提到过，马俊只是把女人当为生育工具，作为刘淼的闺蜜，龙萍萍对马俊多少有些意见。不明马俊提开业，只是餐桌上的随口话，还是另有目的，龙萍萍也装着随意问道：“马总有什么高见呢？”

　　马俊还没有回答，刘淼已经积极响应道：“上次不是给你们两口子提过，我们要入股迪厅吗？现在想问问你们的意思。”

　　龙萍萍回应刘淼道：“上次说的一成股份，没有问题，等我起草好合同，你签个字就行了，至于入股的钱，我相信马总也不差这点小银子。”

　　龙萍萍谨遵阿芬的吩咐，目的很明显，就是要马俊拿出真金白银来，为刘淼争取保障，一定要刘淼签字，也是从法律层面考虑。

　　马俊笑道：“我们之间不存在信任问题，合同的事情什么签都一样，至于银子嘛，我明天就转到你们账上。”

　　害怕马俊改变主意，刘淼这个股东变成了她人，龙萍萍摇摇头道：“关系是关系，合作上我们还是按规矩来，签了合同再给银子，以免大家以后产生误会。”

　　按合同办事，龙萍萍的话，任何人挑不出毛病，马俊回道：“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拟好合同，我让淼淼带着支票过来签合同。”

　　听到龙萍萍正式接纳刘淼成为了迪厅股东，潘舒婷瞄了何东龙一眼，疑惑他怎么还不开口。

　　原来马俊邀请，除了他的心思，还有何东龙也想让潘舒婷入股迪厅，以此与肖凡拉近关系。宴会前，何东龙还刻意邀请马俊和刘淼去到锦煌总经理办公室，商量这事，马俊自己的心思，都还没想好怎么给肖凡说，所以建议何东龙在晚宴中，自己开口提一下，必要的时候他会从中撮合。

　　何东龙看到潘舒婷瞄他，就开口道：“大爷，刘淼都入股了，舒婷能不能掺和一下。”

　　听到何东龙的话，肖凡犹豫起来，他与何东龙虽有雇佣关系，但是交情不算深，反倒是潘舒婷帮过他两次忙，一次是秀秀带薪休假，一次是冉雄飞的工作问题，虽然这些小忙不算大事，但是总归欠她人情。

　　肖凡想了一下道：“以前迪厅是分为三份，大头杨占三成，我们兄弟买下房产，就不存在大头杨的股份，现在就是我和我哥各占一半，刘淼入股一成，是在我的股份上分割，等于我只占了四成，如果舒婷再在我的股份上分割，我就与迪厅的关系不大了，以后还怎么经营呢？

　　要不这样，晚点我和我哥打电话通下气，尽量在他股份上分割，你看这样行吗？”

　　肖凡知道如果他开口，峰哥肯定会答应，但是他没有立刻答应，还是因为没有考虑清楚，是否再加股东的事。

　　肖凡没有直接拒绝，潘舒婷从他的神情中判断，入股很有希望。

　　何东龙开口后，马俊也接茬道：“大爷，迪厅入股，迪厅的房产能不能一起呢？如果你愿意，我按一干五百万这个基础中核算股值，你看行吗？”

　　肖凡没有犹豫的拒绝道：“马总，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肯定还多，但是房产的事情，我和我哥有口头协议，不容许分割，所以这件事情，没法商量，希望理解。”

　　马俊不知道，肖凡拒绝是因为王璐占了百分之9.99的产权，带有很深的纪念意义，所以他这一半股份里，不愿意再有其他人的名字存在。

　　马俊看到肖凡拒绝得这么果断，就没再提房产的事情，而且借助龙萍萍买了泰安楼，需要装修，开始游说肖凡涉足经营装修公司。

　　马俊的实力，开几家装修公司都没有问题，他游说肖凡，还是因为他参加大头杨的谈判中，看到强势的王璐，猜到她的身份不简单，还有廖刚对肖凡的态度，所以更希望与肖凡深绑在一起。

　　肖凡也有小心思，道：“萍萍现在已经够忙了，我不能再给她增添压力。除非你说服我家小霞辞职出来管理，我就试试装修这行。”

　　肖凡一直想动员应小霞经商，可是应小霞志不在此，他就打起马俊的主意。

　　马俊却有自己的想法，应小霞在正龙，就是他和肖凡绑在一起最好的基础，这比让应小霞合作做生意，更容易促进感情。

　　权衡以后，马俊笑道：“你家小霞是正龙的人才，我可不能为了私利，影响到集团的发展，装修公司的事，我们慢慢商榷。”

　　马俊把应小霞捧到集团发展层面，只是为了借助应小霞的面子，与肖凡产生更多的合作。

　　马俊在和肖凡促进关系，龙萍萍却一直在思考刘淼参与经营的事情，迪厅管理人员本身就不够，如果胡丹妮调离，重要岗位就更缺人，而且这样的职位，还不适合外招。

　　为了便于管理，龙萍萍没有直接对马俊和刘淼提。而是趁马俊和肖凡聊天空隙，对肖凡道：“古丽娟另有安排，迪厅还差一个副总经理，你安排一下。”

　　不明就里的肖凡疑惑问道：“古丽娟安排去哪里呢？”

　　胡丹妮的岗位还没有落实，古丽娟的职位就不方便提前给外人透露，龙萍萍佯装不耐烦的横了肖凡一眼道：“我安排的事情？你是不放心吗？”

　　肖凡真以为龙萍萍生气了，就没再纠缠古丽娟的事情，而是讨好道：“你安排的事情，我敢不放心吗？副总经理的事情，你安排就行了，不需要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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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龙萍萍考验古丽娟

　　听到缺副总经理，刘淼还没想到这茬。马俊已经动起了心思，只要能和肖凡绑在一起的地方，他都不想错过。

　　他先是起身给肖凡和何东龙斟酒后，对龙萍萍道：“龙美女，如果迪厅的确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家已经请了保姆，淼淼的空闲时间多，可以让她去迪厅帮帮忙。”

　　龙萍萍等的就是马俊或刘淼开口，人都会骄傲，只有她们俩开口，工作上才利于管控，她望着刘淼道：“淼淼，你什么意思呢？”

　　闲置在家实在无聊，刘淼也希望能工作，可是现在她不适合再去正龙，去其他厂又可能丢了马俊的面子，听到马俊主动提出让她去迪厅工作，刘淼在马俊脸上奖励了一下，然后对龙萍萍道：“我能行吗？”

　　生育以后，刘淼连曾经的自信都快没了，龙萍萍善意的笑着：“你这样的人才，即便离开工作岗位在久，自身的能力都在，有什么不行呢？”

　　想到阿芬说过，要求刘淼参与经营不难，龙萍萍不由得佩服，慧眼识人上，她距离阿芬还有明显的差距。

　　迪厅的事情已经拖得太久，曾经招聘的人员，因为大头杨搅合，还没有培训就离职了，肖凡还损失了几大千劳务费，这就是王璐所谓的策划损失。现在解决了房产问题，投入太大，早一天开张，就能早一天收银子。

　　开张就成为迫在燃眉的事情，所以准备工作必须马上提上日程，毕竟招聘员工、培训都还需要耽搁时间。

　　确定了刘淼参与，龙萍萍开始犹豫，先找胡丹妮谈？还是古丽娟呢？

　　和古丽娟谈，是委以重任的激励，这事很简单，但是和胡丹妮谈，还要照顾肖凡的情绪。龙萍萍决定从易到难，先找古丽娟，顺便也测试一下古丽娟的能力。

　　饭后，肖凡去会所等王璐，白天没有见面，两人约定晚上夜战麻将。

　　龙萍萍到了热带雨林，传呼了古丽娟。

　　古丽娟半个小时以后才回复，龙萍萍有些生气道：“现在你在哪里？”

　　听到龙萍萍声音不对，古丽娟赶紧解释：“近段时间没事做，生活上就没有固定作息时间，刚才睡着了，不是想尿尿，我现在可能还在梦周公。”

