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人心难测
龙萍萍感觉到了肖凡的无奈，她建议道：“身边出了隐患，不解除可能牵涉到迪厅，要不迪厅的筹划工作暂缓一下。”
肖凡摇摇头道：“迪厅的招聘继续，但是管理岗位要调动一下，红姐去管理舞厅，让伟君去迪厅做经理。山鸡暂时全权负责开业前的安保。”
龙萍萍疑惑问道：“为什么？”
“迪厅对我来说，是最大的投资，而且还背着一股屁的帐，迪厅的用人上，能力先不说，忠诚度必须要保证。只要与站点泄密牵扯上关系的人，暂时都不能参与迪厅的工作，风暴中，伟君的忠诚度已经得到了考验，而且他与站点．．．．．．。”
肖凡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止住了，他忽然想到，谭伟君现在与王阳又有了些瓜葛，想到身边的队长，现在用起来都不放心，他心里更为焦虑。
看到肖凡说到一半就停住，龙萍萍疑惑道：“怎么了？”
肖凡思虑了很久道：“站点隐患不除，我用什么人都不放心，这还怎么做事啊！迪厅先期工作暂时由古丽娟和刘淼两人参与，你我两人现在重心就是找出内奸。”
知道肖凡心情不好，可是事情必须商量，龙萍萍无奈道：“迪厅开张前，培训工作人员的服务意识和熟悉工作流程，就需要一到两个人，而且还有其他事情，只靠丹妮和刘淼，肯定无法保证质量的推进工作。”
肖凡丧气道：“质量不能马虎，推进不了就慢慢做，一项项的做好。即便暂缓开业，也必须先找出站点的隐患，盲目开业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
看到肖凡焦虑，龙萍萍没在说话，两人再也没有喝咖啡的闲情逸致，没坐一会就离开了。
龙萍萍回到站点，把属于商业机密的资料都带回了租房。
肖凡去到会所，找王璐解惑心里的疑问。
王璐听完肖凡的阐述，思考了一会道：“你刚才说的那个鸭子，应该与泄密有些关系，还可能牵涉到你重用的人，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虽然与王璐已经亲密无间，但是肖凡对她的生活了解很少，除了知道她是一个大学毕业生，剑哥的侄女，其他事情肖凡都一无所知，连她大学毕业于哪所大学都不知道。
听到王璐说泄密的事情，可能牵涉到他重用的人，肖凡急切的问道：“说说你分析的原由啊！”
王璐详细给肖凡分析了原因：“站点就那么大，夜间是几个人巡夜，单独一个人进到办公室，不但要开锁，还要看资料，没有人配合，根本不可能做到。而且配合的人，还有一定的权利，才能调走办公室周边巡夜的人。
鸭子敢肆无忌惮的招揽人，你翻身以后，他还没有收手，还是因为有人倚仗才会产生地侥幸，认为你不会发现，但是可以肯定是鸭子背后的人，在站点有些权利，不能也不可能成为他人的倚仗。
其实鸭子背后的人最大怀疑对象是山鸡，毕竟他是直接跟山鸡，既然你对山鸡深信不疑，那就可能另有其人。
你特别重视的人，就身边几个队长，同时去策反两个你重用的人，很容易被暴露，对方还不至于敢这么明目张胆。所以鸭子背后的人和站点泄密的主要人物，应该是一个人。
同样的道理，鸭子倚仗的人，也不敢同时去找许多跑腿的人，所以鸭子肯定就是跑腿的人。策反需要引子，你还是应该从与大头杨有些瓜葛的人身上，延伸考虑问题。”
“与大头杨有瓜葛？”听完王璐分析，肖凡忽然有种莫名的心疼，他马上传呼了龙娃，让他去胡丹妮的租屋，说有事找他。
赶到胡丹妮的租屋时，龙娃已经到了，红姐也在。
肖凡掏出烟，递了一支给龙娃，准备帮他点上。
龙娃赶紧拒绝道：“凡哥，这使不得。”
肖凡道：“让我帮你点上吧，毕竟兄弟一场，以后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听到这话，龙娃惊慌的望着肖凡道：“凡哥，怎么了？”
肖凡挨着龙娃，手亲和的搭在他肩上，伤感的说道：“当年，你为你表姐的事情，跪在我面前，我就坚信不疑的认为你是条汉子，佛山一行中，我们共患难，虽然你比我大点，但我真把你当着亲弟弟般看待。
虽然我们兄弟的缘分尽了，但你是我曾经患难的兄弟，还是丹尼的表弟，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希望你真诚的给我一句实话，为什么会做出背叛的事来。”
肖凡说完，两滴泪水夺眶而出。
躺在床上的胡丹妮听到这话，惊讶的睁大眼睛怒视着龙娃，没有出声。
龙娃身侧另一边的红姐，脸色瞬间变了。
龙娃深深的吸了口烟，忽然起身，想再次在肖凡身前跪下。
肖凡赶紧扶住他道：“现在再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别让我把你看成懦夫，专程把你叫到丹妮这里来，就没想为难你，只是想听到句实话。因为我们曾经那点缘分，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还会安排人帮你们两口子收拾好东西，亲自送你们离开，好聚好散，就当为这段兄弟情告别。”
肖凡声音还是那么温和，泪珠却不停的下跌。
刚给龙娃说完，他又传呼了山鸡，让他控制住鸭子就行了，不用再问他任何事情。
红姐已经羞愧得无言以对。
龙娃知道肖凡传呼山鸡，让山鸡别再问鸭子，是给他留下最后的颜面，他哽咽道：“凡哥，我对不起你，也不好意思当面对你说，能不能让我把缘由告诉我表姐，等我走后，让她转述给你，行吗？”
肖凡点点头，然后从背包里掏出所有钱，只有五干多元，却数了两遍。明知龙娃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他却想在龙娃身边多停留片刻，因为共患难，他对龙娃的感情，就像是对山鸡的感情一样深厚。
数完以后，他慢慢把钱放在胡丹妮的梳妆台上道：“既然你不愿意当面对我说，我们就在这里别过，我知道你在大头杨身上已经拿到了不少银子，应该不缺这点钱，但这是我的心意，今天身上只带了这么多，算是买断我们之间的情分。”
说完，肖凡好像得到重疾的病号，有气无力的离开了胡丹妮的租房，当他走到租房外的路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伤感，蹲在地上哭出了声来。
第四百四十二章 离别（一）
虽然肖凡极力压制着哭泣，但是因为过于伤感，屋内三个人都能清晰听到他的哭声，胡丹妮没有杵拐杖，单腿着地蹦跳到窗边，看到蹲在路边的肖凡，她也暗自落泪。
肖凡在路边蹲了很久，胡丹妮单腿立在窗前也站了很久。
肖凡心情平复下来后离开，胡丹妮才回到床上躺下。
龙娃正准备给胡丹妮说他们的事情，胡丹妮举手制止，不让他说下去道：“你们做过什么，我不想知道，更怕听到。如果你们真想说实话，明天就去买台录音机，把想说的话录下来，把录音带交给我就行了。”
先前，肖凡进到房间，根本无视红姐的存在，还有红姐不断变换的脸色，胡丹妮已经猜到，龙娃背叛，与红姐有直接关系。
一个是她曾经舍命想保护的表弟，一个是自己深爱着的男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胡丹妮不想知道背叛的缘由，还是因为害怕心里对龙娃充满绝望。
看到胡丹妮冷峻的表情，红姐扯了龙娃的衣角几次，龙娃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了租屋。
龙娃走后，胡丹妮拄着拐杖去到楼下，买了一打啤酒，还在夜宵摊上炒了一份米粉下酒，回到租屋，本身就不胜酒力的她，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次日上午，龙娃单独拿着一盒录音带和一个塑料袋找到胡丹妮。
