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往事 - 城市过了

admin

第二百零一章 谭伟君怀孕

离开医院，肖凡直接来到正龙谭伟君所属的质检部，远远看到谭伟君正低着头站在主管身前，主管用极其不友好的眼神看着她，手里拿着一双鞋面，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什么。

看到肖凡，主管生气的说道：“肖经理，你这个老乡真不能再在我们部门呆了，你看看她检查的这批鞋面，我抽查几十双，就发现五双不合格，她全部放到合格的产品里，搞得整批产品都要再次重新检查。”

谭伟君的头深深埋着，看不到脸，但是肖凡看到一滴滴眼泪掉落在地上。

看到她可怜的站在主管面前，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肖凡还是于心不忍的对主管解释：“她这几天生病了，想请假又怕你说她偷懒，所以坚持在上班，麻烦你再宽容宽容，让她休息几天，我保证她休息以后回来上班，肯定不是这个状态，好吗？”

听到肖凡解释，主管也不好说什么，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请假单，签上名递给肖凡：“反正没有填时间，你认为她休息几天合适，就休息几天，休息好了再来上班，如果还是这样，我真就无能为力了。”

带着谭伟君离开车间，来到正龙厂外的士多店，看到她的脸上真没有一丝血色，人也显得消瘦了许多。

肖凡买来两个冰冻可乐，递了一瓶给谭伟君道：“听舒宁说你状态不好，到底怎么回事。”谭伟君拿着可乐，埋着头，眼泪一直往下落，还是闭口不说话。

“遇到什么事情给我说，你不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看到谭伟君的样子，肖凡声音温和了许多。

听到肖凡语气温和了，谭伟君抬头望着他：“这几天吃什么吐什么，根本吃不下，晚上也睡不着，我可能又怀孕了。”

年前被陈梦强侮辱怀孕，刚处理掉几个月，现在又怀上，肖凡看着谭伟君，先前对的怨气也被同情取代：“是那个杂种的吗！”

谭伟君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正好现在请了假，你想怎么处理？”

“我肯定不会帮那个流氓生孩子，只是现在身上没钱，也不敢请假，所以才一直拖着。”谭伟君的声音很小，说话有些哽咽，一直断断续续。

肖凡看出谭伟君一直强忍住，没有哭出来，是怕自己烦她，安慰的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一些，如果决定不要，这是你第二次流产，工作的事情别担心，我会帮你留住岗位，你先请一个月假，为了不让厂里人知道，流产以后，我给你在溪头租间临时房，坐满月子再上班，你看厂里哪个人和你关系好，请她帮忙照顾你一下，我帮她给厂里请假和开薪水。”

“只要能做手术就行，其他事情真不用麻烦。”看到肖凡，谭伟君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不好意思让他多破费。

“钱的事情你别担心，就当老同学送你的人情，月母子又不能碰冷水，必须找个照顾你的人。”肖凡大嫂生侄子，是肖凡妈照顾，肖凡也有一点浅薄的月子知识。

“建芳要照顾她老公，听说舒宁的老公也受伤，我在这里就没有其他熟悉的朋友了。”想到照顾，谭伟君发现自己身边除了同乡，真没有朋友。

“哎，这样吧，我在我姐她们饭馆附近，给你租个房子，让她们给你送饭，店里的小妹也可以帮你洗洗衣服，照顾月母子忌讳，我多点钱。你现在回去休息，明天早晨我过来接你去医院。”

离开正龙，来到饭馆，毕竟需要香桃和刘琴照顾，肖凡给她俩说了谭伟君的事情。

谭伟君的过去，肖凡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现在也只说了这次怀孕的事情，香桃听到这样的情况，担心的问道：“她做了手术，一个人在租屋，想喝点水都没人帮忙怎么办？要么店里安排一个人加倍发薪照顾她一个月吧。”

四川风俗，认为接触了月母子运气不好，一般人都不会进月母子的房间，不是亲人，更没人愿意照顾月母子，肖家姐弟都知道这个风俗，正是因为这样的风俗，香桃才提出给照顾的人翻倍的薪水。

“你安排就好了。”月子必定是女人的事情，谭伟君也只是朋友，肖凡不好意思管得太宽。

“明天你去接伟君的时候，喊我一声，我去照顾她手术。”谭伟君在肖凡家住过几天，和香桃关系也很好，热心的香桃没有在乎家乡风俗，主动揽起照顾的事情。

第二天，肖凡和香桃去接谭伟君去医院，谭伟君看到香桃在没有上车，眼睛一直望着肖凡，是否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肖凡看懂了谭伟君的眼神，对香桃说：“姐姐，你去人事部帮我拿张入职申请表，小宝气找了个女朋友，没有工作，我想帮他介绍进正龙。”

香桃离开，谭伟君上车后，对肖凡说道：“等会你把车向虎门方向开，我不确定能不能记住路，如果记住，或许可以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想找谁？”谭伟君的话，肖凡还没有醒悟是什么意思。

“你想找那个流氓的表哥，我见过他一次，左脸长了一颗褥子，那个流氓当时为了讨我欢心，炫耀说他表哥在厚街、虎门两个镇住房子都不需要给房租，有老板帮到给钱。我和他的第一次，就是他带我去虎门那个房子里发生的，也是在那里，看见过他表哥，还见过他表哥的女朋友，听说是在虎门一家酒店做妈咪。那天晚上我就想告诉你，看你一直在生气，也不肯定自己能否记住去的路，如果找不到怕你更会责怪我，所以没敢说。”

谭伟君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等会在我姐面前，就说帮你去找个朋友，只是不太记得地址，所以要沿路看看，别说漏嘴。”有香桃在，肖凡不敢提江湖的事情，如果被香桃知道，真会被狠狠收拾。

admin

第二百零二章 大量工厂不要四川和河南人

谭伟君长期在工厂上班，出厂娱乐的时间不多，对周边的地形也陌生，一个多月前去的地方，记忆已经模糊，离开厚街进入虎门，肖凡开车围着虎门绕了几圈，谭伟君最后才确认，那次没有进入虎门镇里，是在虎门路口分路，进到龙眼村，只是村里新建的房子外貌都差不多，她只记得大概范围是哪几栋，具体哪一栋真不记得了。

多少有些收获，谭伟君要做手术，肖凡也没有在龙眼村久留，先送她去了医院。

有香桃照顾，肖凡交完流产费用，数了两千递给谭伟君道：“这是老同学的心意，是人情，不用还，身体要紧，别怕花钱，想吃什么给我姐说，她们会照顾好你。”

谭伟君推开肖凡手里的钱道：“你已经帮我交了手术费，桃子姐说了，想吃什么她会做给我，不要我花钱，你们姐弟已经这样帮我，如果再拿钱你的钱，我还是人吗？让我保留一点点自尊，好不好！”

听到谭伟君这样说，肖凡也没多勉强，叮嘱她有什么需要一定给自己打电话。

肖凡四个带队的兄弟，现在两个躺在医院，铁牛没有龙娃那样搏命的胆识，只是拿着带队的薪水，做些收集信息和兄弟间串联的工作。

离开了厚街医院，找刚狗的事，肖凡没有安排王阳和龙娃，而是想到了小宝气。拿着香桃上午从人事部拿来的入职申请报，走进小宝气刚租下一天的“洞房”。

厂妹在扫地收拾房间，小宝气在洗衣服，洗衣盆里全是女人的衣服，肖凡笑着说道：“也，刚入了洞房，马上就给婆娘洗上了衣服哦！”

两人看到肖凡，都放下手中的活，亲热给肖凡打了招呼。

肖凡把申请表递小宝气手里：“这是给你婆娘的入职申请表，正龙的薪水不比TTA少，只是目前没有好的岗位，只能先做跟单，活也不算累。”