　　古丽娟的解释，带着调侃的味道，都快把龙萍萍逗笑了，但她忍着没笑，还佯装严肃的回道：“给你十分钟，马上到热带雨林，过时不候。”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龙萍萍平时待人极为谦和，忽然严肃起来，古丽娟还摸不着头脑，她疑惑的望着已经传来盲音的电话筒，愣了几秒，才想起龙萍萍说的十分钟。

　　古丽娟是穿着睡衣，到租屋楼下公用电话亭打的电话，现在回租屋换衣服再去，肯定超时，已经感觉到龙萍萍言语不对，她干脆穿着睡衣就赶去热带雨林。

　　看着古丽娟穿着卡通的米老鼠睡衣，就跑到休闲场所来，龙萍萍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白了古丽娟一眼道：“出门也不注意一下形象，就这样跑到这里来了。”

　　古丽娟是从电话亭急匆匆的赶来热带雨林，她气喘吁吁的回道：“你不是要求我十分钟到吗？回了你传呼，我再回租屋换衣服，肯定来不及啊，所以就这样过来了。”

　　龙萍萍想了一下，的确是自己没有考虑到这点，她招呼古丽娟坐下后，对服务员道：“给她来一杯蓝山咖啡。”

　　古丽娟招呼住服务员道：“换一杯，我要卡布奇诺，不加奶，不加糖。”

　　龙萍萍笑道：“没想到你和大爷一样，喜欢这款最苦的咖啡！”

　　古丽娟回道：“喝这咖啡真是他怂恿我的，还说品咖啡就是品人生，越苦越有味道，我信了他的鬼话，慢慢喜欢上了这款咖啡，只是喝了经常睡不着觉，但是又想喝。”

　　龙萍萍先是故意不经询问，直接帮古丽娟点了蓝山咖啡，测试古丽娟是不是坚持自己想法的人。

　　听完古丽娟对肖凡吐槽后，龙萍萍进入正题道：“你对迪厅的管理有什么想法？”

　　古丽娟思虑了一会道：“丹妮做总经理，我建议红姐做她的副手，这样能让红姐这个副总职位偏重些。”

　　龙萍萍疑惑道：“为什么？”

　　古丽娟解释：“如果我们两个副总，没有职位高低之分，就容易形成各做各的事，这样不利于工作衔接。”

　　龙萍萍追问道：“即便两个副总有职位轻重之分，偏重的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古丽娟摇摇头道：“红姐以前是我从业的师傅，理当以她为先。”

　　“如果让你做总经理？你有什么规划？”

　　同级别的干部，职位轻重之分，龙萍萍最先根本没有想到，还是阿芬提醒，她才想到这样分配的重要性，但是古丽娟马上就能想到，以此证明，她有很强的分析能力，加之她懂得感恩，主动提出红姐担当重任，龙萍萍也对她产生了好感。

　　古丽娟睁大眼睛，惊讶问道：“总经理不是丹妮吗？”

　　龙萍萍没敢提这是阿芬的建议，而是替肖凡卖出人情道：“丹妮另有重用，她还是你的上司，只是不直接参与迪厅的管理。大爷很欣赏你的能力，经常在我面前夸你，所以我想让你当这个总经理，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先提醒你，你做事时太随性，作为迪厅的老大，要特别注意这一点。”

　　古丽娟天生带有一些男孩子性格，龙萍萍和她接触不多，就已经明显感觉到她这种性格。

　　听到事情已经决定，古丽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用手指着自己问道：“真让我做总经理？”

　　龙萍萍点头确认道：“就是你，一个管理人员，先管理好自己，才能更好的管理别人。从明天开始，我上班前，你就必须到达站点，迟到一分钟，半个月薪水没了，以此类推，迟到三次，你就不会再有机会。”

　　古丽娟赶紧问道：“萍姐，我也不知道你几点上班啊！”

　　“早晨七点，别迟到哦！我还有事要先走，你想坐可以多坐一会。”

　　龙萍萍说完，直接起身离开了。

　　喜悦来得太突然，古丽娟还想找龙萍萍再次确认，她是不是在做梦，可是刚跨出两步，就被服务员礼貌的拦下道：“小姐：不好意思，你们这桌还没有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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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一个时代的场景

　　古丽娟双手揣进睡衣口袋掏钱，才发现刚才出来回传呼，只带有一元零钱已经给了电话费，现在全身上下一毛都没了。

　　她尴尬的看着服务员道：“不好意思，刚才出门太急，忘记带钱，我现在回去拿了，马上给你送过来行吗？”

　　服务员为难的回道：“如果你不回来，客人逃单，经理就要扣我薪水，你们两人喝杯咖啡吃点小食，已是我一周薪水，请别为难我行吗？”

　　看到服务员为难的样子，古丽娟也不好再说走的事情道：“能借用一下你们餐厅的电话，我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帮我买单，行吗？”

　　服务员请示了经理后，把古丽娟带到安装在吧台里的电话旁。

　　古丽娟最先想到让肖凡来救援，可是想到肖凡不计前嫌器重她，她才能做总经理，心里就不想再去麻烦肖凡，平时待人温和的龙萍萍，虽然给了她喜悦，但是刚才的严肃态度，还是震慑到她，古丽娟犹豫了很久，拨打了她的同乡，一个爱慕她的男人：袁高峰。

　　袁高峰属于典型的憨厚男人，不善表达，为了爱情只懂得默默付出。古丽娟还在正龙工作的时候，袁高峰就喜欢她了，只是感觉配不上古丽娟，一直不敢表白。

　　古丽娟和阿辉恋爱后，他把爱放在心里，选择了成全，但是无论任何时候，只要古丽娟有事，袁高峰都是随叫随到。

　　古丽娟明白袁高峰的心，可是感觉他过于老实，看他怎么也不来电，所以两人只是朋友，古丽娟也很少找他。

　　现在遇到尴尬的事情，古丽娟才想起这位护花使者，袁高峰接到古丽娟的电话，很快就到了。

　　买完单后，危机时刻才想起袁高峰，古丽娟感觉自己是卑鄙的在利用袁高峰，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她就主动邀请袁高峰一起吃宵夜。

　　经历各行各业历练以后的古丽娟，对于打工生活有了很深的理解，特别是参与小翠后事以后，真触及到她人性的深悟。

　　回到租屋换完衣服，心存愧疚的古丽娟，选择去到袁高峰工作的地方，陈屋村夜宵排挡吃宵夜，只是为了宵夜后，袁高峰回工厂方便，减少心里的亏欠。

　　宵夜中，古丽娟把自己将做总经理的喜悦，分享给了这位同乡。

　　对于感情只知道付出，还腼腆得害怕去争取的袁高峰，想到古丽娟做了迪厅总经理，他们之间的距离更大了，心情不由得有些落寞，一个劲的举杯祝福古丽娟高升，用酒祭奠心里不能发芽的爱情。

　　接近十一点，工厂要关大门时，在古丽娟的一再要求下，宵夜才结束。

　　陈屋村距离厚街很近，只有四五公里，古丽娟想在宵夜摊边，搭乘一辆摩的回厚街，袁高峰却建议古丽娟打的，毕竟假冒摩的司机抢劫的人很多。

　　夜晚村里很少有的士，打的需要去到国道。

　　陈屋宵夜排挡到国道有两条路，一条是绕村的大路，距离相对较远，一条是顺着夜市排挡边的京华制衣厂围墙，穿过厂后面的一片芦苇荡，就直接到国道。

　　芦苇荡原本没有路，只是因为茂密的芦苇丛，是情侣亲热的好地方，慢慢就踏出了一条小路。

　　袁高峰一再要求送古丽娟上了的士才放心，为了不耽误他回厂的时间，古丽娟主动要求走小路。

　　小路没有路灯，只能凭借京华制衣厂内发出的光亮，隐隐约约看到坑洼不平的路面，两人走在路上，还能从窸窸窣窣的芦苇丛中，听到‘嗯嗯啊啊’的‘快乐’声，古丽娟脸不禁有些红了。

　　已经快穿过芦苇荡时，周边忽然传来嘈杂的声响：“不准备，把手举起来。”同时几十道电筒光闪亮起来。

　　正在芦苇丛中亲热的情侣，听到这样的声音，就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开始慌乱的四处逃窜，有些男女一边逃窜一整穿着衣裤，还有部分男女没能及时找到衣裤，或拿错到情侣的衣衫，只得用布料先遮住隐私部位逃窜。