走进房间，看到满地的啤酒罐，还有胡丹妮嘴里吐出没有消散的酒味，龙娃哭道：“表姐，我．．．．．．。”
胡丹妮还是阻止了他说话道：“塑料袋里装的什么？”
龙娃把塑料袋交给胡丹妮道：“这是一个叫炳哥的人，给阿红的二十万，详细内情都录在磁带里，录完我们已经听过，确定内容很详细，你交给凡哥，他能知道许多事情。”
胡丹妮把钱交回给龙娃道：“昨天他有多少伤心，你已经看到，他在乎的不是钱，而且感情，你这样做，不但伤了他的心，也让你表姐没脸见人，这些钱你拿着，跟阿红回她老家去，买套房子，做点生意，忘记川北是你家乡，忘了东莞发生的一切，也把我这个表姐也忘了，本本分分的过日子，我希望你幸福，别让我失望，更别再去做昧良心的事情。你走吧。”
胡丹妮说完，脸朝床的里面，背向龙娃。
龙娃愧疚的站在胡丹妮床边，持续喊着；‘表姐．．．．．．．。’
胡丹妮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但是没有再理会龙娃。
龙娃站了一个多小时，只得尴尬离开胡丹妮的临时蜗居。
胡丹妮不知道的是，龙娃不但满脸泪水，嘴唇也被自己咬破，鲜血顺着两边嘴角不停的下跌，他也没去擦拭。
龙娃走后，胡丹妮才起床，去到厚街镇里，没有顾及害羞，钻进一家夫妻用品店，好一阵子才出来。然后去到菜市场，买了许多肖凡喜欢吃的菜，还特意买了一根牛鞭煲汤，顺道买了一个大的密码箱。
回到租屋时，她把自己喜欢的衣服和肖凡送给她的东西，装进密码箱，然后下楼寄存在熟悉的士多店里。
做完这一切，她开始沉下心来，安心的煲汤做饭。腋下夹着一根拐杖，做事有太多的不便，可她还是耐心的做着晚餐。
同一时间段，龙娃和他从川北带来的四个兄弟，坐在桥头牌坊对面，星辰宾馆一楼的四川饭馆，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饭菜和三瓶泸州特曲，红姐单独一个人神情犹豫坐在邻桌，餐桌上只有一杯茶水，不知道是龙娃没让她上桌，还是她羞于这样离别的场景。
这家饭馆是一年前，五人刚到东莞时，肖凡请他们吃饭的地方。
龙娃起身举杯对着四个兄弟道：“晃眼间，我们已经从川北出来一年半了，幸运的是你们多少都找到一点钱，改变了家庭的状况，比普通打工者强了几倍，沙和尚和坦克还找到了女朋友，这可能是我欣慰的地方。
因为个人原因，今天我就要离开东莞了，把你们请出来，只为给你们告别，我走以后，你们可以跟着彪娃，到时候我会给他传呼，让他照顾你们。”
四个兄弟赶紧起身疑惑的看着龙娃，被称为沙和尚的兄弟率先问道：“龙哥，怎么忽然就要走呢？鸡哥和凡哥知道这事吗？”
龙娃佯装微笑道：“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有事需要离开，已经给凡哥说了。”
沙和尚继续问道：“还回来啊！”
听到问回来吗？龙娃再也无法隐忍，两滴眼泪顺着脸颊跌落到酒杯里，他还故作坚强道：“我们先干了这杯。”
二两装的杯子，龙娃一饮而尽，掺杂有眼泪的酒水，他感觉不到酒精的味道，只有苦涩和留念。
龙娃一次次举杯，每一次满杯举起，空杯落下，没一会儿，餐桌上的菜都还没有怎么动，三瓶酒就只剩半瓶了，耗费掉的酒水大部分进了龙娃的胃里，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红姐走到前台买完单，给四个兄弟打招呼告别。
红姐刚才借故肚子不舒服，一直没有上桌吃饭，四个兄弟极为热情的给红姐打招呼道：“大嫂，我们希望你们还能回来！”
红姐摆摆手道：“别叫我大嫂，如果有缘相逢，你们就叫我红姐吧。我不配做一个大嫂。”
四个兄弟不明红姐的话，眼睁睁的望着她。
红姐没敢回头看，曾经跟龙娃极为要好的四个兄弟，费力的搀扶着龙娃离开了饭馆。
胡丹妮因为手脚不方便，摘菜洗菜这些工作比较费力，一餐饭，她从下午一点做到接近六点才做好。
所有饭菜都端上桌后，她才用龙萍萍刚配给她便于工作的大哥大，给肖凡打了传呼，留言只有很简单的几个字：我已经煮饭好，等你回来。
自从有了工作接触的合理借口，胡丹妮一般都是直接给肖凡打电话，很少再打传呼，今天再次传呼，还是怀念曾经与肖凡联系，为了不让应小霞知道，她都是传呼给肖凡留言。
肖凡一个人躺在阿芬的租屋，望着天花板发呆，接到胡丹妮的传呼。
昨晚在胡丹妮租屋外，平复了心情后他就来了这里，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一直就待在这里发呆。
看着传呼上的留言，他起身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还给他的三七头喷了一点发胶，才出门去到胡丹妮的住处。
看到丰盛的饭菜，肖凡还以为胡丹妮要帮龙娃求情，脸色瞬间有些严峻了。
这一刻，所有心思都在肖凡身上的胡丹妮，马上发现肖凡神情的变化，她温情的目光看着肖凡道：“放心吧，我没有要给表弟求情的意思，只是受伤以后，一直没有时间给你做饭，今天心血来潮，想给你做一餐，让你尝尝我的厨艺就进步，还是回潮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离别（二）
说完就拿出一瓶已经开封的轩尼诗ＸＯ，给肖凡倒了小半杯。
三屯舞厅没有售卖轩尼诗ＸＯ这样的洋酒，因为价格太贵，大众舞厅的打工仔，包括有点钱的烂仔，都不敢消费这样的酒水，胡丹妮斟酒的量恰好适中，这是她刻意找红姐求教，学到的洋酒知识，只为去迪厅上班做准备。
肖凡看着穿着粉色透明睡衣，衣内完全真空的胡丹妮，一点也不奇怪，曾经肖凡在胡丹妮租房过夜时，两人都是不着寸缕。
听到胡丹妮不是为龙娃求情，肖凡的脸色才恢复平静，坐下后，拿起胡丹妮刚斟上酒的酒杯道：“你又不喝酒，以前屋里也没有这种洋酒杯，这是你刚买的吧？”
胡丹妮点点头道：“什么都有第一次，买一个酒杯有什么稀奇。”
知道胡丹妮不喜欢喝酒，她买一个酒杯肖凡也没有觉得奇怪，而是品了一小口酒道：“你的腿也快恢复了，温习一下厨艺很正常，怎么忽然想到买这么贵的洋酒呢？”
确定胡丹妮不会为龙娃求情，肖凡还以为她是因为龙娃做了这样的事情，替龙娃道歉。
肖凡心里没有一丝怪罪胡丹妮的意思，因为他相信胡丹妮的感情。
胡丹妮佯装平静的问道：“我买酒，就是想让你在我这里醉一次，不可以吗？”
虽然胡丹妮极力伪装平静，但是肖凡还是感觉到她神情有些不对，以为她是因为龙娃离开，心情不好，为了安抚，肖凡赶紧端起酒杯道：“可以，如果你要我醉，我一定醉。”
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干二净。
胡丹妮再次帮他斟上酒后道：“近段时间你去看过小萍吗？”
胡丹妮口中的小萍，就是和她同时受伤，又同住一个病房的卢艳萍。
肖凡摇摇头道：“在医院里给她请了一个陪护，近段时间忙，加之我们不熟，没去看过她。”
胡丹妮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就没再提卢艳萍的事情，而是拿起酒瓶道：“你不说我要你醉，你就醉吗？现在喝啊！”
肖凡赶紧举起酒杯再次喝完，胡丹妮又给他斟上。
酒菜过半时，肖凡就感觉浑身发热，而且下身反应很大，特别难受。
他荷尔蒙飙升的直视着胡丹妮的胸部道：“今天反应怎么这么大啊！”
胡丹妮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写有日文的药盒道：“我在酒里放了‘蚯蚓’，听夫妻用品店的老板介绍，这是和‘伟哥’同类的药物，但是功效比‘伟哥’更强。”
肖凡恨不得马上帮胡丹妮宽衣解带，然后成就好事，可是残存的理性里，还是想知道胡丹妮的目的何在，他隐忍着即将快爆发的欲火道：“你知道我的心，想要你可以直接说啊，为什么要用药物呢？”