看到肖凡给自己老婆安排了工作，小宝气在衣服上擦了擦刚洗衣湿润的手，欣喜的接过申请表：“谢谢凡哥”

厂妹听说帮她找到了工作，兴奋的走到小宝气身边，拿过申请表看了一下。在肖凡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轻声问道：“凡哥，你说的正龙在哪里？距离这里远吗？”

肖凡给厂妹详细说了正龙鞋厂的地址。

厂妹听完，带着抱歉的眼神看着肖凡：“凡哥，我不想去正龙上班，想在溪头附近找家厂，活累点都没关系，只要每天能回租屋就行。”

肖凡马上醒悟，厂妹毕竟是跟过其他男人，长期不回租屋怕小宝气误会，所以就想在附近找厂，每天能回来，以这样的方式向小宝气证明自己心里有他。

“不就是想两口子每天亲热吗？你不早说，这两天小宝气要出去办点事情，下午我回来带你去进厂，他回来会去厂里找你。”肖凡没有点明厂妹的心思，这是对她过往的尊重。

离开租屋，肖凡让小宝气带上一个跟彪娃的兄弟，一起来到虎门龙眼村，指出谭伟君记忆中的几栋房子说道：“这两天你们就在这几栋房子边转悠，寻找左脸有褥子，身高180左右，说话带中原的男人，发现以后马上通知我，别再擅自行动。”

小宝气一次擅自行动，让肖凡欣赏他做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性，所以这次专门选择了他。

安排完两人，肖凡回到饭馆，谭伟君已经做完手术，回租屋了，香桃刚从市场买回一只老母鸡，正准备炖上。

知道是给谭伟君买的，肖凡看到老母鸡，开始惦记起姐姐炖的鸡汤：“炖好以后，给我留点鸡汤。”

香桃眼睛横着肖凡道：“嘴巴就知道好吃。这是给伟君的，她现在身体弱，这只鸡没有多大，只够她一个人吃一天，你要喝鸡汤，明天我给你买只炖上，饭馆的人也可以顺便打打牙祭。”

确定今天鸡汤无望，肖凡躺在大叔留下的竹椅上睡回笼觉，等着吃午饭。

不到十一点，刘琴拧着肖凡的耳朵，把他叫醒：“家里有床不睡，跑到饭馆来占地方，有人找你。”

睁眼看到饭馆外，站着一对脸色焦虑的青年男女，看着两人也面生，肖凡疑惑的走到两人面前：“你们找我？”

焦虑的男人开口道：“凡哥，我们也是你川北老乡，今天真遇到坎了，经老乡介绍，冒昧来到这里，请你帮帮我们。”

肖凡有点名气以后，来找他的同乡不少，只要能帮到的事情，他也尽力在帮，所以在同乡心里留下些好名，也带来不少麻烦的事情。

看到同乡找上门，肖凡认真听完两个所遇到的难事：

两人是情侣，来自川北同一个乡镇，今年年初刚到东莞，两人给了九百元介绍费，进到溪头振华电子厂，女孩一个多月没来“亲戚”，昨天下午，两人请了半天假，陪女孩去检查，确认是怀孕了，两人年龄还不到二十，正愁怎么处理小孩的事情，结果刚回到厂，就被主管通知他们去办离职手续，辞退书上的理由是：无故请假。

“请半天假，就要被辞退？”肖凡疑惑的看着两人，有些不相信他们说的理由。女孩掏出兜里的辞退书，递给肖凡道：“凡哥，这是辞退书。”

接过辞退书，辞职理由真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无故请假。

女孩人比较瘦小，身高不过155，说话还带有娃娃声，愁眉苦脸的样子，真让人有些可伶和心疼。

肖凡把辞退书还给女孩：“这样的辞退肯定有目的，要么他们想腾出岗位，重新招人收取介绍费，要么就是得罪了哪个干部，你们觉得那种可能更大？”

女孩拿着辞退书，可怜兮兮的望着肖凡：“不是这两个原因，是许多厂四川和河南两个省的人太多，两个省的人在厂里还喜欢拉帮结派，许多干部都不敢管这两个省会的人，外面好多厂招聘直接写着不招四川人、河南人。我们厂也是这样的情况，厂里目前重点在清退两个省的人，抓住一点小错误，马上就辞退。”

admin

第二百零三章 特别的招聘启事

“小错误？请了假也算错误吗？昨天你们请假，主管批了吗？”肖凡第一次听说因为籍贯问题，被辞退的先例，自己都有点懵。

“我们两个是一个部门，我是QX，他是送料。昨天我们一起递交了请假条，主管也签字了，没想到去了医院后，回到工厂，主管说没有批过我们假条。”

说到问题，男孩傻呆呆的站着，女孩虽然小巧清瘦，性格却比男孩大方，虽然心里焦虑，但是没有乱方寸，思维条理也比较清晰。

“你们厂有多少人，河南和四川两个省的人数，大概占有工厂人员多少比例？男孩子多吗？”喜欢闹事的，一般都是男孩子，肖凡想到如果厂里想清退，一般会先拿男性开刀。

“厂里两万多人，两个省会的人占工厂人员一半还多点，男孩子只有几百人。”

＇几百个男孩子，也需要清退吗？到底是两个省会的人，真的给工厂正常生产造成了困扰，还是这里面有点什么猫腻？＇肖凡心里疑惑道。

目前自己也不能推断缘由，安排两个小情侣中午就在饭馆，和大家一起吃饭。

饭后，因为提前约好了下午带厂妹，去进星河电子厂。肖凡让两人先在饭馆等他。肖凡和厂妹来到星河电子厂，厂门口贴有一张招聘广告：

招聘大致内容，是招聘QX两名，锡焊三名，要求熟手。河南、四川籍除外。

肖凡看到招聘上的四川籍不要，身为四川人，总感觉特别扎眼，顺手一下把招聘启事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工厂门卫室里。

两个看厂门的保安看到有人撕了招聘还扔进场内，愤怒的冲出厂门，看到肖凡，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大爷，你来了啊？怎么这么大火气？谁得罪你啊。”

有提前预约，星河电子厂的人事经理，正坐在保安室等肖凡带人过来，看到有人闹事，跟随保安走出工厂。

肖凡没有理会给自己打招呼的两个保安，走到人事经理面前：“你们招聘写的什么玩意儿？四川、河南人得罪了你们祖宗？还是抢了你们老婆？你们这么恨两个省会的人？”

经过上次唐芳进厂，肖凡认识了人事经理，所以才想到把厂妹介绍进星河，现在看到招聘启事，肖凡忘了正事，心里愤愤不平的怒问道。

人生经理赶紧给肖凡解释：

两人省会出来打工的人员最多，许多没有进厂闲置人员，三五成群在社会上抓拉吃骗混成了团伙，漂泊的人都是沾亲带故，因为有老乡在外面混，厂内的人在工作中出了差错，或被管理人员得罪，就让厂外的老乡报复。最严重是一家工厂的台湾经理吃宵夜，被几个人用麻袋蒙住头，打得现在还在医院重症监护室，近期连续好几个厂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几乎都是四川、河南两个省会的人干的，坏事传干里，这让许多工厂老板提高了警惕。而且现在招人员也容易，以至于许多工厂把这样小范围的事件，放大成为教训典范，停止招聘两个省的人。

工厂不是慈善机构，可能是区域习惯造次，按比例来说，这两个省打工的人最多，而且还比较团结，也喜欢惹事。

听完解释，肖凡真不能说什么，厂妹是广西人，本身不受这件事情的影响，可以肖凡认为，自己让厂妹进了贴有这样招聘启事的厂，自己感觉好像背叛了四川祖宗，只得怒气冲冲带着厂妹离开了星河。