　　这样的情景，当年很多，这些漂泊情侣用布遮住了隐私，也遮挡着一个时代，贫瘠中只得露天下‘快乐’的羞耻。

　　喝得有些微醉的袁高峰，被这样的场景吓醒了，慌张的拉着古丽娟的手道：“糟了，治安队，快跑。”

　　还没等跑出几步，两人就被拿着手电筒的治安队员抓住。

　　古丽娟和袁高峰被带到京华制衣厂外的大路边，抱头蹲着，两人到的时候，路边已经蹲着二十来个人了，男女都有，大部分人都是衣衫不整，

　　有些女生要么是裙子穿反了，要么是穿着男人肥大的裤子，女生狼狈，治安队人还会给她们留下时间，遮住羞耻。

　　男人就不一样了，赤裸着上身不说，有些男人只是穿着裤衩，个别男人还是穿着女人的裤衩，场面显得格外狼狈，蹲着的人群四周，站着几个穿着治安服，面目凶神恶煞的男人看守。

　　蹲着的过程中，陆续又带来一些男女，混乱的场面接近一个小时，才消停下来。

　　所有人被带到治安队里的空地上，男女分开，陆续被带进房间询问。

　　古丽娟先前还天真的认为，只是查暂住证，她和袁高峰只是朋友，又没有做‘快乐’的事情，最多罚款就能出去，现在的古丽娟，对于一点小钱，再也没有曾经那么在乎了。

　　轮到询问古丽娟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多。

　　询问古丽娟的治安队员，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刀疤男看到姿色尚佳、穿着时尚的古丽娟，第一感觉她是发廊小姐，毕竟酒店小姐不可能跑到芦苇丛中来野战，所以询问的第一句话是：“你和嫖客商量的价钱是多少？在芦苇荡做了几次？”

　　经历过风浪的古丽娟，直视着刀疤男道：“我是为了走便道回家，被你们带到这里。请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和嫖客谈好的价钱？做几次又是什么意思？”

　　刀疤男今天询问的都是女人，先前询问几个女人，都是唯唯诺诺，问什么答什么。看到古丽娟没有先前几位女生那么胆怯，他还认为古丽娟是发廊的老油条，才有这样的胆识。

　　他色眯眯的围着古丽娟转了一圈，然后厉声道：“我看你就是一个发廊小姐，出来卖，还给老子装清高，我劝你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古丽娟虽有风尘经历，但却特别反感任何人用小姐这个词汇，称呼她，看着刀疤男色眯眯的盯着她，古丽娟心里已经怒气十足，加之刀疤男说她是发廊小姐，她就更愤怒道：“谁出来卖？谁又是发廊小姐？我看你是在说自己的姐姐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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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治安队的花招

　　长期带队从事治安查夜这份肥差，平时都是被打工仔、打工妹恭维着的刀疤男，听到古丽娟‘问候’了他姐姐妹妹，骄横的性格马上就暴露出来。

　　刀疤男走到古丽娟身边，毫无顾忌的在她胸部狠狠捏了一把，然后捏着她的下巴，让古丽娟抬着头看着他道：“臭婊子，敢在老子面前耍横，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古丽娟愤怒的一膝盖顶到霸道男下身。

　　“臭婊子。”刀疤男顺势一耳光扇在古丽娟脸上，然后捂住下身痛苦的蹲了下去。

　　这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走了房间，看着痛苦蹲在地上的刀疤男，结巴的问道：“听说今天晚上抓到两个漂亮妞，带来给我看看。”

　　刀疤男看到醉醺醺的男人，赶紧站起来走到醉醺醺的男人身前，夹住双腿缓解下身的疼痛，然后掏出烟还帮他点上后，讨好道：“华哥，你怎么来了？”

　　华哥不是结巴，只是喝多了酒，说话不滑溜了，他抽了一口烟，烟雾却吐到刀疤男脸上道：“刚才我在和记餐厅吃宵夜，听到说刚才你们查夜，查到两个漂亮妞，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刀疤男紧张回道：“我正在审问，所以没来得及给你说，请华哥原谅。这就是其中一个。”说完，用手指了指捂住脸的古丽娟。

　　华哥摇摇晃晃的走到办公桌边的椅子上坐下，趴在桌上道：“带到我身边来，让我瞧瞧到底有多漂亮。”说着眼睛就眯上了。

　　看着惦记美女的华哥已经醉着了，刀疤男害怕古丽娟被华哥宠信，到时候为难他，所以没在敢为难古丽娟，而且把他单独关进隔壁的房间。

　　清晨，差几分钟就到八点，龙萍萍到站点上班了，她没像往常一样，到了站点就进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忙碌。而是刻意看了一下时间，然后目光搜视着站点四周，没有看见古丽娟的身影。

　　龙萍萍站在门口等到八点整，还是没有看见古丽娟后，才有些失望的进到办公室。

　　处理了当天急需交办的事情，龙萍萍伸了个懒腰，再次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古丽娟好没有来。这时她才感觉奇怪，所以马上传呼了古丽娟。

　　一直等到十二点，站点人都进食堂吃饭时，还是没有等到古丽娟回复。

　　龙萍萍以为她又是睡着了，所以没有回呼，心里暗自失望道：“扶不起的阿斗，看来芬姐也有走眼的时候，高估了她的能力。”

　　饭后，龙萍萍忍着性子，再次传呼了两次，到下午四点，还是没有古丽娟的消息，她才感觉到不对，心想，第一个传呼现在已经过去几个小时，就算睡懒觉也该醒了，一直没有回呼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龙萍萍马上给肖凡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肖凡没来记得考虑，龙萍萍电话中阐述的调岗事情，而是关心起古丽娟的安全。

　　接完电话，肖凡赶去古丽娟的租屋，房门锁着，他也多次传呼，没有回应后，肖凡就确定古丽娟真出事了，他马上召集没有上班的兄弟，开始四处寻找，自己也打电话四处询问。

　　晚上八点多，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焦躁不安的肖凡再次询问龙萍萍，她与古丽娟见面的详细过程，然后赶去热带雨林。

　　肖凡经常光顾热带雨林，所以这里上至总经理，下至每一个服务员，都认识这位厚街大爷。

　　总经理得知他的朋友，昨天晚上在这里消费完后失踪，配合的召集来所有员工，最后从要求古丽娟买单的服务员口子得知，古丽娟叫了一个男人过来，买完单就离开了。服务员还清楚的记得，来买单的男人和古丽娟是用家乡话交流。

　　肖凡心想，古丽娟能叫来买单的同乡，肯定是相识很久的朋友。可他对古丽娟身边的朋友都不熟悉，只得打电话给远在家乡的应小霞了解情况。

　　应小霞听到古丽娟失踪，也焦急起来，好在她对古丽娟的情况比较了解，凭借肖凡给她描述：帮古丽娟买单的男人外貌和她们之间用家乡话交流，这两条信息，应小霞就笃定买单的男人是袁高峰，而且还给肖凡提供了袁高峰的工厂地址。

　　得到信息的肖凡，马上带着山鸡和王阳，赶去陈屋袁高峰的工厂。

　　工厂保安队长带着肖凡，询问了袁高峰的领导和同宿舍的工友，确定他到现在也没有回厂。

　　离开工厂时，工厂保安队长讨好的对肖凡道：“昨深夜，陈屋村治安队在芦苇荡查暂住证，抓了几十个人，你可以去那里打听一下情况。”

　　陈屋村不大，位于三屯和赤岭两个村的中间，这里属于大头杨的地盘。

　　赶到治安队时，治安队里，几十个治安员又在准备今天查夜了。

　　肖凡对陈屋村不熟，但是与村长、治保会主任、治安队长这类有些面子的人物，都认识。

　　他直接找到治安队的贾队长道：“昨天我有两个朋友失踪了，我想打听一下，是不是被你们治安队抓了。”

　　昨夜芦苇荡查暂住证，贾队长在场，只是抓完人后，他没有参与询问，就回家睡觉去了。

　　看着焦急的肖凡，贾队长赶紧回道：“你两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我马上查一下。”