胡丹妮内心充满感伤道：“我知道你的心，放心吧，我不会害你，只是怕等待的时间太久，我们的缘分会流逝，所以今天就想真正成为你的三老婆。如果你不愿意，厨房里有准备好的冰块和七喜，你喝两杯冰七喜，药性就会解弱，半个小时就可能恢复正常。”
说完没再看肖凡，而是背身主动宽衣解带，然后躺在床上。
胡丹妮一直不敢看肖凡，虽然明确告知了解弱药性的方法，但是她怕看到肖凡去厨房。
胡丹妮没有失望，已经欲火烧身的肖凡，虽然有些理性，但是他没有想过拒绝胡丹妮的暧昧，而是急迫的向她扑去、、、、、、。
一夜春情，还有药物加持，肖凡也不知道一晚上‘快乐’了几次，药物完全消退时，他已经累瘫了。
胡丹妮端来一杯牛奶道：“累了吧，喝完这杯牛奶，你就能睡个好觉。”
药物过后，肖凡已经口干舌燥，胡丹妮费力的拉他起身坐在床上，喝完牛奶一会儿，肖凡就酣畅淋漓的睡了过去。
看到喝了加有安眠药的牛奶，已经熟睡的肖凡，胡丹妮起身穿好衣服，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信笺，开始写信，写了撕，撕了写，写写停停三个多小时，一封沾满泪水的信终于写完。
她把用了一天的大哥大，压在刚写好的信件上，掏出肖凡给她买的传呼放在一起，犹豫了一下，又把传呼别回牛仔裤的腰带上。
做完这一切，她杵着拐杖起身，把空调调到适当的温度，体贴的替肖凡盖上空调被，还去到厨房收拾清洁碗筷，把房间也打扫一遍，然后才恋恋不舍的走出租屋，去到存放密码箱的士多店。
一手杵拐杖，一手拉着密码箱去到１０７国道，叫上一辆的士，当的士驶离厚街地界的时候，她望着清晨的窗外，精致的脸上已经充盈满泪水。
肖凡睡到晚上饭点时才醒来，因为纵欲过度，起身都有些乏力，他又躺回床上酝酿了几分钟，再次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梳妆台上立着的大哥大，压着一封没有封口的信件，信件旁边放有一盒录音带。
昨晚喝酒时，肖凡刻意没有询问胡丹妮，龙娃是否有话转述，就是怕她伤心。
看到大哥大压着的信件，肖凡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拿起信封，拆开里面的信笺，看到第一句话，他的内心就崩溃了。
男人：吻你！
别怪我，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离开了厚街。
我们第一次真正约会时，我在沙田海边告诉你，等我爱累了，就会主动离开。现在我还没有爱够，更没有爱累，但是我却只能以汗颜的心情，离开了你。
曾经我以为我的生活，一直会在没有尊严的欺凌中度过，是你给了我新的生活，新的自信，新的希望，也让我拥有了第一次爱情。
你一次次与我游离在爱与暧昧的边缘，我知道你心里矛盾，理解你的心情，也愿意静静的等候，你真正属于我的一天，没想到出了表弟的事情。
表妹多年来一直音讯全无，亲友也与他断了交往，我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亲人做了背叛爱人的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我站在哪一边，心都会绞痛。
你没有为难他，除了你们兄弟情外，还有我的因素，你能为我放弃原则，而我却做不到坦然，所以只得愧疚的选择离开。
遗憾我们的第一次，是你有药物加持，我心里有无颜的愧疚，彼此没能完美的享受床笫之欢。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昨夜让我的感情少了遗憾，虽然凄美，至少完整。
龙娃上午送来他交代的录音带，还特意说过，录音带的内容，已经确认很详细，我没有听，也不想听，但是对你肯定很重要。另外他还带来二十万收到的贿赂，原谅我在亲情面前选择了自私，自作主张没有收下，而且让他带着这笔钱，和阿红一道回到她的故乡，本本分分去生活。
另外还有件事情拜托你，小萍受伤虽然与我们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多少有些关联。她是一个单纯而善良的女孩，与我还有同病房的缘分，我也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她在厚街没有直属亲人，只有同乡，人心难测，加之她的美貌，我有些不放心，如果你愿意，请替我照顾她。
虽然许多话想对你倾诉，可是干言万语终究会离别，许多没能说出口的话，没能表达出的感情，希望能成就我们彼此的眷念和幻想。
不说再见，却可能一生惦记。
爱你的丹妮
１９９２年８月２０日
第四百四十四章阿芬租屋疗心伤
看完信后，泪流满面的肖凡疯狂的冲出租屋，马上传呼山鸡，让他赶紧带人去封堵东莞汽车总站和深圳机场，看能不能找到胡丹妮。
然后给龙萍萍打电话道：“丹妮不辞而别，你现在赶紧开车去广州机场，看能不能找到她。我也马上赶去广州火车站看看”
肖凡安排是四个地方，是当年主要的客运枢纽，但是要离开广东，除了大巴，就只能去广州坐火车、飞机，或是到深圳坐飞机，这是三条最便捷的离广之路。
龙萍萍还不知道龙娃背叛的事情，她惊讶的问道：“为什么？”
肖凡烦躁的回道：“喊你赶紧就赶紧，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第一次被肖凡怂怼，龙萍萍感觉到肖凡着急，所以没计较他的鲁莽，而且开车迅速赶去广州机场。
肖凡不知道，他醒来的时候，胡丹妮已经离开十多小时了。
第二天上午，当所有人都无功而返回了厚街，肖凡还在拥挤的广州火车站广场，焦急的四处搜寻。
明知川北家乡是胡丹妮的伤心地，她回去的可能很小，但是肖凡不愿放弃任何希望，专程安排王舒宁搭乘当天的班机，回川北去寻找。
三天以后，肖凡终于失望的离开搜寻了三天的广州火车站，回到厚街。
回来以后，他谁也没联系，直接去到阿芬的租屋，关掉大哥大和传呼。想依靠书籍，让自己烦闷的心沉静下来，可是无论怎么努力，思维都无法集中，脑海不是闪现胡丹妮的笑容，就是她们交往的过程。
肖凡关掉所有通讯设备待在租屋，外界联系不上他，已经翻天了，古丽娟获知消息后，害怕应小霞着急，佯装心情还没有完全恢复，待在迎宾楼，让应小霞陪着，不敢出门。
因为肖凡身边的人，四处打听他的消息，江湖就开始传闻，肖凡是因为犯了大事，跑路了。
有些信以为真的江湖人，心里就开始蠢蠢欲动，首当其冲就是刚被肖凡狠狠敲诈了一次的大头杨。
得到消息，大头杨第一时间找到廖刚，想和廖刚一起想办法，在肖凡或峰哥的生意上，把所有损失捞回来。
廖刚听完大头杨的话，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肖凡根本没有犯事，而且就在厚街，只是目前在哪里，他无法得知。
看到着急忙慌的大头杨，廖刚没好气道：“你吃了一次大亏，还不长记性，是不是准备搞得倾家荡产，你才能消停下来。”
大头杨‘嘻嘻’的干笑两声，还心存幻想道：“哥，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对于我们真的干载难逢的机会，下手晚了，我们就可以失去先机。”
廖刚指着大头杨道：“是不是损失了两次，脑袋就开始幻想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再次提醒你，即便你的消息准确，也不能擅自行动。更何况我得到的消息，他就在厚街，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暂时没有露面。而且还不能排除这是他的计谋，想策划什么事情，故意玩失踪，引得你这样猴急的人上当。”