回到饭馆，小情侣不在，询问得知，香桃知道肖凡安排两个人的工作不难，主要是女孩怀孕了，条件不允许，没有能力生只能流产，流产就必须先住下来，不确定肖凡什么时候回来，香桃拿了两百给小情侣，让她们去租房子，住下来以后再做打算。

看到肖凡为了一张招聘启事，恼怒的样子，厂妹主动提出休息两天再找工作，必定刚和小宝气在一起，两个人还没有怎么腻歪，除开两人有“巨款”不说，小宝气也有收入，厂妹的工作也不急。

小情侣不在，肖凡准备去站点看看阿芬，也想看看她计划修建的水果批发店现在怎么样了，刚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看到同乡治安仔郑凯路过。

治安仔一般晚上巡逻或查房，肖凡也是一天四处乱窜，自从郑凯进到治安队，两人就遇见过一次。

看到肖凡，郑凯掏出烟，递给肖凡，还热情的给他点上。

看着郑凯虽然穿着治安服装，但是头发整理得根是根的，还上得有摩斯，感觉和去年在工厂上班完全两个样子，人也精神多了，肖凡抽了一口烟，带有意味的说道：“也，珊珊不在身边，现在抽的就是十元一包的三五，发财了啊？”

听到肖凡说自己发财，郑凯愣了一下，赶紧解释：“刚才去厂里拿暂住名册，工厂老板给了一包。”

听到郑凯解释，肖凡嘱咐道：“再次提醒你，没有屁儿的事情，千万别做，如果做了，大家面子都过不了。”

“凡哥，进治安队，你都嘱咐过了，我没忘，也绝对不会做那些事情。”郑凯拍着胸膛保证道。

离开郑凯到了站点，阿芬不在，刘淼正在站点下车点，清点刚到的水果，胡丹妮正在和到站点拉农产品的工厂采购对账。

看到走到胡丹妮身边，快速的在她背上捏了一把，问道：“阿芬呢？”

看到肖凡当着有人“偷袭”自己，胡丹妮对工厂在购说：“今天只能拿这些，明天还会到一批东北大米，到时候先满足你。”

得到胡丹妮的承诺，工厂采购支付了货款以后，坐上核载一吨的小四轮走了。

看到人走远，负责站点的兄弟和等车的旅客，距离这里最近的也有十几米远，胡丹妮暧昧的威胁道：“有人在的时候，你再敢骚扰我，把我惹发情了，就直接和你吻上，你信不信。”

肖凡无视胡丹妮的威胁，得寸进尺的在她胸上拧了一下道：“真想骚你，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是威胁，但是真要当众调情，胡丹妮没有那么大胆，脸皮没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厚，打嘴仗也说不赢，胡丹妮无奈的回道：“等你想骚我的时候，可能已经过了时候哦！你不是找芬姐吗？她和建筑师傅去钢材市场买材料去了，现在可能也快回来了。”

admin

第二百零四章 货车的疑点

大巴陆续进站，肖凡想和胡丹妮嘴上暧昧一番，她也没有时间。

回到规划建设水平批发店的位置等阿芬，一刻钟左右，阿芬骑着摩托，领着装满建筑材料的送货车就到了。

卸完材料，肖凡把两天前办好的驾照证递给阿芬道：“你还是找点时间，抓紧学车，我给你选了一辆白色捷达，已经定了，一周左右就可以提车。别到时候车回来，你摸方向盘还这么生疏，怎么上路啊。”

阿芬跟肖凡已经练了十几次车了，只是因为工作太忙，练的时间都不长，现在只能挂一二档，在没有人的地方开开还行，上过一次大路，踩油门的脚都在发抖。

“知道了，等会建筑师傅来了，我把材料清点给他们，就去练，行了吧！”阿芬说着，把肖凡衬衫卷起的领口理了理。

肖凡一巴掌拍到阿芬屁股上：“每天出门的时候天都没亮，国道上来往的全是大车，你倒是没有什么，可是我担心自己婆娘，你知道吗？”

“知道上，哈男人。”看出肖凡关心，阿芬撒娇的回道。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大的红苹果，用纸巾仔细擦了两遍，递给肖凡：“今天上午刚到的陕西苹果，很少看到这么大的，就放到包里，给你留着。”

肖凡把苹果退回给阿芬：“苹果太大难得啃，等我回家，你削了皮喂我，我才吃。”

阿芬把苹果放回包里，用擦过苹果的纸巾，把肖凡脸上的汗珠擦一下，溺爱的摸着他脸道：“睡觉要人脱，起床要人穿，吃东西要人喂，什么我都帮你做了，你也无事可做了。”

“谁说我无事可做，在床上我可是十分努力在“耕耘”，也没有让你失望吧。”看着远方的建筑师傅即将走近，肖凡嘴里调侃，手也没闲着，在阿芬脸上拧了一下。

“你也就做那事，最舍得力气。”阿芬说完向几个建筑师傅迎去。

清点完建筑材料，肖凡带阿芬到南五通沙田的一条车辆稀少的村路上学车。

有肖凡在车上，阿芬挂上二、三挡，还能稳稳的开通这条路，只是不会转弯掉头。肖凡不在车上，她挂一档都不敢踩油门。

刚学了一个来回，肖凡帮阿芬倒好车，阿芬重新起步，远远迎面来了一辆挂车斗的大货车，害怕阿芬惊慌，肖凡让阿芬把车停在路边，等货车过了再开。

坑坑洼洼的路，大货车开得也慢，肖凡注视着货车，一直等它过去。

货车开近。肖凡感觉这辆车很熟悉，看了一下车牌，马上确定这辆车就是长期晚上停靠在溪头工业区，一直没有离开的浙江车。

先前对这辆车就有些好奇，现在再次看到，肖凡注意起这辆车。

车厢和挂斗都盖着厚厚的帆布顶棚，行驶中车摇晃的幅度，确定车厢里满载了东西。货车拉货正常，可是拉了货返浙江，根本不会走沙田方向，更不用上这条乡间小路。

货车路过后，肖凡换下阿芬，自己驾车跟上了前面的货车，货车驶完小路，上到国道，向虎门方向开去，这更引起了肖凡的好奇。

一路跟踪，看到货车停到了虎门南栅一处没有开发的铁皮房子门口，看到几个搬运工，打开帆布顶棚，从车厢里搬下一个个长方形的纸箱，距离看远，看不清纸箱上的标识，无法确定纸箱里装的什么东西。

卸完货，货车回到靠近溪头工业区的国道上，停了下来，驾驶员去了一家烧鸭店吃饭。

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五点，他给外地货车规定可以停靠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肖凡大致猜出货车在这里吃饭，就是等晚上八点把车停靠到工业区去。

驶离跟踪的货车，肖凡心有不满的怒道：“他妈的，老子起好心，让外地货车停靠，结果这个杂种，把老子的方便当随便在用。”

货运继续免费是阿芬提出，她对货车在这里停靠了如指掌，而且她已经在联系货源渠道，等肖凡和峰哥找到适合大量停车的地方，就准备经营货运业务。

跟着货车途中，肖凡给阿芬讲了这辆货车的事情，听到肖凡骂这辆货车免费停放的事情，阿芬却又不同的想法，接茬道：“你别管她停放的事情，凭你先前所讲，我觉得这辆车拉的货物不正常，明天你安排兄弟跟一下这辆车，看他是从哪里拉的货。”