　　得到名字，贾队长翻看了昨天的询问记录，没有古丽娟，但是有袁高峰的名字，而且记录的最后标注是：嫖娼。

　　东莞暂住证也分为两类，：

　　一类是租房里：查到没有暂住证，只要给点黑钱，就能放人，同居没有结婚证的，给的黑钱会翻倍，没钱就剃成癞子头送樟木头，对于这类人一般不会询问，处罚相对还轻一些，即便是没有结婚证的同居情侣，最多也就一二百元一个人，就可以放人。

　　另外一类就是室外：查到没有暂住证，都会询问有没有犯罪记录，这类人处罚相对比较重，即便是单人没有暂住证，也是一百起步，多则两三百。如果是没有结婚证‘打野战’这情人，治安队的手段就是花样百出，最善用的就是给这类‘野战’情侣安上嫖娼的罪名，少则三五百，多则上干都可能。

　　幸运的是，昨天抓的人，大部分已经被亲友给钱赎出去了。袁高峰也有亲友，可是治安队给他定性为嫖娼，罚款重，而且配有传呼这类联系方式的亲友不多，没能凑够钱，虽然已经剃成癞子头，只是因为关在治安队的人还不多，暂时没有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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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古丽娟受凌辱

　　肖凡见到袁高峰的时候，他已经浑身紫青，脸也肿了，看来为了让他凑黑钱，治安仔把他虐得不轻。

　　肖凡扶着袁高峰，在队长办公室的茶台边坐下后，焦急问道：“我是古丽娟的朋友，听说昨天她和一路，她也被抓了吗？”

　　听到是古丽娟的朋友，袁高峰正准备说话，忽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贾队长，没敢开口。

　　肖凡横了贾队长一眼，没客气道：“我要和我朋友说话，你出去一下。”

　　等贾队长走后，袁高峰才敢把昨天的遭遇，完整的告诉了肖凡。

　　肖凡走出办公室，找到贾队长怒道：“你们登记的什么狗屁玩意儿，我还有个朋友呢？”

　　看到肖凡发怒，贾队长怯声回道：“我也不知道啊！”

　　以为贾队长在耍花招，已经焦急的肖凡，一耳光直接‘招呼’到他脸上道：“我再问你一次，我另外一个朋友呢？”

　　作为本地人的贾队长，虽然官职不大，但是在陈屋村里，怎么也算个人物。虽然知道肖凡嚣张，可是在自己管辖的治安队里，被肖凡扇了耳光，面子就挂不住了，他指着肖凡道：“好心好意带你进来找人，你却翻脸不认人，你到底想怎么？”

　　肖凡左手荡开贾队长指他的手，右手再次肆无忌惮的‘招呼’了他一耳光道：“如果我朋友受到什么伤害，老子扒了你的皮。”

　　看到队长被打，治安队员都围了过来，但是知道厚街这位大爷不好惹，谁也没敢动手，只是把两人劝开。

　　气急败坏的贾队长，失去了理性，暂时忘记肖凡不是好惹的人物。

　　他嚣张的掏出大哥大，直接打给陈屋村长，说肖凡藐视陈屋村的人，在治安队里当着队员打他。

　　如果贾队长是在陈屋村的大街上被肖凡打了，村长肯定会当缩头乌龟装疯卖傻，不愿意招惹他这个疯子。但是在村里的治安队被打，情况就不同了，这不但关系到村治安队的威信，还关系到村委的面子，如果作为村长不出面处理，他这个村长也就干到头了。

　　村长没有被当成羞辱，相对冷静，他也没有擅自出头，而是以村里出了重大治安事件，把电话打到局子里，要求局子出面处理。

　　带队来到陈屋村的是治安科的胖科长，当他走进治安队，看到打人的是肖凡，脸都黑了。因为胖科长不但认识肖凡，而且俩人还是老熟人，只是熟悉的过程并不友好。

　　站点风波中，因为肖凡安排大巴封堵工业区，胖科长为配合副村长，把肖凡带去局子，结果被上司狠狠训了一顿，从那以后，他看到肖凡都想绕路走。

　　虽然不愿意见到肖凡，可是毕竟带着任务而来，胖科长先是谦和的给肖凡打完招呼，然后把贾队长和肖凡两人叫到办公室了解情况，胖科长的随同人员和所有治安队员都被关在了门外。

　　肖凡害怕治安队里的人耍花招，转移走袁高峰，安排山鸡和王阳留在屋外，保护袁高峰。

　　胖科长先是询问了贾队长，事情的原委，肖凡才知道他的确误会了贾队长，但古丽娟是在治安队里不见人的，这是事实。

　　肖凡当着胖科长的面，怒指着贾队长道：“我朋友是在你们治安队里失踪，今天你不把她给我交出来，当着胖子的面，老子照样扒了你的皮。”

　　因为对胖科长有过节，肖凡没有称呼他科长，而是直呼他胖子。

　　了解原委后，胖科长让贾队长去了解，古丽娟到底去了哪里？

　　看到肖凡在胖科长面前，还这么嚣张，而胖科长屁都不敢放一个。气急败坏的贾队长才冷静下来，赶紧出门了解情况，经过询问，才从刀疤脸口里得知，古丽娟昨天晚上的确关进了治安队，只是今天早晨被酒醒的华哥带走了，具体去了哪里，包括刀疤脸这个小队长都不知道。

　　听完刀疤脸的话，贾队长才知道因为称兄道弟，真惹上祸了。刀疤脸口子的华哥，其实就是肖凡认识的华仔。

　　因为华仔迅速崛起，贾队长是主动巴结，和他成为狐朋狗友，华仔虽然不是治安队的人，但治安队好像是他家一样，他在这里行事比贾队长还嚣张，这就是刀疤脸惧怕他的原因。

　　贾队长赶紧拨打了华仔的电话。

　　睡梦中的华仔，被电话吵醒，还极为不满的瞄了一眼绑住手脚睡在他身边的古丽娟，才接电话。

　　平时这个时候，华仔早就可能坐上麻将桌了。现在还在睡觉，是因为昨天喝酒的时候，听到马仔说，陈屋治安队查暂住证，查到两个漂亮妞，已经喝得醉醺醺他，还是因为男人那点爱好去了治安队，结果在治安队里睡着了。

　　清晨被尿憋醒，方便后又想起漂亮妞的事，看到姿势尚佳而且穿着还时尚的古丽娟，华仔就走不动道，他强行把古丽娟带到乐怡酒店开了间房。

　　古丽娟虽然绑住了手脚，但是反抗很强烈，无形中增加了华仔征服女人的兴趣，一个上午，他就‘快乐’了两次还不满足，从酒店订餐吃完午饭，又‘快乐’了两次，因为过于疲惫，所以现在还在睡觉。

　　接到贾队长的电话，听到古丽娟是肖凡的朋友，局子已经出面，华仔才紧张起来。

　　害怕古丽娟挣脱绳子提前逃离，为了争取足够的逃跑时间，华仔还查看了捆绑古丽娟的绳子，确定绑紧了，才把被子盖在没穿衣服的古丽娟身上，慌慌张张离开了乐怡。

　　事情已经闹大，贾队长也不敢隐瞒，只得对胖科长如实汇报了情况。

　　听到古丽娟被华仔带去乐怡十来个小时，肖凡知道大事不妙，他怒视着贾队长道：“如果我朋友受了伤害，你就别想再过安心日子。”

　　说完还横了身边的胖科长一眼，赶紧让山鸡和王阳带着袁高峰，一起离开了治安队。

　　胖科长是到达现场的处理人，他了解肖凡的性格，更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吩咐随同把贾队长和刀疤脸都带去局子，他也紧跟肖凡赶去乐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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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华仔成为肖凡重视的目标

　　肖凡已经想到古丽娟的结果不会太好，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这些隐私，他安排王阳带袁高峰去医院治伤，让山鸡等在酒店外。

　　胖科长想跟随肖凡上楼，毕竟作为处理者，他需要了解情况。

　　本身应该够烦躁了，加之两人之前的过节，肖凡横了他一眼道：“你跟来干什么？”