被上司打压了一次，廖刚做事开始谨慎起来。
离开廖刚，大头杨还不甘心，想通过自己的渠道，获取更确定的消息，他联系了不知身在何方的炳哥。
炳哥接到电话，联系安插在肖凡身边的内线，才发现内线也失踪。
善于隐藏的炳哥，自信自身的安全没有丝毫问题，他开始策划，怎么再次安插内线的事情。
山鸡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知道站点泄密、鸭子私自招揽人的事情。
从肖凡没有要求审问鸭子，就把他送上回川北的大巴，龙娃和红姐屋内任何东西都没有收，就没再回站点，肖凡焦急寻找胡丹妮，依靠三件事情分析，山鸡已经判断出，龙娃就是站点泄密的人。
确定以后，他把自己的分析告知了焦急的龙萍萍，善于细节分析的龙萍萍确信了山鸡的分析。
她要求山鸡，在肖凡没有现身之前，严厉管理好身边的兄弟，除了打探肖凡的消息外，每天晚上都必须回站点报到，预防内部乱起来。
经历过阿芬离别的刮骨疗伤，肖凡承受力增强了不少，他心里清楚，现在峰哥不在，身上不但肩负着自己的梦想，还肩负着峰哥和身边人的希望，他已经不能再像曾经那么任性，虽然痛苦，三天以后，他就走出了阿芬租屋。
三天里，除了给阿芬那台从不回复的传呼留言，倾诉自己的痛苦，就是回忆与胡丹妮的过往。
走出租屋，肖凡虽然脸上少了笑容，但是人还算清醒。
因为胡丹妮有托付，肖凡最先去了卢艳萍的病房，把正在康复的卢艳萍接回站点，专门腾出一间单间，让龙萍萍安排人员细心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虽然见到肖凡神情萎靡，但是看到他平安回来，龙萍萍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她安排有照顾病人经验的邱建芳暂时脱岗，专心照顾卢艳萍，然后想强迫肖凡去她租屋，好好休息一下。
肖凡没有遵照龙萍萍的吩咐休息，而是让她去买台录音机，说晚上有事情和他商量，然后去了锦煌。
近几天内，两家工厂的正副队长都在四处寻找肖凡，因为找人的时间不固定，队长们的值班时间也有些错乱，肖凡到锦煌的时候，王阳是顶杨幺鸡在值班，看到肖凡，王阳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看到王阳激动的样子，肖凡亲热的搭在他肩上，关心问道：“你和伟君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王阳道：“老大，近段时间到处找你，我已经七天没去舞厅了，现在不说我，你还好吗？龙娃这几天没回站点，是不是你安排他去做事了。”
肖凡看到王阳关心他的同时，还惦记着龙娃，欣慰的回道：“红姐家里催得急，他们已经回去结婚了，成家以后，可能就不会再出来，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红姐家乡看他们。
你也老大不小，个人的事情也该考虑，听丹妮说，你和伟君彼此都有好感，就好好处处，如果合得来，想结婚时，告诉我，我帮你们操持婚礼。不要太在意别人的嘴，别人不能享受你感情的喜悦，更不会替你承受单身的痛苦，所以幸福是靠自己把握。”
第四百四十五章 谭伟君的大补汤
看到肖凡真心希望他和谭伟君走到一起，王阳有些腼腆道：“龙娃这一走，站点的人手更紧张了，她又怕回站点住，这事还是缓缓再说吧！”
肖凡望着厂门外川流不息的街道，想到已经离开的胡丹妮，对王阳道：“许多缘分不会一直等候，许多人不会一直在身边，你应该珍惜眼前人。”
近一年来，阿芬离开，峰哥患病，现在胡丹妮、龙娃、红姐都走了，这些人对于肖凡来说，都是视同亲人的人。
虽然是下午正常上班时段，但是街面上还有许多路人，大部分都是生活没有着落的漂泊客，有的人还身背肩扛着行囊，这样的人晚上很可能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肖凡看着这样的街景，眼神有些发愣。
王阳好奇的问道：“老大，看什么呢？”
“看自己的昨天。”这些人群，让肖凡想起漂泊初期的岁月。
这时，坐在门卫室的保安走到王阳身边道：“队长，嫂子来了。”
肖凡顺着门卫室的窗户，远远看到谭伟君提着一个塑料外壳的保温饭盒向锦煌走来。
他笑着拍了拍王阳的肩膀道：“可以哦！还给我隐藏，保安兄弟都叫嫂子了，伟君来看你的时间不少吧。”
王阳‘嘻嘻’的笑道：“只是最近几天，她说我们除了找你，还要上班，怕我身体吃不消，所以每天下午会送点汤过来。”
肖凡自个走到厂门外，等着谭伟君走近后道：“我看看，今天给你男人送的什么？看这饭盒怎么特别眼熟，是不是丹妮的，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呢？”
肖凡看似调侃的用‘你男人’这个称呼，其实是想拉近谭伟君与王阳心里的距离，与胡丹妮的交往中，肖凡已经知道，许多亲密的称呼对女人来说，特别重要。
不知道胡丹妮从哪本菜谱上看到，牛鞭汤有利于男人强身健体，还有壮阳的功效，她就开始学煲牛鞭汤，实验了两次，她煲出的牛鞭汤，肖凡特别爱喝。
有时，本身已经约好肖凡会去喝汤，可能临时有事没能去，胡丹妮就专程买了一个保温饭盒，以便肖凡到的时候，汤是热的，所以肖凡对谭伟君手里的饭盒极为眼熟。
听到几天不见的肖凡终于出现，谭伟君满心欢喜，但听到他要看饭盒里装的东西，谭伟君脸马上红了，她把饭盒藏在背后道：“这是我找丹妮借的饭盒，就是一点汤，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呢？倒是你这位隐身大师终于出现，我还以为你去西班牙斗牛去了，整得大家满世界找你。”
饭盒的确是胡丹妮的，她受伤后，不便于煮饭，知道谭伟君和王阳彼此都有好感，为了尽快凑成她俩的好事，胡丹妮不但教谭伟君煲汤，还把饭盒借给她，鼓励她主动关心王阳的生活，让她帮王阳送汤。
看到谭伟君害羞的样子，肖凡道：“我不看都知道饭盒里装的什么。”
谭伟君白了肖凡一眼道：“你是神仙，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丹．．．．．．．。”
谭伟君下一句没说出来，忽然感觉到不对，所以赶紧住口。
肖凡道：“丹妮已经走了，伤心也必须接受，你们不用怕在我面前提她，正是因为丹妮，我才知道你饭盒里装的牛鞭汤。”
虽然肖凡猜到，谭伟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饭盒递给王阳道：“喝完记得洗饭盒，不然容易滋生细菌。”
肖凡能猜到，完全是因为谭伟君害羞的表情，告诉了他答案，毕竟一个女孩子给男友送牛鞭汤，还是不想大家知道。
王阳高兴坐到门卫室去喝汤，谭伟君不是工厂员工不能进入厂区。
肖凡站在厂门外对谭伟君道：“想好搬回站点了吗？”
“还没想好。”
“几天前，你能想到丹妮会离开吗？”
谭伟君摇摇头道：“太意外了。”
肖凡虽然心疼，而且心情也没有缓过来，但是为了打开谭伟君的心结，他接茬开导道：“这就是漂泊的缘分，我们都不知道明天谁又将离开。而且正龙十多万人，女生这么多，你不怕王阳被人翘走，就坚强点，别让别人的嘴，影响到自己的幸福。”
谭伟君正在思考肖凡话里的意思，员工通道的门打开，潘舒婷走出工厂看到肖凡，惊喜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潘舒婷充满关心的眼神，肖凡不想自己的心情影响到她，故作轻松的回道：“我都没有离开厚街好不好。现在来厂里找你有点事，正好遇到，找个地方坐坐，方便吗？”
谭伟君在场，肖凡没提何东龙，毕竟潘舒婷和何东龙两人的事情，在锦煌属于隐私。