“知道了。”肖凡回复了阿芬，重重一脚油门，气鼓鼓的车开到厚街热带雨林，两人吃完饭。

饭后，阿芬要去站点收账本和对账，肖凡不同意，拉着她回到租屋。看到肖凡撒娇，阿芬只得打电话通知刘淼和胡丹妮，明天对账。

肖凡不喜欢阿芬租屋的洗手间太小，无法满足他洗鸳鸯浴的奢望，可是又不敢再提换租屋的事情。

两人冲凉躺在床上，肖凡就想忙活，阿芬提醒他，饭后最少需要半个小时以后才能运动，不然对肠胃不好。

嘴里答应，手却没有闲着，在“快乐＇这件事上，是肖凡唯一一件不听阿芬指挥的事情。

“快乐＇以后，肖凡告诉阿芬厂里不要河南、安徽人的事情，同时也把小情侣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肖凡讲完，阿芬没经考虑的说道：“清退有针对性，小情侣中的女孩肯定不是厂里清退的对象，最大可能还是想清退男孩，留出岗位安排自己人，知道是情侣，清退了男孩，女孩子知道会露馅，所以就一起，这样的事情不用考虑就知道怎么回事。”

听阿芬分析，肖凡也觉得真是这么回事，但是所有工厂都是这样的情况，自己不是江湖的＇廉政公署”，也没有能力管得了这么多。只是自己遇上了，小情侣也可伶，准备借点钱帮他们度过难关以后，安排他们进厂。

“快乐”了两次，肖凡累了，阿芬一早还要去站点，两人凌晨一点多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肖凡就被电话吵醒，香桃来电话说，她去买了所需食材，回到饭馆，小情侣中的女孩已经等在饭馆门口哭，原来昨天夜里，她男朋友在刚租的房子里被治安队抓了。

admin

第二百零五章 自己打自己脸

还没有睡醒，还想多睡一会，肖凡对香桃道：“姐姐：抓到治安队又不是多大的事情，现在我瞌睡得很，等我睡醒去治安队领出来就好了。”

“还睡，小女孩在治安队等了一夜，因为抓到没有暂住证的太多，早晨六点多男孩子已经剃成癞子头，送去樟木头了，小女孩又有身孕，还一直在哭，你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听到肖凡说睡醒回来，香桃火冒三丈怒道。

赶回饭馆，带着女孩来到治安队，看五个治安仔围在用于办理暂住证的工作台上，一遍吃河粉一遍聊天，其中一个治安仔埋怨的说道：“忙活一个晚上，外水都还没捞到多少，就送去樟木头了。”

五个治安仔，其中就有肖凡的同乡郑凯，而且埋怨没捞到外水的就是他。

听到郑凯叹息，身边的治安仔拍着他马屁道：“凯哥有后台，想捞钱随时都可以，前几天给马子送个数字传呼机，眼都不带眨一下，不差这点小钱。”

听到奉承，郑凯得意洋洋的道：“只要喜欢，给女人花点钱，应该的！”

五个人边吃边聊，根本无视门外还站着十几个因为亲友被抓，得到消息赶来救人的打工者，得知人已被送走，心有不甘的站在治安队门外。

肖凡隐忍着怒火，问女孩：“这群人里，是谁抓了你男朋友。”

女孩指了指郑凯说：“是他带人查暂住证的，他身边几个人都喊他凯哥，看样子像是小头头，当时我听到他口音像我们同乡，还给他求情说我们是川北的，租了房子只剩五十，让他留情放过我们。他根本不理会我们求情，说没有暂住证，还结婚证同居，必须罚款两百，因为给了五十，就放我出来找钱赎男朋友，没想到因为抓的人太多，这里关不下，一个当官的过来，叫来车把人送走了。”

女孩话刚落音，肖凡迈过人群，冲进治安队，一把抓住正在吃河粉的郑凯头发，拖出治安队，甩开两脚踢在他肚子上：“你他妈的，被人打得进医院，还没有领略到打工人的艰辛，帮你却把你养成白眼狼了。”

郑凯看到肖凡和昨天在治安队门口等了一夜的同乡女孩在一起，吓得脸色苍白，躺在地上，胆怯的问道：“凡哥，你怎么来了？”

治安队里的四个治安仔，对肖凡可是特别熟悉，大家都知道他讨厌治安仔，所以看到他都绕路躲开。现在看肖凡打他自己介绍来的老乡，谁也不敢说话。

等候在治安队的，都是底层打工人，不认识肖凡，但是看到他打嚣张的治安仔，大家都鼓起掌来。

明白在治安队打人，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出气的踢了两脚后，肖凡把地上的郑凯拉起来，抓住他的衣服离开了治安队。

把郑凯带到饭馆，刘琴和一对小闺蜜已经过来，在饭馆打扫卫生和摘菜，为午餐做准备。离开了治安队，没了顾虑，肖凡对着郑凯的脸上和肚子就是几拳，郑凯痛得蹲在地上。肖凡抓住他的头发，厉声问道：“你这个杂种还是人吗？”问完对着郑凯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香桃认识这个年前给家里送了鱼，偷着跑掉的同乡，看到肖凡打他，赶紧上前拉住肖凡。十分愤怒的肖凡挣脱香桃，再次扯住郑凯的头发，还准备继续打他。

小闺蜜、刘小君和香桃四个人围住肖凡，把他和郑凯隔开。

怕伤到姐姐妹妹，肖凡走进餐厅拿出一张凳子，重重的丢在地上，坐下来给姐妹说起郑凯黑心事，情侣中女孩还在旁边补偿了昨夜他们经历的事情。

听到是这么回事，一对小闺蜜先放开肖凡，应小青带有深意的说：“姐夫，打几下出出气可以，选下地方，别真打坏了。”

刘小君接茬说道：“打身上，不容易被发现。”刘琴恨了刘小君一眼：“你还嫌不够乱吗？”

香桃和刘琴两人都不方便说应小青，但是看到刘琴和刘小君，应小青也懂事的住口了。

“一个好人进去两个月，就变成这样。都是同乡，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也别介绍人去那个没有人性的地方上班。”香桃看到郑凯两个眼睛肿大，嘴巴和鼻子都在流血，还是于心不忍，招呼肖凡不准再打了。

看到郑凯变成这样，肖凡不放心也在治安队做小队长的山鸡表哥，因为没有山鸡表哥的传呼，他联系住院的山鸡，让他通知他表哥过饭馆来。

山鸡没有大哥大，收到肖凡留言，让王舒宁再去通知，山鸡表哥到饭馆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这一个小时，因为有香桃在场，肖凡没再打郑凯，只是让他交代这两个月找了多少黑心钱。

郑凯每天晚上都有收入，只是记不清具体多少，但是说出自己的消费和寄回家的钱，大概估算出，他两个月找了五千多元黑心钱。

问完黑心钱的事后，肖凡还问起他给女人买传呼的事情，肖凡知道郑凯老婆珊珊，现在在川北老家养胎，已经五个多月了。

郑凯交代，在老村查暂住证，查到国联玩具车一个小拉长的哥哥，小拉长到治安队赎哥哥，认识了郑凯。

郑凯看小拉长长得挺漂亮，小拉长看到郑凯在治安队上班比较风光，还看到他身边的治安仔喜欢奉承他，感觉到他治安队里还有一些特权，狼和狈就对上眼了。

郑凯专门找到谭队要到一次特权，让小拉长赎哥哥没有花钱，当天晚上，两人一起吃了宵夜，就滚到一张床上了。

为了炫耀自己在治安队挣得不少，更为讨新欢开心，一周前，郑凯花了两千多，给小拉长买了一台本地台的数字传呼。

郑凯交代完，肖凡怒视着他：“现在你把身上所剩的黑心钱，全部给我交出来。”