　　一晚上被肖凡怂怼了几次，胖科长心里是怒火中烧，可是他与肖凡交锋过一次，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却吃了大亏，所以只得隐忍着怒火，解释道：“这是我的工作，希望理解。”

　　胖科长言语已经极为谦和了，可是肖凡还是没有给他面子，而且满口脏话道：“工作个ＪＢ，治安队已经成为一些杂种猎色的后花园，怎么没见你去工作，还来这里假装正经，再提醒你一次，别跟着。”

　　肖凡不让胖科长上楼，也不是完全置么，更多还是替古丽娟考虑，毕竟他已经想到进到房间，不可能有什么光彩的场面，为了尽量缩小影响，所以他阻止胖科长去到房间。

　　胖科长没能跟随上楼，肖凡还要他拿出证件，从酒店前台拿到备用门卡。他本身可以找前台强要门卡，那样肯定会引起纠纷，扩散古丽娟的事情。

　　肖凡赶到房间，看到古丽娟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手是用塑料绳子从背后反绑着，腿却是用酒店的浴巾绑着，她的连衣裙和内衣，已经撕成了条状，扔在床边的地上，可是想象华仔是怎么凌辱了她。

　　古丽娟没穿衣服的胴体，肖凡心里没有丝毫荷尔蒙的涟漪，看到可怜巴巴的古丽娟，他心里像万箭穿心般疼痛。

　　肖凡替古丽娟解开捆绑后，安抚她躺好，体己的替她盖上被子，然后给龙萍萍打电话，让她马上帮古丽娟送内衣和外套过来。

　　整个晚上，应小霞打来无数次电话，焦急的询问找到古丽娟没有。

　　为了不让应小霞担心，安顿完古丽娟，肖凡给她回复了电话，也把古丽娟的情况告知了她，因为肖凡知道，最能安慰古丽娟的只有应小霞。

　　计划陪朱小兰去大学报到后，再返回东莞的应小霞，听到古丽娟受到伤害，马上告知肖凡，次日会坐最近的航班抵达东莞，让他到时候去广州机场接她。

　　古丽娟穿上龙萍萍送来的衣服后，三人一起走出了那间给古丽娟带来噩梦的房间。

　　到了酒店大堂，胖科长再次上前道：“大爷，你朋友是受害者，我们需要做笔录，才能严惩凶手。”

　　刚被人凌辱不久，心还在滴血，做笔录肯定会勾起回忆，肖凡再次拒绝道：“现在她心情不稳定，不适合做什么狗屁笔录，等她心情稳定在说。事情已经明摆在这里，不做笔录就不能惩罚那些杂种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看你现在可以回家，洗洗睡了。我会用我的方式，来替我朋友讨回公道，到时候别说我又给你们找麻烦。”

　　说完没在理会胖科长，和龙萍萍一左一右、陪同古丽娟回到迎宾楼。

　　肖凡把古丽娟安排在他租屋，还是怕受了刺激的古丽娟，独自回到租屋瞎想，她找来红姐，让她临时陪同古丽娟一天，因为第二天应小霞就回来了。

　　龙萍萍也主动请缨陪同，因为她总认为，古丽娟出事，与她邀请到热带雨林，忘记买单有直接关系，因为心存愧疚，所以希望陪同。

　　房间里有龙萍萍和红姐陪着，肖凡来到楼下，等候在士多店的山鸡走近道：“老大，有什么安排？”

　　肖凡思虑了很久道：“古丽娟的事情，不准外传。华仔的老巢在陈屋，那里距离三屯和赤岭很近，你现在带人去陈屋打听一下，华仔收了多少马仔，平时和那些人走得亲近。另外着重再打探一下，他与三屯、赤岭那些混子接触比较多，情况越详细越好。”

　　山鸡离开后，肖凡烦闷的坐在士多店门外抽了两支烟，心情才平静下来，他开始猜测：华仔是怎么发迹的？毕竟敢把治安队当着自己的后花园，不是一般实力敢做这些嚣张的事情。

　　曾经是阿龙马仔，现在阿龙倒下，他却崛起了？除了自身的胆识，没有后台支撑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崛起，更别想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的后台是谁呢？

　　厚街到赤岭沿线，都是大头杨实力控制的范围，华仔的老巢在陈屋，就是大头杨的地盘，他在大头杨眼皮下崛起，大头杨不可能不知道，怎么没有听说他俩有什么交织呢？

　　一件件事情捋出来，肖凡曾经忽视的事情，现在却让他头疼起来。

　　惦记完华仔的事情，肖凡又想起今夜被他怂怼了几次的胖科长。

　　曾经嚣张的胖科长，现在在他面前极为低调，肖凡知道这与剑哥或梁哥有直接关系。

　　可是两个哥都在市里，曾经嚣张的胖科长把他带进局子十来分钟，就卑微的把他恭送回站点，这么短的时间，胖科长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由此可以肯定，厚街有人关注着他，才能那么及时出手帮他。

　　肖凡怀疑默默关注他的人是刘哥，几次碰面，肖凡还含蓄的问过，刘哥都是卖傻充楞，从不正面回答，肖凡决定次日专程去拜访一下刘哥，顺便打探一下，能不能找出华仔的幕后主人。

　　想着想着，三个多小时过去了，肖凡收到山鸡的传呼：老大，睡了吗？

　　猜测山鸡害怕打扰他休息，所以打了传呼，肖凡笑着给山鸡回电道：“无论任何时候，你都可以直接给我电话，无需担心我是不是有事，或是害怕打扰我休息。”

　　山鸡是与龙娃、王阳，还有腿还没有完全康复，走路有点瘸跛的彪娃一起，到了迎宾楼下。

　　山鸡给肖凡汇报，华仔本身就有四五十个马仔，近期又收罗了三四十个，近段时间收罗的人，多数是曾经跟阿胜的马仔，大部分都住在三屯，华仔和陈屋、三屯两个村的治安队关系都比较要好。

　　肖凡问道：“他有没有收罗我哥以前手下的人马？”

　　峰哥曾经的两大金刚被瘦猴收罗，肖凡翻身以后，两大金刚跑路离开了厚街，手下的人也四分五裂，许多人现在投靠了群哥，但是还有部分分散在厚街周边。

　　两大金刚反水，与手下的兄弟没多大关系，这部分人许多投贴希望跟随肖凡，可他没有收罗任何人，是因为剑哥的提醒，还有他苛刻的要求，他看上的人，都会安排好职业，不会让兄弟闲散游荡，那样不便于管理，还容易招惹是非。

　　但是他见到这些人，都是以礼相待，偶尔还会给点钱，或请他们抽两包烟、吃餐饭，毕竟这些兄弟以前也算是峰哥的人，肖凡有很深的念旧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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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坚强的古丽娟

　　现在刻意问山鸡，这些人有没有跟随华仔，还是因为不想以后与这些熟人结怨。

　　山鸡摇摇头道：“没有，但是两大金刚的人，多数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在厚街瞎混，都没有那个老大收留。”

　　肖凡摇摇头道：“还是我的原因，那些老大害怕得罪我，无意间断了这些兄弟许多后路。以后无论他们跟谁，只要没有跟大头杨或华仔这类人，看到能帮忙的事情都帮一下。”

　　山鸡点头后道：“老大，我总感觉华仔崛起得有些蹊跷？你觉得呢？”

　　山鸡已经和肖凡想到一块去了，肖凡望着他道：“你说说怎么蹊跷？”

　　“刚才我们去陈屋打听，华仔那个杂种对马仔不咋样，还经常打骂下面的人，但还有这么多人跟他，最大原因是他给钱大方，他自己用钱也大手大脚，这就说明他不缺银子。

　　可是他的人只是在陈屋、三屯一带，找那些小商贩收点黑钱，偶尔帮人处理些事情，这也收不了什么钱，你说他那些钱哪来的呢？最大可能还是后台给钱。”

　　肖凡接茬问道：“你觉得哪个是他后台的可能性最大呢？”

　　山鸡想了很久，摇摇头道：“大头杨现在已是焦头烂额，可是华仔却过得那么逍遥，由此证明他跟大头杨的可能不大，但是他在大头杨的地盘上捞钱，大头杨却没有管他，我想不到他后台是谁。”