手里拿着文件袋有工作要做的潘舒婷，听到肖凡主动邀约，她赶紧回道：“只要大爷邀请，我都方便，走吧，我请你喝咖啡。”
珊美工业区距离位于珊瑚路的名典咖啡厅很近，步行也就两三分钟，潘舒婷休闲的时候，经常去那里。
为了避嫌，两人选择在大众消费区坐下，肖凡率先直白问道：“迪厅入股，是你的名义还是何总的名义？”
潘舒婷疑惑的回道：“有区别吗？”
肖凡点头道：“区别很大，如果是你的名义，我就同意你和刘淼一样，占股百分之十，如果是何总的名义，我就需要再考虑一下。”
潘舒婷有些担心的回道：“为什么这样？你对东龙有意见吗？”
看到潘舒婷误解，肖凡解释道：“你别误会，虽然我与何总是雇佣关系，但是接触都不多，也不存在意见这一说。迪厅本来不准备增加股东，让你加入，是因为我欠你人情。”
潘舒婷直视着肖凡，摇头道：“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没有说实话。”
“为什么这么肯定？”
潘舒婷笑道：“你的眼神在躲闪。”
肖凡玩笑道：“看到美女，有点想法，所以躲闪，很正常啊！”
潘舒婷佯着打人的样子，向对坐的肖凡挥舞了一下拳头道：“能别开玩笑吗？我见过你两个老婆，自己还有点自知之明，我不是你的菜。到底什么原因？给句实话呗。”
肖凡道：“听实话可以，但是不准生气。”
潘舒婷伸出小指头道：“生气是小狗。”
第四百四十六章 肖凡心里的情债
实话就要牵涉到潘舒婷的情人身份，肖凡还是犹豫了一会道：“何总终究将会回归家庭，女人的青春很短暂，你有了现在这段经历，当你青春流失后，找个一般的男人，你又看不上，想找个优秀的呢？别人又可能嫌弃你。
只有做回你自己，你才是你，如果做不回自己，你就只能成为别人的附属。事业可以让你自信，也可以让你找回自己。
何总不缺迪厅收入这点银子，投与不投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影响，但你不同，这些股份可能让你寻找到新的自己，如果遇到坎坷，这点事业还可能给你的生活一些倚仗。”
肖凡说出这些话，不是为了煽情，而是他每一段成长，都有对他巴心巴肝的女人陪伴，所以他对女性尤为尊重。
本不是煽情的话，但是说出了煽情的意思，潘舒婷眼眶已有些红了道：“为什么想要帮我。”
“不为什么，只因你是女人，加之我们还算是朋友。”
潘舒婷看着精神欠佳的肖凡道：“失踪这几天，你变了，比以前多了一份深沉，少了一些俏皮。
投资迪厅不是我的主意，何东龙说刘淼入了股，问我有没有想法，按理说，他应该不会在乎迪厅这点不算大的投资。
他主动提出，我就想试试，但是没有考虑过以谁的名义，现在听你这样说，晚上回去我问问他什么意思，如果以他的名义，你就不用考虑我的因素，凭你的本心做决定就行了。”
肖凡感叹道：“这算同床异梦吗？”
潘舒婷想了一下道：“我爱东龙，明知不会有结果，但又不愿意面对。你真诚，我不能虚伪。况且他不投资迪厅，对他没有什么损失，所以也不算同床异梦吧！”
潘舒婷想不到何东龙要她入股迪厅的目的，但是肖凡多少都猜到一些。
看到潘舒婷对自己说了掏心话，肖凡接茬道：“知道这几天我为什么失踪吗？”
潘舒婷摇摇头没有说话。
“为了一个女人，她叫胡丹妮，你没有见过她，但是马总知道这事，几天前她走了，我找不到她，所以就躲起来疗了几天心伤。她对我很好，许多时候我却忽视了她的存在，当她离开以后，我才知道她对我也很重要，但是晚了。
这两天我想了很久，她离开，给我了三种不同的心情，悲伤、幸运、遗憾，悲伤是我的感情，幸运的是她离开后，可以拥有完整的家庭，遗憾的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但她是我身边的女人中，最贫瘠的女人，除了平时给些零花，她没有什么大的款项收入，这就会让她以后的生活，少了些保障。
丹妮离开前一天，我和龙萍萍还在商量你入股的事情，当时就决定，你的名义入股可以，何总入股这事就算了，丹妮不辞而别后，我更坚定这样的想法。如果何总要以他的名义，你可以劝说，这样的事情，如果有争取的机会，就别放弃。
选择做了何东龙的情人，就不应该再选择做他的秘书，这样你只是为他而活。
如果我是你，我会离开锦煌，在独立的事业上找回另外一个自己，你很会为人处世，而且头脑也聪明，不做秘书，我相信你会有更好的发展。”
胡丹妮离开，肖凡心里感觉好似欠了所有女人的情债一样，他对潘舒婷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潘舒婷道：“谢谢你把我当朋友。”
肖凡想起胡丹妮还没有上岗的职位道：“如果你离开锦煌，我倒有个适合你锻炼的职位。那就是龙萍萍的副手，你可以在哪里学到你在锦煌永远学不到的东西。”
龙萍萍是把胡丹妮提升为副总协助她工作，那是因为照顾肖凡的情绪，特设的副总岗位。肖凡虽然不知道这事，但是知道站点副总对迪厅有管理权，所以他不会把副总这个岗位安排给外人。但是龙萍萍缺副手，副手这个岗位也适合锻炼潘舒婷这类，没有多少经商经验的人。
潘舒婷不敢擅自做主，她必须考虑何东龙的面子，只是答应第二天回复肖凡。
和潘舒婷分开以后，肖凡就准备回迎宾楼给应小霞报到，在其他女人不用在乎自己憔悴的面容，但是在应小霞面前，肖凡还是害怕她担心，所以回租屋前，他还特地去洗了一次面。
走回租屋，看到应小霞正在厨房忙活，给古丽娟煲大骨汤，肖凡走进厨房，抱着应小霞亲了一口，然后对坐在客厅的古丽娟埋怨道：“你倒是会享受，让我婆娘给你煮饭，你翘起脚脚看电视。”
古丽娟也走进厨房，搂住应小霞道：“我家小霞愿意伺候我，你管得着吗？”
说完还特意观察了肖凡一会，发现几天不见，他真憔悴了许多，为了不引起应小霞的怀疑，她没提肖凡憔悴的事情。
看到肖凡回来，应小霞对古丽娟道：“汤煲好，宵夜喝吧，晚饭去姐的饭馆吃，我煮的饭，我男人吃不饱。”
应小霞的厨艺，不单是肖凡不敢恭维，古丽娟也是同样，只是害怕去到外面，应小霞知道肖凡失踪的事情，她才特意要求在家吃饭。
听到应小霞说出去吃，古丽娟深深松了口气，心道：“终于可以吃顿舒服的饭菜了。”
远在黑水的阿芬，暂时没有招聘到合适的副手，目前收购药材或菌子，她是背着肖语何一道，亲自去走乡窜镇，黑水许多乡镇都位于原始森林深处，往返县城最少两三天，而且生活和医疗条件极差，这就给带着肖语何做事的阿芬，增加了不多难度。
自从知道胡丹妮离开，肖凡在租屋疗伤，阿芬近几天一直是心神不宁，聪明的她知道，眼红是人性的通病，肖凡这一次和大头杨较量中取胜，虽然提升了影响力，也给肖凡树立了许多隐形敌人。
害怕肖凡再次像她离开时那样，需要几个月才缓过神来。现在的情况与以前已经不同，没有峰哥支撑，肖凡如果再次颓废，隐形的敌人肯定不会给他疗伤的时间。
阿芬刚从麦扎乡收购了一批药材，回到黑水县城，就接到龙萍萍的电话汇报，知道肖凡已经回到大众视野，阿芬的心才踏实下来。
心放下后，知道胡丹妮离开时带走了传呼，阿芬试着给胡丹妮传呼留言道：丹妮，你还好吗？芬姐。
胡丹妮离开了厚街，但是并没有离开东莞，因为腿伤没有痊愈，不适宜远行不说，暂时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匆忙中离开的她，在沙田镇渔人码头附近，租了一间民房，准备等腿伤痊愈后，再做打算。选择在这里暂居，是因为这里是她与肖凡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第四百四十七章 阿芬的影响力
看到传呼留言，胡丹妮吓了一跳，她第一反应是肖凡换号码，借阿芬的名号留言想找到她。当她查询手机号码归属地是四川黑水以后，才回了电话。
当听到阿芬温柔的安慰声，胡丹妮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痛苦，在电话中嚎啕大哭。