必定是老乡，虽然郑凯脸包鼻肿，身上还有淤青，但是肖凡真没有下死手，审问过程中，郑凯已经缓过神来，回到治安队宿舍，拿出花销后，剩余的一千一百元全部交给了肖凡。

治安仔工作不高，四百元一个月，郑凯把薪水寄给家里养胎的珊珊，外水都用于讨好情人，现在只剩这点了。

admin

第二百零六章 时代的癞子头

肖凡拿到郑凯的黑心钱，转手就给了情侣女孩：“这是从你们手里挣的黑心钱，这里也只有你有资格拿这点钱。”

郑凯看到肖凡把钱给女孩后，脸色舒缓了一些，才怯声说道：“凡哥，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昨天一夜没有睡觉，晚上还要上班。”

“看来现在你还惦记着那黑心钱的工作，你走吧，离开这里别说认识我，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肖凡原本计划让郑凯留在饭馆改造一段时间，等他心性回归质朴以后，安排他进厂上班，现在看到他嘴鼻还在流血，还不忙惦记黑心钱的工作，彻底失望了。

郑凯离开一会，山鸡表哥来了。

遵循肖凡的叮嘱，在治安队里做小队长的山鸡表哥，主动放弃深夜查房，甘愿带队巡逻。

治安队晚上有两支队伍上班，一个队查房，一个队巡逻，相互轮换。进治安队的人都希望查房捞外快，有人放弃，谁都没有意见。

小队长的薪水是480元一个月，谭队看到山鸡表哥不查房，又是肖凡安排进来的，每个月从外水钱里拿150元，算是给他奖励。

曾经在众人面前骂治安仔是没有屁儿，现在自己介绍的人也这样，肖凡感觉自己面子丢大了。

肖凡打电话请峰哥找谭队确认山鸡表哥的事，对方回馈山鸡表哥确实没有带队查过一次房，听到这个消息，肖凡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电话对面的峰哥听到肖凡的叹息，调侃的问道：“怎么？受打击了吧！”

“自己牛皮哄哄的，介绍的人连同乡都不认，够丢人了，还好，没有全军覆没。”肖凡尴尬的回道。

“人都有贪欲，只是看自己怎么把控，这与你没有关系。刚才谭队问我，这个人怎么办？你什么意思？”

“哥，你就别埋汰我了吧。你跟谭队说我不认识他。”

两人挂了电话，看到女孩虽然拿到一千一百元钱，还是满脸忧虑，肖凡知道她担心男朋友。原本计划吃完午饭，陪阿芬监督搭建批发店，现在看来只能失约了。

昨天惦记的鸡汤，今天香桃真的炖上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肖凡也没有什么胃口，喝了半碗鸡汤，饭都没吃，就赶去樟木头赎人。

樟木头收容所距离樟木头镇还有几里路程，肖凡打听了几次才找到地方。

深圳、东莞查到没有暂住证的，都送到这个收容所，肖凡到的时候，收容所门外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人了，这些人都是带钱赎亲朋好友的漂泊客。

排了四个多小时的队，终于赎到情侣男孩，男孩先前头发的中分，现在已经剃成癞子头了。

（癞子头是治安仔拿剃头推子，把头剃成一条条马路的样式，一条有头发，一条没头发，被亲友赎出来的人，只能去理发店理成光头，可是所有工厂招聘规定，不招人为剃成光头的人，治安队查暂住证，重点也会查光头，所以漂泊的男人都怕没有暂住证理成癞子头。那个年代，漂泊客苦中求乐的把这种头型取名：条条大路通罗马。）

回到溪头，已经下午六点多了，送男孩回到饭馆，看到郑凯坐在饭馆门外的一个角落里，身边放着一个密码箱和一个背包。

原来肖凡让峰哥给谭队打电话，求证山鸡表哥的事情，峰哥和肖凡通完电话，就把肖凡说了不再认识郑凯这事，回复了谭队，下午他就被治安队清出了员工宿舍。

郑凯工资寄回了家，剩点黑钱又被肖凡收了，找曾经拍自己马屁的治安仔借点，想租间房子慢慢找工作，治安仔看到他被肖凡打了以后，这么快就被开除，完全不再理他。

走投无路，郑凯只好厚着脸皮来到漂泊人家，刘琴和香桃上午看到肖凡为他的事情发了那么大的火，都不敢擅自收留他，郑凯更不敢直接打电话给肖凡，所以只能可怜巴巴的坐在饭馆外傻等。

肖凡瞄了一眼蹲在角落的郑凯，看到他身边的密码箱和背包，就明白怎么回事，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了饭馆。

吃完晚饭，肖凡想到小宝气那边怎么没点消息，就开车来到龙眼村，想亲自观察一下。

到了村里，看到小宝气和兄弟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肩上挂着一个蛇皮袋，装着捡垃圾的样子，一直在那几栋房子周围转悠，蛇皮袋里真有废纸皮和喝完的饮料瓶子装了半袋。

两人的行为，肖凡打消了自己观察的想法，掏了四百元，分给两人，让他们晚上十二点后找家旅馆住下，第二天继续寻找。

从虎门回来溪头，还不到十一点，肖凡本想回饭馆和等姐姐、妹妹聊聊天，看到郑凯还坐在角落边，估计是一天没有吃饭，已经饿睡着了。

肖凡放弃了去饭馆，直接回了租屋。

深夜两点多，香桃把熟睡的肖凡叫醒：“郑凯像个叫花子，现在还睡在那里角落里，关店前，我给他炒了一个快餐，他一直躺在那里也不是办法，你说怎么办？”

提到郑凯，肖凡就想起早晨，他在治安队里那副嘴脸，生气的回复香桃：“别理他。”

“不理他怎么行啊？下午他过饭馆时说，身上只有几元钱，现在又丢了工作，你让他怎么过啊？”

“怎么过？他送去樟木头的人应该不少，也把他送去尝尝那里的滋味最好。”肖凡说着，用被单把头捂住，不再理会香桃。

看到肖凡一直不愿意原谅郑凯，香桃无奈的摇摇头，退出了他的房间。

admin

第二百零七章 郑凯的奢望

嘴里说着不管，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香桃退出房间，肖凡再也无法入睡，脑海又浮现出年前，伤未痊愈的郑凯，带着珊珊给自家送鱼时，那质朴的样子，看到屋外都没了动静，肖凡悄悄起床来到饭馆。

郑凯还是坐在那个角落里，他的身边停着一辆治安摩托，摩托已经熄火，车上坐着两个治安仔手里叼着烟，骑车的治安仔正用阴阳怪气的口吻对郑凯说道：“这不是我凯哥吗？以前仗着你有后台，在队里对我们指手画脚，耀武扬威的样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要不我们也帮你一下，樟木头收容所里的水煮大白菜，免费哦！”

坐在角落里的郑凯，望了一眼曾经的同事，没敢说话，怯弱的低下了头。

肖凡就在郑凯坐着的角落转弯处，也就几米的距离，弯道上的房子刚好挡住了彼此的视线，看到治安仔羞辱郑凯，肖凡没有露面。

两个治安仔羞辱了郑凯一番后离开了。

等两个治安仔离开好一会，肖凡才走到郑凯面前：“被人羞辱的滋味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再安排进治安队，你还可以报下仇！”

郑凯埋着头，没有发现肖凡走近，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惊喜的问道：“凡哥，真的吗？”

看到郑凯惊喜的样子，肖凡先前沉淀的怒火再次上头，一脚踢在他手臂上，怒道：“你这个杂种，现在还对黑心钱那玩意儿念念不忘是吧？”