　　肖凡不由得重视起山鸡的分析来，“没有跟大头杨，却能在他地盘上捞食？是不是有人给大头杨打了招呼，所以大头杨没有动他？”

　　山鸡点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江湖人都把地盘看得很重。谁有这么大面子，让大头杨同意这样的事情呢？肖凡心里产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次日一早，肖凡给刘哥电话。

　　刘哥问肖凡有什么事情。

　　肖凡道：“刘哥：上次你不是说，有时间再约吗？过了这么久，你应该有空了吧，我想找你坐坐。”

　　刘哥客气中带着拒绝道：“近段时间比较忙，以后有时间再说。”

　　放下电话，肖凡心里埋怨道：‘只要约你，你都忙，梁哥、剑哥他们约你，保证有时间。’

　　约不上刘哥，肖凡去到会所，陪王璐吃了午饭，然后开车去广州机场，接应小霞。

　　应小霞下午一点半，从重庆飞广州，飞行时间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应小霞见到肖凡第一句话就是：“娟娟现在还好吗？”

　　肖凡佯装生气的翘嘴道：“我们两口子这么久没见，你见面不说想我，先关心起你闺蜜了。”

　　应小霞宠溺的摸了一下肖凡的脸道：“我们两口子经常在一起，偶尔分别，还能享受久别胜新婚的感觉，我不是已经答应帮肖家传宗接代了吗？你还要我怎么想你？可是娟娟一个人，身边没有人照顾，又受人欺负，我这个当闺蜜的，关心一下她，不应该吗？”

　　肖凡揽住应小霞的腰道：“该该该，不是已经把她接到家里，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吃住在一起，我去庙里睡，行了吧。”

　　应小霞回到迎宾楼，肩上的小挎包都来不及放下，就搂住在客厅和红姐与龙萍萍聊天的古丽娟道：“娟娟，你没事吧。”

　　古丽娟笑道：“就当被嫖客上了一次，只要有机会，这仇早晚能报，我没事。”

　　肖凡看着古丽娟的笑容不像伪装，他接茬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看到肖凡怀疑的眼神，古丽娟回道：“经历了那么多风浪，这点小挫折算什么，当时是有些害怕和愤怒，刚才和萍姐、红姐聊天，我就在想，我不能一味的用那个垃圾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所以就把他当着一条可伶虫，一个白嫖的嫖客，再或者当被狗咬了一口，这样想心情也就放开了。”

　　肖凡竖起大拇指道：“你这心脏真够大哦！”

　　龙萍萍接茬对肖凡道：“我让丽娟休息几天，她不同意，迪厅的准备工作，现在要拿上日程吗？”

　　肖凡瞄了一眼古丽娟身边的应小霞，对龙萍萍道：“为了庆祝古丽娟新生，工作的事情晚点再商量，现在聊会闲篇，等会一起去我姐饭馆吃饭。”

　　应小霞横了肖凡一眼道：“娟娟受了委屈，你在这里说庆祝，没心没肺，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肖凡伸了伸舌头，没敢接话，他认怂的表情，把一屋子女人都逗乐了。

　　龙萍萍看肖凡瞄应小霞的眼神，就知道他想问胡丹妮调岗的事情，只是碍于应小霞在身边，他不敢商量这事，所以也就没在延续这个话题。

　　晚上饭点，肖凡和几个女人去到漂泊人家吃饭，刘琴端出一大盆野山菌炖鸡道：“为了给小霞接风，我今天花了几个小时，炖出的菌子鸡汤，味道好不好，大家都要给个评价哦。”

　　肖凡瘪着贱嘴道：“你为你家小霞炖的汤，我们做哪门子评价嘛，要评价让小霞一个人评价，我们不当评审，只管吃。”

　　刘琴没有香桃那么爱对肖凡动手，她白了肖凡一眼，威胁道：“不想吃饭了是吧！”

　　肖凡赶紧捂住嘴道：“吃、吃、吃，我不说话行了吧。”

　　刘琴回道：“我是让你们评价，你不说话，放屁来评价吗？这一桌子的人，就你嘴巴最刁，今天你必须给我说出个好赖来。”

　　听到刘琴逼迫他评价，肖凡回道：“你这么凶，即便不好吃，我也不敢说，还怎么评价嘛。”

　　说完就拿起汤勺，给自己碗里舀了一勺，喝了一口，不由赞同道：“真不错，这味道真像我小时候在黑水，喝过那些菌汤的味道。”

　　龙萍萍听到这话，惊讶的睁大眼睛，没敢说话。

　　刘琴回道：“这是你们站点从四川运过来的菌子，你小时候在黑水，也属于四川，所以有小时候的味道很正常啊。”

　　肖凡摇摇头道：“不对。”

　　说完再次拿起汤勺翻找着汤里的菌子，给大家介绍道：“这是刷把菌，这是鹅蛋菌，这是灰包菌，这是牛肝菌、、、、、、，川内只有靠近原始森林的地方才有这些菌子。”

　　因为家穷，肖凡八岁就跟随父亲、姐姐进原始森林挖药材和捡菌子，贴补家用，所以他对这些野生菌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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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陈年往事

　　龙萍萍害怕露馅，赶紧解释道：“这是成都几辆大巴师傅带过来，我试着买卖，看看行情，所以先让刘琴这位大厨，先做几样菜尝尝味道，如果好卖，我们就要大批量进货。”

　　肖凡回道：“四川的甘孜、阿坝、凉山、渡口这些地方都应该有这类菌子，成都是四川最大的货运集散地，从那里进货，已经被商贩过了一道手了，运到广州利润会缩减许多，今年有机会我想回一次黑水，看看故土的同时，随便联系一下那里的商家，看能不能拿到一手货源。”

　　听到肖凡要回黑水，龙萍萍吓了一跳，同时也感觉，平时吊儿郎当的肖凡，谈到生意，真是头头是道，她又想起阿芬说肖凡是商业奇才的事来。

　　应小霞听到肖凡说要回故土，接茬回道：“你去我也去，看看你出生的小城是什么样子。”

　　肖凡给应小霞介绍：“黑水是一个很小的县城，当地藏民居多，悬崖峭壁上开辟出的马路，崎岖不平，坐车都会把你粉嫩的屁股颠成几瓣。”

　　应小霞‘切’了一声后道：“我又不是娇小姐出身，什么苦没有吃过，坐车还能把屁股颠成几瓣，你说话也太夸张了吧。”

　　龙萍萍害怕肖凡再继续谈论与黑水有关的事情，岔开话题对应小霞道：“小霞，小兰考上哪所大学了？”

　　听到说到朱小兰，应小霞高兴的回道：“北京师大，和她两个姐姐在一个城市读书，以后也能照顾她，这丫头懂事，读书也努力，就是胆子小了些。”

　　朱小兰粘应小霞的程度，胜似肖凡，应小霞也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听到应小霞说朱小兰胆子小，肖凡做出举手投降的姿势道：“我.....，我..没有钱，过年刚回来上班。”

　　这些话，是当年应小霞遭遇黄耀东抢劫时，她胆怯中对黄耀东说的话。

　　那天：肖凡与应小霞重逢，也是定情的时刻。现在黄耀东进了牢狱，他和应小霞在一起也两年多了，这些记忆已经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也是他与应小霞最温情的往事。

　　许多人还不明白肖凡说话的含义，都被他的话搞蒙了，包括知道当年应小霞是因为遭抢劫，才与肖凡有缘走到一起的古丽娟，一时都没记起这茬事来。

　　大家都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肖凡时，应小霞已经拧住了肖凡耳朵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调戏我你很开心是吧。”

　　两年多时间，应小霞想起这些往事还有点害羞，古丽娟这时才醒悟肖凡话里的意思，她也做出娇羞的神情，接茬调戏应小霞道：“过了时间，没回到厂，就在你租屋睡的。我们只是拥抱着睡，没有发生那事。”