等胡丹妮哭累以后，阿芬再次发声：“丹妮，现在想好要去哪里吗？”
曾经因为与肖凡暧昧的原因，胡丹妮害怕见阿芬，可又佩服阿芬的能力，胡丹妮和龙萍萍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阿芬的话对她俩都有影响力。
听到阿芬询问，胡丹妮诚实的回道：“芬姐，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听到胡丹妮没有固定去向，阿芬欣喜道：“正好我身边缺人，我这里到成都需要两天时间，你买后天的机票到成都，我们在成都见。”
胡丹妮没有问到了成都后，又将去哪里，而且像投奔一个特别信赖的亲人，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阿芬的安排。
肖凡没有想到，离开他的两个女人，在他出生地方，又凑到了一块。
陪应小霞和古丽娟吃完晚饭后，肖凡来到龙萍萍租屋。
龙萍萍心疼憔悴的肖凡，让他躺在床上，体贴的帮他按摩起头部，想让他的心情松弛下来。
心里太多事情急需处理的肖凡，根本静不下心来，龙萍萍刚按摩了几分钟，他就翻身起床道：“还是先听录音带吧，那里面应该有许多秘密，早知道早想办法，不断地对我身边人下手，现在还不是我应该享受的时候。”
录音带双面都录满了，一面是红姐的交代，一面是龙娃的交代。
肖凡选择先听红姐交代的事情，因为他深信，一般人捣鼓，龙娃不可能背叛他。
听完两人的录音，肖凡了解到，红姐是被炳哥收买，龙娃没有被收买，只是为了爱情背叛了肖凡：
谨慎的炳哥从未去过意难忘，红姐也不认识他。
站点风暴最猛烈的时候，炳哥借口说是朋友介绍联系上红姐，要她帮忙介绍一个漂亮的小姐，并且承诺介绍一次，给红姐一干元小费。
看到迪厅开张遥遥无期，想到介绍一次一干元，红姐联系上曾经手下的红牌小姐，赴了炳哥的约。
炳哥第一次是约红姐在赤岭的杨记餐厅见面，见面以后，三人只是一起吃了餐饭，炳哥并没有带小姐去开房，就给了小姐一干，给了红姐两干，借口有事就走了。
三天以后，炳哥再次联系上红姐，说喜欢红姐这样成熟有韵味的女人，问她愿不愿意出台，而且承诺出台费是三干，红姐不想走回头路，再次踏上风尘，最先是拒绝，当炳哥把出台费加到五干的时候，红姐心理防线就被银子摧毁，五干这个价格对于风尘行情来说，已经算是天价。
炳哥带红姐去到虎门开的房，‘快乐’以后，炳哥还想留红姐过夜，但是红姐怕龙娃知道她又跟男人出台，也就没有答应。
一周以后，炳哥再次联系红姐，红姐没有丝毫犹豫再次赴约，完事以后，炳哥从手包里数了五干给红姐，同时还拿出一条早已准备好的项链，亲自帮她带上道：“几天没见到你，脑海里经常浮现你的影子，和你在一起的快乐，是其他女人给不了的感觉，我发现已经离不开你了。”
炳哥虽然不算老，但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与帅字根本不搭界，但是红姐看到炳哥对她极为大方，还特意给自己买了项链，加之赞美，红姐当天主动留下来过夜。
而且找了个借口给龙娃说，要去黄江老乡那里玩两天，却在虎门连续陪了炳哥两天。
就是这两天里，炳哥要求红姐帮他掌握肖凡站点的收支情况。
听到要泄密站点的事情，红姐就警觉起来，不断询问炳哥和肖凡有什么矛盾。
炳哥先是说想在其他镇开家站点，想了解一下行情，还用真金白银现金开道，从最早的五万、十万，十五万、当加到二十万时，看到红姐还没有答应，炳哥佯装放弃，把钱收回带在身边的密码箱里道：“只是偷看，不把资料拿出站点，就不容易被发现，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再勉强。”
红姐看到眼前的两沓现金慢慢装进密码箱时，心就动了。
想到她和龙娃在川北买套带院子的房子才花三万多，有了这二十万巨款，她就可以和龙娃离开东莞，把钱存到银行，靠利益也能生活。从小就开始漂泊，颠沛流离太久，红姐也想安定下来，她终于还是被二十万收买了。
炳哥没有要求偷看资料后，再给钱，而且红姐答应，他马上就把钱给了红姐。当红姐把钱装进挎包，为了回报炳哥的信任，她还主动和炳哥‘快乐’了一次才离开虎门。
红姐拿到二十万时，已是风暴接近尾声，站点的氛围再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龙萍萍每天晚上也会回租屋了。
红姐是借助龙萍萍对她不设防的信任，拿到站点办公室和抽屉的钥匙，偷配了几把。
拿到钥匙第二天晚上，为了偷看资料，红姐还给龙娃安排上了安眠药，等龙娃熟睡以后，她才去办公室，正当她找到资料，正在翻阅的时候，被巡夜的鸭子发现。
鸭子当时还以为是龙萍萍安排红姐到办公室办事，还问了红姐一句，需要帮忙吗？
做贼心虚的红姐赶紧回道：“不需要。”
等鸭子走后，红姐再也没了偷看资料的心情，还担心鸭子把这事告诉龙萍萍。
红姐用上苦肉计，她哭哭啼啼跪到龙娃面前，‘坦白’说因为一时鬼迷心窍，收了炳哥二十万，要帮炳哥拿到站点资料的事情，但是隐瞒了和炳哥去虎门开房的事情。
龙娃最早是要求她把钱退还给炳哥，可是已经被二十万巨款惹红了眼的红姐，哪甘心把揣进兜里的银子掏出来，谎称给家里寄了五万还账，现在所有家当加在一起都不够还了，希望龙娃看到同床情分，帮她拿到站着资料，还鼓动龙娃去拉拢鸭子，预防鸭子去告密。
第四百四十八章 难以割舍的兄弟情
在亲情、爱情、兄弟情之间，从小被人歧视的龙娃，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选择了爱情。
红姐在办公室惊慌失措的神情，已经引起鸭子的怀疑，龙娃想用小恩小惠去拉拢他，鸭子更确定龙娃的行为，是因为红姐深夜在办公室的事情。
因为胡丹妮的关系，站点几个队长中，肖凡对龙娃关心最多，这也使得他在兄弟们心里的地位，仅次于山鸡，鸭子就给龙娃讲条件，要龙娃帮他搞去工厂担任副队长，或许在站点当个小队长也行。
站点本身就没有小队长这个职务，工厂副队长的岗位，又是肖凡钦点的人，鸭子提的两个要求，龙娃都无法做到。
为了应对鸭子，龙娃就让他去外面带几个兄弟，过过当官的瘾。
并且承诺遇到什么事情，龙娃会出面处理。刚做个几天老大的鸭子，刚尝到带小弟耀武扬威的甜头，所以风暴平息以后，因为有龙娃撑腰，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收手的事情。
听到录音，肖凡和龙萍萍都陷入了沉思。
肖凡相当尊重别人的隐私，即便身边极为亲近的人，他也不会拿别人的隐私唠闲篇。
想到红姐和龙娃在一起后，不但发生与大头杨打分手炮的事，现在又和炳哥搅上一腿，他不由怒道：“狗改不了吃屎。”
肖凡忽然冒出这句话，龙萍萍疑惑的问答：“怎么了？”
红姐一次次做出肖凡难以启齿的事，现在又牵涉到炳哥这样人物的大事，肖凡也就没再替她遮羞，而是把她的过往，包括她与刚狗、大头杨、还与阿炳床照的事情，详细告诉了龙萍萍。
龙萍萍想起阿芬对红姐的评价，认为她忠诚度不可能很高，龙萍萍对事情进行了分析道：“风暴是大头杨惹起，录音中却没有提到过他，难道他与这事真没关系？我总感觉这事，没有录音中说的那么简单！”
肖凡思虑了很久道：“不可能没有关系，大头杨认识炳哥，炳哥选择风暴最猛烈的时期下手，肯定是有所筹划。他应该不会满足只是拿到站点收支资料这么简单，应该另有目的，我怀疑红姐的传呼号码，都是大头杨那个杂种提供的。”
龙萍萍眉头紧皱，摇摇头道：“床照的事情，你帮红姐拿到五万，分文不少的给了她，还帮她解除了后患，虽然她的忠诚度不高，我想她还不至于这么没有良心。你分析得很对，他们的目的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有些事情红姐可能都不知道缘由，就钻进了圈套，我们要想想他们真正的目的。”