心中愤怒，但是看到郑凯坐在地上，像乞丐的可怜样，肖凡的脚上没有用力。“凡哥，我错了。”听到怒骂，郑凯才知道自己贪欲的心思，再次惹怒了肖凡。

“你已经中毒不浅了，现在认错，不过是想骗取我的原谅，摆脱目前的困境罢了。”肖凡的语气很重，话也更直白的点出郑凯的心思。

看到肖凡丝毫没有顾及情面，郑凯此刻心里对他也充满了怨恨，恨他在众人面前，打自己，恨他让自己丢了体面的治安工作，现在露宿街头，只是不敢表露，埋着头没有说话。

看着郑凯一直埋头不说话，想到他漂泊也不容易，曾经为了争取属于自己的薪水，被人打断手，现在老婆怀孕，还在家等着他挣钱养家，肖凡把郑凯带到租住的集体宿舍，让他暂时住了下来。

虽是夜深，由于肖凡的兄弟有事就做，没事就玩，没有固定时间，所以现在还有几个人在打牌。

同为老乡，大家都是肖凡身边的人，曾经在街面遇到还会打声招呼，郑凯进到宿舍，和打牌的几个同乡很快就混熟了。

从同乡手里混到一支烟后，郑凯躺在没有任何床上用品的床板上，点上烟开始思考：

捞钱快的工作没了，被治安队开除后，找过小情人，听到他已被治安队开除，马上翻脸不认人，借口有事，躲进厂里再也不出来。

肖凡身边有丰富的人脉和赚钱资源，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有机会，郑凯心里又开始有了奢望，想着想着，就在自己奢望的梦境中睡着了。

处理完郑凯的事情，肖凡回到租屋刚躺下，接到王阳的电话，他安排跟踪浙江车的兄弟，发现浙江车离开工业区后，驶离了东莞地界，询问肖凡还需不需要继续跟踪。

“再跟一段，看他在哪里上货。”想到阿芬都认为，这辆车装载的货物有问题，肖凡相信她的猜测都有一定道理。

挂完电话，看到天已经快亮了，想到三个女人都是靠阿芬一个人用摩托车来回接送，肖凡赶到阿芬租屋，想接上她，送三个女人一起去站点。

到了租屋，阿芬已经走了，返程去站点，看到阿芬陪着建筑师傅，已经忙碌的在搭建铁皮房了。

铁皮房不需要打地基，只需要平整路面，按自己的想法，用钢筋固定房屋框架，然后装上铁皮围上就算完工，师傅正用电焊在焊接钢架，阿芬手里拿着自己画好的结构图，正给建筑师傅的领头，讲解自己的要求。

看到肖凡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阿芬以为他又去做了什么业务，故作玩笑的问道：“这么早就能来这里，是不是被霞妹赶出来了。”

看到有领头师傅在阿芬面前，肖凡没有上前做些亲热的动作，原地回道：“她在工厂加班没有回来，我刚处理完同乡的事情，睡不着，过来看看。”

阿芬给领头师傅说了自己的要求后，两人来到站点。

胡丹妮和刘淼已经在忙碌登记和清点刚到的货物，站点外二三十个人，已经等着她们清点完后出货。

阿芬和刘淼同属合伙人，没有分配什么职位，可是在决策中，阿芬的表现，无形中刘淼甘愿成为了她的副手，什么重大事情，都需要阿芬做决定，必定合作，盈利才是目的。

阿芬和峰哥的规划有些相同，她告诉肖凡想招聘专职人员的事情。

经营农产品和水果，肖凡交给阿芬以后，真就做着甩手掌柜，阿芬给他商量任何事情，他就一句话：“你决定就行。”

批发店有师傅在建设，站点有刘淼和胡丹妮两个副手，订购的车也即将提车，肖凡想阿芬尽快可以单独上路，两人再次来到学车的乡间小路。

肖凡把浙江车牌的车已经离开东莞的事情告诉阿芬。

“如果这辆车晚上继续回到东莞，拉的货就肯定有问题。”阿芬笃定的说道。“为什么？”

“即便是外地车，如果长期固定在东莞拉货，就有固定的停靠点，一辆外地车在你设置的临时站点停靠这么久，白天出去晚上回来，就代表也是打游击的车，有货不返乡，愿意打游击，你说还能有什么？”

阿芬的分析，启发了肖凡的思维：“见不得光？”阿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婆娘，如果见不得光，你说可不可能和货运也有联系，可能是我让货车停靠，无意中触碰到他们见不得光的事情，狗急跳墙，他们才想到削弱我的影响力，达到某种目？”肖凡总感觉两件事情，有某种串联，只是想不到串联点在哪里！

admin

第二百零八章 阿芬的红尘师傅

“如果今天你的兄弟跟踪不出结果，晚上这辆车还停靠溪头，明天你就亲自跟踪看看，长途跟踪，小车还是比摩托方便。”肖凡的设想，阿芬也感觉可能很大，她和肖凡一样，也没有想到串联点。

肖凡一直陪阿芬练车，上午十点多，王阳再次来电，跟踪的兄弟跟到了广州，货车往佛山方向开去，因为兄弟不知道去那么远，身上没带多少钱，摩托车也快没有油了，他已经让兄弟回来，如果明天还需跟踪，他就提前准备。

“佛山？”肖凡接完电话，阿芬已经在琢磨这个改革开放相对前沿的城市。

“别瞎琢磨了，现在安心练车，明天我自己去跟踪看看。”看到阿芬一直在思考，肖凡自己也想不明白，有些缺乏耐心了。

“别吵，我大概猜到车里应该装的什么货物了，明天你跟踪去的时候，带一个机灵点的兄弟，如果货车是在佛山大沥装货，你们千万要注意安全。”肖凡缺少耐心，但是阿芬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测，只是无法肯定，只能跟踪车才能确定。

虽然昨晚没有怎么休息，但是为了让阿芬可以尽快独立上路，陪阿芬练完车，已是接近晚上七点了。

肖凡想要阿芬陪自己回租屋睡觉，可是现在搭建水果批发店的师傅们，还加班加点再赶工，不能长时间无人监督，还要和站点两个副手对账，阿芬像哄小孩似的，哄了许多久，肖凡才独自离开。

小宝气和兄弟继续在龙眼寻找刚狗的消息。只是谭伟君凭记忆找到的村落没错，但是记错了所在租屋的方位。

距离小宝气和兄弟巡逻相距几百米远的一栋新建楼房里，他们苦苦寻找的刚狗，右手骨折挂着绷带，全身裸露的躺在床上，身体上一个女人正卖力的摇晃着。

女人蹲着，动作幅度大有点累，刚慢下一点，刚狗重重一巴掌打在女人蹲着的大腿上：“动作快点，慢悠悠，搞得老子一点的不爽。”

女人胸上已有几处人为殴打，留下的淤青，刚狗一巴掌，女人赶紧加快了速度，五六分钟后，刚狗终于满足了，女人下床从洗手间拿出一条毛巾，准备给他清理“战场＇，速度稍微慢了一点，刚狗一脚踢在女人身上，不满的骂道：“臭婊子，发骚不行，和老子“快乐＇像个木偶，做点事情也慢慢吞吞。”

＇砰”的一声，女人重重摔在地上，忍住不敢流泪，赶紧起身帮刚狗打扫 ＇战场＇后，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放进刚狗嘴里，帮他点上，如同一个卑微的性仆。

爽后的刚狗叼着烟，看着女人问道：“昨天晚上真就只挣到二百？”

听到刚狗不信任的声音，女人赶紧解释：“真只有两百，以前找我订房的客人，这段时间都没不怎么来，只定到两间房，客人都没有给小费，带了十个小姐上台，没有小姐出台，每人就二十台费。”

刚狗无视女人的解释，斥责的问道：“已经一周了，就没有和熟悉的相好出过台？你是不是把我当傻瓜了？”