　　这是应小霞借用古丽娟的租屋，和肖凡第一次同居后，回到工厂对古丽娟说的原话，时间久远，古丽娟还记得，这就是最纯情的感情，最深刻的记忆。

　　被肖凡和古丽娟联合调侃，应小霞可以肆无忌惮的收拾肖凡，大家也乐意看到，但是不能去收拾闺蜜。

　　她只是摇摆着上身，故作生气对古丽娟撒娇道：“你还是我闺蜜吗？不理你了。”

　　古丽娟给在座的女人讲述，当年应小霞是怎么找她借租房钥匙，最后和肖凡走到一起的往事。

　　所有人都知道应小霞是在肖凡最贫瘠的时候，认识了他，而且义无反顾和他走到了一起，只是不知道细节。但是古丽娟知道大部分内情。

　　大家都认为，外貌上肖凡配不上应小霞，更别说窘迫环境下，没有任何修饰的外貌，更会打折。

　　刘琴看着应小霞，好奇的问道：“小霞，你可是厂花，当年你怎么看上我家二流子的呢？”

　　应小霞回道：“我也说不出原因，当时他说要去新疆找表哥去挖煤，我心里就有点舍不得他离开。”

　　古丽娟佯装嫌弃的白了应小霞一眼道：“小骗子，只是有点吗？那段时间像丢了魂一样，到处找肖凡，看到个路人的背影有点像，就要追上去确认一下，每天哭哭啼啼，就知道来折磨我。”

　　应小霞趴在肖凡肩上，幸福的说道：“我就是被他伪装的憨厚样骗了，倒贴三元钱，把自己卖给了他。”

　　看到应小霞幸福的样子，龙萍萍才真实领悟到，肖凡为什么一直把应小霞看得这么重要的原因。

　　本来是久别胜新婚的夜晚，因为古丽娟鸠占鹊巢，迎宾楼没有肖凡的床位，应小霞又放逐了肖凡。

　　饭后，肖凡心里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和龙萍萍商讨，两人来到热带雨林。

　　两人坐在曾经肖凡很喜欢和阿芬坐着的树洞卡座，点完饮品后，肖凡把滑椅滑到和龙萍萍挨在一起，头靠在她胸前，聆听着热带雨林里，人造流水和鸟叫的声音道：“今天喝完菌汤，脑子里不时就会出现小时候的场景，这或许就是故乡情吧。”

　　肖凡只是一时感慨，龙萍萍是‘做贼心虚’害怕露馅，不愿意与肖凡聊黑水的事情，岔开话题道：“你怎么看待丹妮和丽娟两人的调岗问题。”

　　“丹妮虽然经历不少，但人还是有些腼腆，只要职位上没有问题，离开迪也好，古丽娟经历这次的事情，能这么快缓过神来，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她已经完全变了，也适合当迪厅总经理。你这样安排，很合理。”

　　龙萍萍接茬问道：“何东龙想入股迪厅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迪厅马上要筹划开张，与迪厅有关的事情就必须尽量处理。”

　　肖凡沉思了很久道：“我找个时间单独问问潘舒婷，如果是她的名义，就让她入股，如果是何东龙的名义就算了。”

　　“为什么？”

　　肖凡解释：“我欠潘舒婷一点人情，女人都不容易，名义是跟了何东龙这么大个老板，可也只是一个秘书，如果有一天，她的青春流失，何东龙厌倦了她，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说完潘舒婷，肖凡忽然想到龙萍萍和胡丹妮，她身边这两个女人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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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站点隐患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餐厅播放的音乐忽然停止，一道甜美的播音响起：‘各位先生、女士：晚上好！打扰你们休闲或用餐的时间，实在不好意思，有位王先生想给他曾经的女朋友点播一首歌曲《走过咖啡屋》，纪念他们过往的爱情。欢迎收听。’

　　这段播音引起餐厅所有顾客都的注意，目光四处搜寻，想知道这位王先生是谁，更想知道王先生的女朋友在不在餐厅。

　　肖凡不由感叹道：“二老婆每次来这里，也喜欢听干百惠的这首歌，曾经有位服务员知道她这个爱好，只要上班遇到二老婆，都会帮她放这首歌，现在服务员早已经辞职不知去了哪里，二老婆也走了，漂泊生活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相逢缘分的长短，下一站又将漂泊何方。”

　　看着感性的肖凡，龙萍萍道：“你太感性了，不像个社会人，你适合去做个作家？”

　　肖凡摇摇头道：“作家？就是依靠字典，也把一本书看不明白的人，还作家。”

　　阿芬租屋还一直租着，肖凡会不定去那里看书的事情，他谁也没有说。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时间流逝，那些世界名著已经慢慢影响了他的生活，也影响到他对待人生的态度。

　　看到刚才点播歌曲的事，勾起了肖凡感伤的回忆，龙萍萍道：“别人喝卡布奇诺都喜欢加很多奶、糖，为什么你却喜欢喝比较纯的苦咖啡呢？”

　　龙萍萍聊咖啡，只是想分散肖凡的注意力，没想到咖啡也会引起肖凡的感叹道：“第一次是和我哥去名典，他请喝咖啡，当时我们正在谈事，聊得口干舌燥，服务员端来咖啡，我把咖啡当作解渴的饮料，一口喝下去把嘴烫到不说，我还感觉咖啡比泔水还难喝，我哥就笑我山猪吃不来细糠。后来二老婆给我讲了许多咖啡文化，她喜欢喝卡布奇诺，我慢慢也习惯了她喜欢的味道。

　　曾经吃日本料理，服务员端上生鱼片，我却让服务员帮我到杯开水，把生鱼片烫得半生不熟的吃，也让我哥笑话了很久，二老婆就给我讲了许多世界各地的饮食文化，生活里，她教会我许多东西。”

　　肖凡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了些湿润，从懵懂少年过渡到成年男人，这段时期里，阿芬教会了他成长，对他的影响很大。

　　听到肖凡一味的提到阿芬，龙萍萍也不知什么原因，心里没有一丝醋意，反而为她俩叹气。

　　她很想主动告诉肖凡，阿芬在哪里，可是只能心里想，但不敢这样做，因为她明白，阿芬选择离开，是因为不想肖凡为难，更是因为对应小霞的愧疚。带着深深的感情离开，如同刮骨疗伤，她害怕做这样的‘凶手’，让阿芬再次承受那样的痛苦。

　　提到生活的事情，肖凡就容易想起阿芬，龙萍萍也想和他聊这样的往事，以便更深的了解他，可是这样的往事，太容易让肖凡沉醉在感性的记忆里，龙萍萍只得把话题扯到工作上道：“如果潘舒婷入股，她会参与迪厅的经营吗？”

　　肖凡摇头道：“潘舒婷属于大家闺秀的女人，她不适合迪厅那样的地方，但是迪厅的管理光靠古丽娟、刘淼和红姐，肯定不够，你还要想想，经理这个职位上，最少要安排一到两个人。”

　　龙萍萍也知道迪厅管理人员的安排有些脱节，只有高层和底层干部，中层干部还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她想了一下道：“站点会加些新的农副产品，我还想增添药材这项业务，即便丹妮来到站点，我身边的人手也不够，迪厅明天就开始招聘，管理人员的事情，你还是要想想。”

　　龙萍萍说到面临的压力，肖凡才想起大头杨对站点的收入，怎么能了解得那么清楚，道：“站点的账目除了你清楚，还有别人知道吗？”

　　龙萍萍不明肖凡的意思道：“怎么？账目有问题吗？”

　　肖凡摇摇头，把大头杨知道站点收入的情况告诉了她。

　　龙萍萍听后大吃一惊，毕竟站点是她在管理，肖凡的对手却对站点的收入如此清楚，就代表她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她脑海里开始过滤身边能接触到账目的人，思虑很久后，也没有想到谁更有可能。

　　肖凡看到龙萍萍脸色不对，马上安慰道：“知道就知道，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龙萍萍摇摇头道：“即便大头杨出了事情，以后也会出现新的对手，我们身边的隐患不除，以后就可能造成致命的错误。涉及到商业机密的账目，都是我亲手做的，站点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呢？”

　　过于自信的肖凡，认为大头杨先知道站点的账目，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现在大头杨很可能倒霉，所以对这件事也没有过多去在意。