龙萍萍的话，让肖凡的脑子开始过滤录音提到的事情：红姐一直强调她是因为银子，才落入圈套，据她交代，纯粹只是窃取站点资料这点事情。
按理说，龙娃知道许多站点的事情，还是肖凡身边最近亲近的人，他是许多江湖人想拉拢的对象，炳哥给二十万，只接触了红姐要站点收支资料，连龙娃的面都没有见？这就是肖凡最大疑点之一。
其次是两人的录音中，都没有提到大头杨，但又是大头杨说漏嘴，才泄露了他站点收支的情况，到底是真说漏嘴，还是故意为之？肖凡心里已经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因为疑点太多，肖凡对红姐的话产生了怀疑。
龙娃虽然同样是背叛者，但是肖凡对龙娃的交代深信不疑，他也相信龙娃是为了爱情，迫不得已背叛了自己，虽然愤怒，但是心里对龙娃的恨意，真是不多，也可能是因为胡丹妮出走，他心存内疚所致。
私人感情和职场纠纷搅和在一起，肖凡脑子一团乱麻，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
龙萍萍经过深思熟虑后，笃定道：“大头杨和炳哥两人之间，炳哥肯定是主导者，大头杨应该属于随从。炳哥属于做事极为小心的人，但是收买红姐，他亲自出面，而随从大头杨却退居幕后，这不正常。我怀疑红姐有些事情，没说实话，应该是怕龙娃知道，故意隐瞒。”
肖凡对红姐的话，也心存怀疑，但是对龙萍萍分析说、红姐怕龙娃知道，才没有说实话，这点他不认同道：“她和炳哥的床事都交代了，还能有什么事情怕龙娃知道，不方便说呢？倒是炳哥做了先锋，大头杨却做了缩头乌龟，退居到幕后，这件事情我也想不通。”
听到肖凡说床事，龙萍萍暧昧的瞟了他一眼道：“你认为龙娃是傻瓜，不知道风尘中对于床事来说，等同于男女方便一样简单，一件床事又算什么，我相信龙娃知道红姐的职场经历，比你更多，只是碍于男人的自尊，羞于说出而已。”
龙萍萍的话点醒了肖凡，他惊讶的望着龙萍萍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大头杨和炳哥是一起，光顾了红姐，毕竟炳哥有这样的爱好。被两个男人同时光顾，才可能让红姐产生顾忌的心理，不敢当着龙娃说出来。”
龙萍萍想了一下道：“有可能，不然也找不出第二种合理的解释。”
肖凡接茬说道：“如果真是被大头杨和炳哥同时光顾，肯定就不止窃取站点收入这么简单的事情，毕竟站点收入对大头杨有用，对于炳哥来说，未必有用。但是红姐为什么供认出炳哥，而隐瞒了大头杨呢？”
龙萍萍思考了很久道：“两种可能，一种是红姐和大头杨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另外一种就是想到大头杨在明面，你可能直接找他对峙，炳哥在暗处，你一时找不到，红姐还有心存侥幸的心理，所以现在说出炳哥，而隐藏了大头杨。”
听完龙萍萍的分析，肖凡担心的问道：“你说红姐会不会把钱全部卷走，扔下龙娃呢？”
虽然断了兄弟情，但是肖凡还是希望龙娃有一个幸福的未来，因为他了解龙娃的过往，也同情他坎坷的命运。
看到肖凡还在替龙娃担心，龙萍萍道：“红姐到底隐瞒了多少，我们都不知道，所以她会做出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也无法预测。如果红姐真如我们假设的这么坏，就有个疑点，她为什么要把二十万交给龙娃，要龙娃交给胡丹妮呢？”
肖凡想了一下，感觉也对道：“希望如此吧！”
第四百四十九章 何东龙的盛情邀请
龙萍萍接茬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安排？”
肖凡想了一下道：“剑哥给我下了任务，要和大头杨那个杂种搞好关系，迪厅开张之前，我还是应该去拜会一下那个杂种，请他喝喝茶，看能不能打探出一些消息吧。”
经历了一次次突发事故，肖凡的心智也得到了历练，他比以前做事沉稳多了。
风暴中，肖凡和龙萍萍恢复了暧昧，但是龙萍萍心里还是希望，她们床上‘快乐’的事情，是瓜熟蒂落自然发生，而不是她作为阿芬的替身，勉强和肖凡发生关系。虽然她一直放任肖凡性事以外所有暧昧，但是一直约束着肖凡真枪实弹的深度‘侵犯’。
龙萍萍知道进到租屋这样隐秘的氛围，她约束肖凡的思维就未必能能做到理性，所以自从与峰哥谈话以后，她就再也没让肖凡进过这间租屋。
胡丹妮离开，肖凡失踪，龙萍萍一直在担心和牵挂中度过，等肖凡再次回归视野，她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感情，所以今天是肖凡久别这间租屋，再次来到的第一天。
看着肖凡思考问题认真的眼神，他思虑了片刻道：“今天你是在这里留宿，还是要去别处。”
看着龙萍萍犹豫中夹杂着欲火的神情，肖凡心里也有些矛盾，既想马上发生，又想到胡丹妮刚离开，自己就和龙萍萍这么快‘深入了身体结构的探索’，无论是感情和人性，他都难以做到从容。
他心里徘徊了很久道：“如果你帮我宽衣解带，我就在这里留宿，如果你不伺候，我就另寻他从。如果留宿，我们还是保留最后那点神秘，毕竟丹妮刚走，就和你发生，我心里还是有些放不开。”
肖凡心里矛盾，龙萍萍也同样，刚才她就在犹豫，是不是该和肖凡真实发生，听到肖凡这样说，龙萍萍也给自己矛盾的心里找到了答案，她故作嫌弃的横了肖凡一眼道：“好像哪个稀奇和你做那事一样，我是看你精神不好，所以想帮你按摩一下，可以让你进入深度睡眠，这样有助你尽快恢复精神状态。”
嘴里嫌弃，心里却欢喜的龙萍萍，开始帮肖凡宽衣解带，两人不但洗了鸳鸯浴，而且龙萍萍真是让肖凡在她的按摩过程中进入了梦乡。
虽然没有深度探索身体构造，但是其他暧昧一样没少，看着床上熟睡的肖凡，龙萍萍心道：‘只要你能随时在我身边，就挺好。’
分析完录音内容，肖凡心情轻松了一些，近几天一直没能好好的他，睡得正香时，接到潘舒婷的电话，她约肖凡一起午餐，还看似无意的提了一句，何东龙会一起，意思是让他自己拿主意。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龙萍萍早已起床去站点了。理解到潘舒婷提何东龙在场的意思，他还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邀请，因为经过与潘舒婷一次深谈，肖凡更希望能真正帮到她。
为了方便，肖凡让潘舒婷就在珊美工业区的皇朝餐厅用餐。
肖凡洗漱完，赶到皇朝已经十二点过一刻了。
朋友应酬上，肖凡一直是一个很守时的人，这是阿芬教他准时是对邀约人的尊重，更是对自己的尊敬，肖凡一直谨记这点。
为了不误时，长期没有回过龙萍萍租屋的肖凡，一时把龙萍萍租屋楼房的布局、当着阿芬租屋那栋房子，匆忙出门就摔下楼梯，腿上都磕出血了。
不想误时，偏偏误了，肖凡赶到餐厅以后，还没立刻坐下，而是一个劲的向给何东龙和潘舒婷表达歉意。
看着客气的肖凡，何东龙热情起身与他握手道：“就晚到十来分钟，我们还没有点菜，你这样客气，我们反倒不习惯了。”
皇朝是粤菜餐厅，虽然豪华，可是菜系不带辣，肖凡虽然光顾了几次，他只喜欢喝这里的汤，不喜欢这里的菜品，感觉粤菜都清淡无味。
何东龙把菜谱递给肖凡要他点菜，没有辣椒的菜，肖凡就没有特别喜欢的菜，所以客气回道：“客随主便，何总安排就行。”
潘舒婷看到肖凡在何东龙面前，表现出的客气，与他和马俊在一起的随便，少了一份近亲，氛围也没有那么轻松，她便调侃的活跃气氛道：“没想到别人口中的闲大爷，出口就是文绉绉的词汇，搞得我一句话要想很久，才能理解意思，能说些我们容易听懂的话吗？”