“跟了你以后，我就只有一个熟客了，他现在已经回台湾，要下个月才过大陆来。”

感觉女人没有说假话，刚狗看了一下传呼上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女人上班的时间了，从龙眼赶去他上班的KTV，坐中巴需要三四十分钟：“赶紧滚去上班，下班后就赶紧给老子回来，听到了吗？”

“知道了。”得到刚狗的应允，女人才敢进到洗手间，清洗了自己穿上衣服，离开租屋。

龙眼直接到厚街的车不多，最好到虎门路口转一次车，会节约等车的时间，女人搭上龙眼村到虎门的车，在虎门路口下车，然后转乘一班长安到东莞的中巴，在厚街意难忘下了车。

走进意难忘，在刚修缮好的大厅坐了下来，女人看了看吧台墙上挂着的闹钟，距离上班还有四十分钟。持续一周，每天深夜下班还要打的士回龙眼，上班前赶回来，睡不好不说，身心还受到巨大折磨，女人犹豫了很久，鼓起勇气来到一家士多店，拿起了电话。

刚和肖凡分开不久的阿芬，正在站点一间铁皮房的办公室里，和刘淼、胡丹妮核对当天的营业款。

“芬姐，刚做十天，我们已接近五万的纯利润，这个月我们达到十五万的目标，问题应该不大吧！”和阿芬对完账，刘淼从包里拿出把当天的营业款，交给阿芬，欢喜的说道。

阿芬接过刘淼递过来的钱：“现在还只是开始，挣多挣少不重要，重要是要把路子铺开。”

“有你芬姐掌舵，我们的水果生意肯定红红火火。芬姐：我看你把你家那痞气男人调教得规规矩矩的，有什么高招啊！”核对完当天的事情，刘淼半是调侃、半有深意的问道。

“他啊？就是小孩子，两个人在一起，心里有爱，就知道怎么去经营感情了。”阿芬手里清点着刘淼交给她的钱，脸上洋溢着笑容回复道。

办公室里三个人聊着天，阿芬放在包里的传呼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曾经的同事、欢场师傅红姐留言传呼：晚上有时间吗？如果方便到意难忘坐坐。

离开意难忘，阿芬只是陪肖凡去过两次，现在已经好久没再去过了，看到红姐的留言，没有肖凡在身边还是不怎么愿意，单独去任何欢场。

按照传呼留下的电话回电，想告诉红姐自己没有时间，接电话的是士多店老板，告诉阿芬红姐传呼留言就走了。

想想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和红姐联系，现在做水果和农产品更忙，大家漂泊在一个镇见面都难，阿芬还是决定去意难忘见见曾经的师傅。

因为核对完账，送两个女人回正龙，再把当天的营业款放回租屋，去到意难忘已经九点了，这个时间正是KTV最忙的时候。

走进意难忘，看到红姐一个人坐在大厅舞池边的一个卡座里发呆，阿芬走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姐：这么好的生意，你怎么不进房混几个熟人，拿点小费啊。”

阿芬进意难忘，第一次得到红姐帮助开始，她就一直管红姐叫姐。

admin

第二百零九章   “大方”的酒客

红姐来自贵州黔东南州一个深山的村落，买点油盐酱醋，需要两个小时的脚程去到最近的乡镇才能买到，因为贫瘠，身为家中七姊妹的老大，红姐初中还未毕业，就退学在黔东南州帮一个亲戚带小孩，做小保姆，分担家庭压力。

二十岁那年，亲戚的小孩进托儿所，他就失去收入来源，经亲戚在东莞打工的侄子介绍，来到厚街打工，先前在厚街隆基鞋厂上班，刚进厂三个月，因为上班时间上厕所，超过了厂里规定的五分钟，被厂里的台湾经理以开除作要挟，夺走了他的贞操。

半年以后，台湾经理离开大陆，红姐结识了厂里来自湖北的一个男人，男人很帅，但是也花心，两人同居半年，红姐意外怀孕，请不到假做流产，只能自离做了流产手术。

失去工作，做完手术第二天，男人给他租了一间四十元的租屋，丢下六十元后提出了分手。

流产后半个月，六十元花完了，红姐委身吉华电子厂的一个保安，保安给了介绍费，红姐进了吉华电子厂，和保安同居一年，才发现保安有老婆，保安有老婆的事还不是红姐自己发现，是保安老婆在工厂门口大骂她是狐狸精，她才知道上当了。

保安老婆这一闹，红姐再次失去了工作，最后来到一家港式茶餐厅做服务员，又被一个台湾人骗。因为和台湾人在一起时，到意难忘玩过两次，台湾男人另寻新欢后，红姐就进到意难忘做了小姐。

红姐和阿芬同年，虽然没有阿芬绝艳，也算得上是美人坯子，进到意难忘，靠着丰富的社会阅历，嘴甜还会审时度势，红姐很快就成为了意难忘比较红的小姐，扣到很多熟客，最后做了妈咪。

红姐人虽然圆滑，但是本心很善良，正是她的善良，成为了阿芬的师傅。红姐很少给人提自己的过去，但是给阿芬讲过。

阿芬算是红姐漂泊中最好的朋友，看到阿芬来到，先前发呆的红姐，眼眶瞬间红了，哽咽着一直说不出话来。

看到红姐悲伤的样子，阿芬走到她身边，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把她的头揽进怀里，担心的问道：“姐，怎么了？”

阿芬的安慰，在自己工作的地方，红姐还是隐忍了眼泪低声说道“芬：在厚街，我也只有你这个最好的朋友，求求你帮帮我。”

阿芬的印象里，红姐是一个坚强的女人，看到她现在的表情，阿芬预感到事情不简单：“姐：想哭就哭出来，如果感觉这里不方便，我去帮你请假，出去找个地方说话好吗？”

“请假要扣钱，现在我身上真没钱了。”

“姐：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芬心里十分吃惊，因为在她离开意难忘的时候，红姐告诉她，准备在黔东南买房子，为自己以后做打算，现在却连请假的两百都交不上。

看到阿芬惊讶，红姐嘴唇动了两下，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两行热泪瞬间流了出来。阿芬心痛的拍拍红姐的肩：“没事，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请假和交请假费。”

意难忘妈咪请假需要找经理或副总批假，阿芬跨越两级，直接找到阿义给红姐请了假，因为阿芬出面，阿义没有收红姐的请假费。

两人来到热带雨林，坐在肖凡和阿芬最喜欢的树洞卡座里。在红姐断断续续的哭泣中，阿芬终于知道红姐遇到了什么：

三个月前，来了五个看似混混的客人，来到意难忘二楼的普通包房，几个妈咪进到房间，想帮他们介绍小姐坐台，客人都拒绝，点名一定要红姐帮他叫小姐。

红姐进到房间，发现自己也不认识这这几位客人，但是作为妈咪，能带小姐坐台，就能从小姐的坐台费里抽取二十元坐台费，红姐安排进五个小姐，四个客人点了小姐，一个看似这几个人的领头，没有点小姐。

妈咪安排了房间小姐，一般都会陪客人喝酒，至于一晚上能在这个房间陪客人喝多久，都是取决妈咪自愿，这就是妈咪获取客源和拿到小费的重要环节，许多大方的客人，妈咪愿意花大量时间，留在房间陪客人喝，如果银子到位，绝大多数妈咪也会陪客人出台。