　　龙萍萍的疑虑，才让他重视起来道：“你亲自经手的事情，站点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大头杨却知道，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站点办公室的资料被人偷看。看来站点还是不太平。”

　　龙萍萍思虑了很久道：“想要保密很简单，我们把账目带回家做就可以了，可是这样的人一直在站点里，就是隐患，我们必须尽快找出来。”

　　肖凡询问了龙萍萍的工作流程后，分析道：“白天你在站点上班，办公室周边都有工作人员，你的资料锁在抽屉，短时间打开抽屉还要偷看资料内容，应该不可能，问题还是出在晚上巡夜人的身上，铁牛走了，新的叛徒又潜伏到我身边，这件事情不简单。”

　　先前，肖凡认为站点的收入，许多员工都知道，所以大头杨知道也不奇怪，他只是想提醒龙萍萍，尽量做到保密，毕竟这样的事情，被对手知道都不算好事。

　　分析下来，牵涉到巡夜的人，肖凡就不淡定了。

　　因为巡夜是兄弟轮班，有这样的人存在，比如查找炳哥或华仔这些需要高度保密的事情，就很难安排人手去做，这会直接影响到很多正在筹划的事情，还可能延伸到以后迪厅安保的问题。

　　龙萍萍建议道：“这段时间，安排巡夜的兄弟时，每个班安排一到两个可靠的人注意一下，看能不能找出内奸。”

　　肖凡摇摇头道：“大头杨不是傻子，那天谈判中，他是逼急了说漏了嘴，他已经知道说漏嘴，就会增加防范，毕竟这些棋子对他还有用处，他就不会轻易暴露被策反的人。而且这样的事情一出，我也不知道谁可靠，谁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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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肖凡身边不断出麻烦

　　“到底是谁呢？”龙萍萍开始思考怎么找出内奸的事。

　　这时，树洞卡座外的大众消费区，传来‘啪啦’一声巨响，接着是一个男人嚣张的声响道：“我们两个就喝了两杯咖啡，一个果盘，而且这咖啡味也不对，像泔水一样难喝，应该是过期产品，你敢找老子要九十八元。”

　　一个女服务员颤颤巍巍的解释道：“摩卡３９元一杯，两杯７８元，还有一份果盘２０元，菜单上有明码标价，我、我、我没有乱收啊！”

　　‘啪啦’又是一道摔杯的声响后，嚣张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认识字，但老子是鸡爷的兄弟，你们这些黑店敢敲诈老子的钱，信不信老子把这些全砸了？”

　　‘呜、呜、呜’服务员吓得不敢说话，胆怯的哭了。

　　肖凡本来不想管这些闲事，可是听到女服务员哭泣，最鄙视男人欺负女人的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起身走到大众消费区，看到一个手臂上纹有一只蝎子的男人，单手叉腰站在餐厅靠窗的位置，手指着女服务员，还是继续辱骂，身边还坐着一个有些姿色的女人。

　　肖凡上前挡住女服务员身前，一手荡开蝎子男指服务员的手道：“毛都没有长齐，就出来到处充老子。不认识字，就回家钻回你老妈肚子里，让她重新生你一次后，学会认字再出来混。”

　　蝎子男不认识肖凡，他比肖凡高出两三公分，还特别壮实。

　　看到清瘦的肖凡管闲事，蝎子男又抬起他的贱手指着肖凡道：“我是跟鸡爷的，奉劝你别管闲事。”

　　肖凡没听说过厚街有哪个混得好的**爷，他没再荡开蝎子男的手，而是怒视着蝎子男道：“鸡爷？那个鸡爷？就算是猪爷来了，消费都必须买单，更别说什么狗屁鸡爷了。你劝你别再指我，否则后果自负。”

　　蝎子男看到肖凡轻视目光下的怒意，有些心虚了，他放下手道：“山鸡，就是鸡爷？你也是厚街混的吗？”

　　听到蝎子男提山鸡，肖凡注视着他，确定自己真不认识道：“我不是混的，就是在这里消费的客人，既然你说你跟鸡爷，就让鸡爷过来买单，因为今天这单你买不起。”

　　听到肖凡说不是混的，蝎子男道：“不就是九十八元吗？我怎么买不起？只是我不买，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到蝎子男还这么嚣张，肖凡没有耐心再给他废话，直接一耳光扇到他脸上道：“我不怎么样？就是想打你，现在已经不是９８元的问题，而且打碎的东西，和服务小妹的惊吓费，就不是你这样的垃圾有能力支付，给你机会，把你的鸡爷找来，否则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在服务员面前嚣张的蝎子男，就是一个纸老虎，被肖凡一耳光就震慑到了，他摸着自己的脸，佯装道：“你给我等着，我去打电话找鸡爷，看他怎么收拾你。”

　　龙萍萍从树洞卡座走过来道：“想假借打电话跑路吧？一个大男人，你跑了，想把女伴抵押在这里吗？现在不用你出去打电话，你所谓的鸡爷马上就到。”

　　先前听到蝎子男说鸡爷就是山鸡，龙萍萍就给山鸡打了传呼。

　　正和王舒宁在厚街逛街的山鸡，接到传呼很快就到了，经确认，山鸡根本就不认识蝎子男。

　　最终蝎子男交代，肖凡才了解到：蝎子男虽然不认识山鸡，但他的确跟了山鸡身边一个叫鸭子的兄弟，而且跟了快两多月了，只是因为鸭子的名气不大，所以抬出山鸡这张名片。

　　虽然不算自己人，但毕竟是自己兄弟招揽的人惹出的事，肖凡替蝎子男给了他在热带雨林胡作非为的损失，赔偿都是小事。

　　但是想到曾经带在身边引以为傲的这帮兄弟，在站点遇到困难后，就不断生出是非，铁牛的事情不说，又出现泄露站点商业秘密的人，现在过分到私自招揽人，到处招摇撞骗。

　　站点所有兄弟都知道，肖凡一再强调不准倚强凌弱，更不准参与打工者纠纷的事情，这也是杨幺鸡找爱慕的护士搭话，都会被龙娃训斥的原因。

　　看似不搭界的两件事，肖凡却感觉这两件事情，有某种联系，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山鸡把蝎子男打走以后，四个人坐到蝎子男先前坐的位子上，肖凡把有人泄露站点商业机密的事情，告诉了山鸡，要他拿出一个处理办法来。

　　山鸡没有想到办法，但是王舒宁提出了她的看法道：“泄密的人不外乎就是获利，我们可以从峰哥得病以后这段时间查一下，哪些人的消费与以前不一样，就可能获取一些线索。”

　　龙萍萍接茬问道：“为什么是峰哥得病以后这段查起呢？”

　　王舒宁解释道：“以前大头杨即便有吞噬站点的心，也不敢明面跳出来做这样的事，毕竟收买内线这样的事情，一旦暴露，就代表与峰哥和肖凡直接对立。

　　峰哥没有得病之前，他与肖凡两兄弟是强强联手，大头杨不至于做这样的蠢事，所以那段时间，站点应该还没有出现内奸，无能是铁牛背叛，还是鸭子私自招揽马仔，都是峰哥得病以后，所以我认识应该是这段时间，出的内奸。”

　　王舒宁的分析，解开了肖凡先前的疑惑，鸭子私自招揽人和站点出现内奸，看似不搭建的两件事，共同点就是都出现在峰哥得病以后。

　　鸭子知道肖凡的脾性，现在肖凡已经翻身，他还没有收手，就有些蹊跷了。

　　肖凡看着山鸡道：“你现在带个队长去找到鸭子，带去一个隐蔽点的地方，好好问问，他私自带人的目的，现在已经招揽了多少人，着重问下他与站点泄密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兄弟知道。”

　　山鸡和王舒宁起身正要离开，肖凡再次补充道：“叫李豪跟你一起去，兄弟一场，尽量别打他，问完把他送上回川北的大巴，警告他以后别在东莞出现，否则就不会对他这么客气了。问完以后，马上给我说情况。”

　　山鸡走后，肖凡又陷入了沉思，最后刻意交代山鸡带李豪去，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峰哥得病以后那段时间，李豪一直在医院和正龙两个地方养伤，没有回站点。现在除了山鸡，他已经不知道应该还能相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