肖凡笑着回道：“在你这样的高材生面前，我这些粗话也叫文绉绉？你太抬举我了吧。”
为了突显自己请客的诚实，本身只有三个人，何东龙却点了七八个菜，不但点了份昂贵的生鲜鹅颈藤壶，还点了一只皇帝蟹，看着何东龙眼睛都不眨一下在菜谱上，专指昂贵的菜品让服务员登记。
肖凡赶紧起身拦住何东龙道：“何总，够了、够了，就是一顿便饭，你点得再多，也不能把我苗条的身材一次养胖，还是别浪费粮食。”
听到肖凡说自己苗条，彼此都非常熟悉的潘舒婷，却正视的瞄了一眼肖凡的身材，感觉是清瘦了些，想到自己怎么忽然关注起肖凡的身材，她瞬间有些脸红。
餐厅开始上菜，第一道菜是最贵的生鲜鹅颈藤壶，何东龙招呼道：“大爷，动筷子啊，别客气，这东西生吃比烹饪，更有味道，原汁原味很有营养。”
开水滚生鱼片，是肖凡曾经的笑话，虽然现在已经熟悉各地的饮食文化，但是对于生吃海鲜这类食物，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为了不辜负何东龙的盛情，他夹了一片慢慢咀着，只是为了不让何东龙再一味的劝吃。
何东龙夹了一片在带有芥未的海鲜酱里滚了一圈吃下后，对肖凡道：“大爷，舒婷昨天给我说，想去外面学做生意，还说你愿意帮她找个师傅，是吗？”
肖凡瞄了一眼潘舒婷道：“我只是觉得她在厂里，你们两口子进出厂都需要伪装，这样多少有损何总的尊严，萍萍又很欣赏舒婷，所以才问她、有没有去外面闯荡一下的心思。”
肖凡很不喜欢把马俊和刘淼称呼为两口子，所以也不会喜欢把何东龙和潘舒婷称呼为两口子，现在却这样称呼，只是为了照顾何东龙的情绪，以便让他愉悦下，支持潘舒婷出去闯荡的事情。
第四百五十章 肖凡的统筹安排
龙萍萍的能力，何东龙已经在马俊口中知晓，她亲昵的用手搭在潘舒婷肩上，却别有用心回道：“我也认为舒婷应该出去闯荡一下，但是我觉得迪厅那样的地方，更容易锻炼人，你觉得呢？”
肖凡猜出何东龙的意思道：“迪厅与酒店不同，去迪厅消费的人都是鱼龙混杂，舒婷这样的大家闺秀，我觉得还是不适合去这类比较混乱的地方，但是可以以她的名义入股，以后就可以以股东的身份去巡视，不在迪厅上班也能学到东西。”
潘舒婷看到肖凡特别强调以她的名义入股，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了解站点，更不了解龙萍萍的潘舒婷，心里其实更希望去迪厅工作。
身为何东龙见不得光的情人，潘舒婷心里多少有些难言的苦涩，自从开始陪同何东龙参加酒局以后，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美少女，挽着比自己爹年龄还大的男人，潘舒婷心里就自我认为，欢场美少女只是这些老男人的一夜或几夜情人，而她却是何东龙的固定情人，沾染的黄色成分少许多，清白度也高出许多。
正是这样的认知，她对酒局不再那么排斥，而且在这些莺歌燕舞的场所，好像是在同类中找到了高贵感觉，也对灯红酒绿的夜场充满了新奇。
何东龙看着肖凡道：“你同意舒婷入股迪厅？”
听到这句话，肖凡知道，潘舒婷没有把昨天答应她入股迪厅的事情，告诉何东龙，他点头道：“我同意潘舒婷和刘淼一样，入股百分之十。”
肖凡特别提到刘淼，就是想再次强调潘舒婷要和刘淼一样，以潘舒婷的名义入股。
何东龙不在乎迪厅那点银子，他投资迪厅，目的与马俊完全一样，就是想与肖凡拉近关系，毕竟锦煌在厚街投资太大，厂里安保平静，也等于他的银子安全。
得到肖凡确切答复，何东龙立刻回道：“大爷，既然你答应了，明天上午我就让舒婷带上支票，去你们站点签署入股协议，也好让她顺便看看，自己新工作岗位是什么样子，行吗？”
看到何东龙急切的样子，肖凡点头道：“行，明天上午我让萍萍别出去，就在站点等候你们。”
何东龙佯装大方的摆摆手道：“为了锻炼舒婷才想到帮她投资，所以签署合约这样的事情，她自己去完成就可以，我去就有不相信大爷的嫌疑，所以明天她自己去，我就不掺和。”
没有何东龙参与更好，肖凡还是客气回道：“只要你们没有其他意见，怎么都行。”
看到肖凡这么爽快就答应，何东龙满心欢喜，不停的劝酒表达诚意。
肖凡的酒量虽然不能与何东龙和马俊这样的欢场油子比较，但是也不算差。只是因为近段时间身心受了打击，精神比较憔悴，喝了几杯，就有些头昏脑涨。
饭后，何东龙和潘舒婷一前一后，间隔了一段距离回厂了。
已经有些醉意的肖凡不敢开车，他坐进车里想休息一下，想等清醒以后再回站点，给龙萍萍说潘舒婷入股的事情，可是广东闷热的天气，虽然车里已经开了空调，但是已经被太阳晒得滚烫的车厢里，空调一时根本解决不了闷热的问题。
房东租房，都会给房客两把房间钥匙。肖凡在车的副驾驶抽屉里，找出借给秀秀租住的钥匙，去到皇朝餐厅楼上的房间，想休息一下再走。
肖凡不是因为酒醉，就莽撞去到已经借给秀秀居住的房间，而是想到下午秀秀会上班，房间不会有人，所以想去那里暂时休息一下。
虽然想到秀秀应该在上班，肖凡还是敲门确认没人后，才打开房间。
走进房间，肖凡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看到房间的窗台，秀秀用废弃的脸盆，栽植了一盆干里香，一盆九里香。
两盆盆景绿意葱葱，长势很好，看来秀秀在花卉上下了一些功夫，盆栽的九里香，正是花期和结果期的过渡时节，有些花还在绽放，有些花已经结成了豌豆大小的果实，看到很是惬意。
肖凡站在窗台边，注视了两盆盆景几分钟，酒劲已经上来，实在坚持不住，他才躺去床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多了，工厂六点下班，不知道秀秀下班后，是否会回到租屋，本身自己给钱租的房间，肖凡却像做贼似的，赶紧起身整理床铺，想恢复原样。
整理枕头的时候，肖凡看到枕头下一叠钱，他拿起来抡了一下，确定是一干。就想到，这应该是秀秀流产，他放在枕头下的一干元，看到秀秀一直没有用这钱，肖凡多少有些难受。
难受的同时，肖凡才想起她与秀秀最近一次见面，是两周前，他还答应秀秀如果能抽出时间，上周未会陪她去樟木头，现在已是星期三了，上周未的那天，他已经关掉所有通讯设备，还把自己关在阿芬租屋疗伤。
虽然不确定秀秀是否给他打电话，但是肖凡心里多少有些失约的愧疚。他把钱放回枕头下来，还在一干的上面故意多放了五百。
想到两周前，就是在楼下的餐厅，他与秀秀和杨幺鸡一起吃饭，嘴贱的杨幺鸡喊秀秀嫂子，秀秀娇羞中喜悦的神情，还有肖凡为回应秀秀含情脉脉的目光，给了五百，秀秀没有拒绝，像小媳妇般乖巧的样子，他故意再放了五百，意思是提醒秀秀，这是给她的零花钱，别舍不得花。
离开租屋，肖凡开车回到站点办公室，古丽娟也在，只是古丽娟和龙萍萍两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肖凡本想给古丽娟开句玩笑，问她是不是把应小霞搞丢了。
看到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肖凡没再开玩笑，而是坐到龙萍萍身边道：“怎么了？”
龙萍萍道：“我想明天开始进行迪厅的招聘工作，刚才联系刘淼，她说小孩发烧，这两天可能来不了，我要忙站点的事情，古丽娟一个人怎么招聘？我还想明天招聘的同时，还安排她俩，随便把员工宿舍租下来，不然招聘来人也没地方住啊。”
副总级别不会外招，这是肖凡和龙萍萍已经达成的共识，迪厅的筹建工作，原本就只有古丽娟、刘淼两人，现在刘淼耽误，古丽娟真就成为光杆司令。
肖凡想了一下道：“迪厅三楼不外租，全部用着员工宿舍，顶层上面还可以搭建成铁皮房，安装上空调，分给管理人员住，明天我安排人先去隔出几个房间，买些架子床，不会耽误招聘来的员工居住，倒是管理人员，我再想想，尽量马上招聘一到两名经理，初期筹建工作就没有问题了。”