看出对方是混混，红姐安排了小姐，整晚都没有再进那个房间，可是客人买单时，专门叫服务员让她进去房间，给了她五百元小费。

连续三天，领头的男人都来，走的时候同样给她五百小费，通过介绍，知道男人姓王，红姐称他王生。

连续三次没有进房，对方都给了自己小费，到了第四天，王生又来了，红姐进房陪他喝了两杯，喝完酒王生当场大方的给了一千。在意难忘，妈咪给客人带小姐，大方点的客人都会给两三百的小费，但是给上五百一千的就不多。

看到王生大方，红姐那晚应酬完其他房客房，大部分时间就留在王生的房间陪他喝酒，即将买单的时候，王生提出想带红姐出去。

妈咪愿意出台的客人，都是冲着钱和长期饭票去，一般的客人妈咪都不愿意亲自出台。虽然王生对自己比较大方，但是看他穿着也不怎么样，只有腰间的BBJ，连大哥大都没有，红姐就判断出他没有多少钱，所以当天就拒绝了。

三天以后，王生又来了，而且还给她买来一条十多克的项链，没有买单前，同样给了她一千元小费，再次提出想带她出台，还承诺给两千的出台费，这次红姐答应了。

到了酒店房间，还没有上床，王生提前兑现了承诺给了出台费，第二天醒来，还带她到厚街东风路，给她买了一条八百多元的裙子。

买完裙子，两人到红姐曾经工作的茶餐厅吃饭，遇到骗红姐的台湾男人。红姐看王生外表知道是混的，想出心里的怨气，就告诉了王生台湾男人骗自己的事情。

王生走出餐厅没一会，叫来十多个手拿砍刀的人，就在茶餐厅里把台湾男人砍了，而王生坐在红姐身边没有动手。

admin

第二百一十章 红姐的 ＇爱情＇

虽然心里充满仇恨，但是看到十几个人砍一个人，红姐还是吓到了，赶紧捂住脸，原本相对而坐的王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红姐身边，把她揽进怀里。

作为单身的红尘中人，谁都希望拥有一双坚实的臂膀。红姐原本只是冲着一夜两千的银子，和王生上床，现在他这一抱，让红姐漂泊的心有了涟漪。

知道身边的男人没有什么钱，可是对自己大方，兄弟砍人，王生脸上那份冷酷的淡定，反而让红姐感觉特别有男人味。

王生的人砍人以后，快速离开了港式餐厅，王生没有松开揽住红姐，继续亲热的搂住她，心里有了涟漪，红姐也主动搂住了王生。

那天晚上，王生没再去意难忘，红姐下班后主动联系了他，把他带进了自己租屋，自此王生就一直住在红姐租屋。

两天以后，红姐下班，王生带她和他的马仔一起吃宵夜，看到二十几个马仔称呼王生老大，称呼自己大嫂，红姐感觉自己真的找到了爱的依靠，王生的马仔频繁给她敬酒，第一次当江湖大嫂的红姐，心里有了虚荣的自豪感，酒量很好的她，也就没有顾及太多，当天晚上豪气的喝醉了。

第二天红姐醒来，发现不在自己出租屋内，而是赤身睡在康乐酒店的客房，王生的解释是，她喝多了，想让他睡得舒服点，所以开了有空调的客房。

当天晚上，红姐下班联系王生，他没有回复，连续两天也没露面，打了无数个传呼王生也不回呼。刚恋爱的红姐没有想过王生骗她，反而担心他是不是因为江湖纠纷出了事。

第三天晚上红姐下班，王生却在意难忘门外等她了，这三天里，红姐十分想念王生，更担心他的安危，现在看到他，红姐没有顾及周围的客人和同事，就在意难忘门口，紧紧拥住生怕失去他。

回到红姐租屋，两个疯狂的“快乐”了两次以后，王生满脸愁容的告诉红姐，几个兄弟被仇家砍了，住在长安医院，需要几万医药费，现在还差一两万。

热恋的红姐，脑子里只有王生，听说王生需要钱，第二天就从银行里取了一万给他，还贴心的说：“作为你的女人，我应该去长安看看你的兄弟。”王生以不连累她为借口，不让她去。

两人在一起后，王生＇孝顺”的说，以后会以她男朋友的身份，每月给她家里寄点钱，孝敬她父母，红姐欢喜的说出了家庭地址。

自从第一次从红姐手里拿走一万以后，王生隔三差五找各种理由，找红姐要三五两百，红姐慢慢就感觉不对，一次，王生提出借一千，红姐借口身边已经没有钱了。

红姐刚拒绝，王生抓住她的头发，开始对她拳打脚踢，在王生的逼迫下，红姐带王生去银行取钱，看到红姐的存折上还有两千，王生威胁她全部取了。

骗完了红姐的所有积蓄，王生丢给她一沓照片，红姐一看，是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床照，床照只能看到红姐的脸和陌生男人的身影，而照片的房间，就是红姐醉酒那晚的康乐酒店。

凭借床照，王生持续威胁红姐把每天挣的钱全部给他。前不久，王生说自己不小心手摔折了，需要搬去虎门养伤，要求红姐每天下班必须过去，不但要满足他的兽欲，还要照顾他，稍有不顺，就对她拳打脚踢。

红姐多次想找阿芬帮忙，可是害怕自己的床照，真被王生寄回家或到处流传，只能一直隐忍着，受伤后的王生更是变本加厉，每天钱挣少了，回到虎门红姐一身上下就会留下淤青，王生已经把折磨她，作为自己养伤的快乐。

长时间身上带伤，红姐不敢和任何客人出去，身边的熟客也慢慢少了，挣点钱也不多，根本不敢留下点私房钱，这也是红姐为什么交两百请假费都没有的缘由。

听完红姐说完，阿芬觉得事情可能真不是红姐想的，王生只是为了骗她钱而控制她这么单纯。

红姐的事情，阿芬自己解决不了，虽然心疼肖凡昨夜没有怎么休息，今天还陪自己练了一天的车，阿芬还是拨打了他的电话。

过于疲劳，阿芬打第三次电话，才把肖凡吵醒，接到电话，阿芬没有说原因，只是让他赶紧去热带雨林，听到阿芬焦虑的声音，肖凡十多分钟就赶到了。

走到树洞卡座，看到眼泪汪汪的红姐，喜欢随时搂住阿芬的肖凡，让服务员加了一把椅子，单独坐在卡座的进出口。

听阿芬复述了红姐的事情，肖凡拿出电话：“我现在安排人，马上收拾那个杂种。”

看到肖凡激动，阿芬赶紧阻止道：“等等，我们先分析一下，怎么做最妥当，毕竟姐的床照还在他那里，他还知道姐的家庭地址。”

“婆娘，你脑子活换，你分析，我执行就好了。”对于女人的事情，肖凡自己心里都是一团乱麻，更不愿动脑去思考其他女人的事情。

“不曾相识，第一次主动找姐安排小姐，还给小费就不正常，这应该是有预谋的安排。”阿芬最大的疑点就是从这个点开始。

阿芬的安慰，肖凡来到后也表示愿意帮忙，红姐的心沉静许多，听到阿芬的分析，红姐心里也开始回想当时的情景。

第一次，王生和跟他一起来的人，红姐根本不认识，在她之前，已经有三四个妈咪进房，想安排小姐，都被王生拒绝，点名让她带小姐，自己虽然有些姿色，但是在意难忘也不算特别出众的女人，这明显是提前预谋好了，就是冲自己而来。

九十年代初，东莞酒店的妈咪，可不像港台片中那些一身横肉，说话嘶哑的中年女人就是妈咪，东莞妈咪，颜值是第一标准，没有相当出众的姿色，根本没有机会做妈咪。

听到阿芬分析，红姐沉思，原本只想听阿芬吆喝的肖凡，作为男人角度，忽然想到一个重点，对红姐道：“如果只是想控制你，除了钱色交易外，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让自己还有新鲜感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